她说完这话,几人第一想法竟然是“果然如此”!
冷千澈的训练,肯定是不同寻常的!
几人一边期待着,一边听话地回去收拾东西了,客厅里只剩下一个凌邪。
冷千澈睨他:“收拾好了?”
“没呢。”他笑。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凌邪笑眯眯地到冷千澈的身边,突然伏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吹气,“因为啊,我怕是不能跟你们一起训练新兵了呢。”
冷千澈哼笑。
“小家伙还真是狠心。”凌邪笑,“竟然真的舍得让我离开。”
“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冷千澈垂眸看他,眸光竟是罕见地温柔。
“呵呵。”凌邪轻笑两声。
咚咚——
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开门去。”冷千澈看他。
“我倒是想。”凌邪有些可惜地说,“可惜,我不能去,我要是去了,恐怕……”他睨着眸子笑看她。
“我就回不来啦。”
冷千澈“呵”了一声没有再理他。
直径走开回房去了。
凌邪的支撑突而消失他身子一稳,看着冷千澈的背影,那眼神突而变得有些冰冷似的,却也只是一瞬。
他眼眸一转,眼尾勾起笑眯眯地走向门口。
“来了来了别敲了。”
——
几人收拾好要出门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太对。
余慕白问:“林邪呢?还没出来吗?”
冷千澈淡淡道:“不用管他,他回家了。”
“啊?”欧阳子轩不太信,“这、就现在回家了?一声招呼也不打??真的假的??这么草率的吗?”
冷千澈看他一眼他立刻就闭嘴了。
冷千澈背起自己的包,周身的气势突而变得凌厉,眼神叫人立刻就站直了,她道:“出发!”
虽然说是在外面训练吧,但是欧阳子轩几人是真的没想到竟然是在当年他们训练的那座山上训练新兵。
这座山等后来他们才知道其实就在军营后方,很近,坐上越野车开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因为Z国把这个山划分给这个军营的缘故,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这座山的存在,也就是那年新兵训练才把那座山开放的。
“在山上训练吗?”欧阳子轩有些兴奋,“我们的小草屋还没拆呢!我们就住那里对吗?!”
冷千澈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太棒了!”
与此同时,在山的另一头,几辆军绿色的车行驶而上。
每辆车内都有着几个身着训练装的人。
他们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不过才二十岁,每个人都是吊儿郎当的态度,身上明明是军绿色,表情和给人的感觉却是有着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警察叔叔,这次给我们训练的教官是谁啊?”
有个人打着耳钉,瘫在座位上笑着问旁边的军官。
“我不是警察。”军官面无表情,警告地看他一眼,“把腿放下去!”
那人笑着收回腿:“您这么严肃做什么,都吓着我了!”
旁边有个衣领敞开的人对他道:“你还怕吓啊?!警察叔叔你们是不知道啊,这狗东西在监狱里可是让人最头痛的!屡教不改!”
他旁边的一个女军官眯起眼睛:“我看你也是让人最头痛的那个!把衣服给我穿好。”
他嬉皮笑脸:“我不会!姐姐你帮我穿好不好?”
他看起来不过才十几的年纪,笑得像是吃了蜜似的,女军官表情一顿,移开视线:“自己穿!”
他委委屈屈地把衣服随便一折:“我真不会!”
军官不再理他们。
他们俩干脆自己说起话来。
打着耳钉的那个说:“你说给我们训练的是哪个啊?是我们认识的吗?”
年纪小的那个说:“我能知道吗?我啊,就想着他们能看我年纪小,对我仁慈点!”
他们两个笑得好像只是个出来春游的兄弟。
“老大呢?”
车里有人问。
“后面呢。”有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另一个人身上,砸吧了两下嘴,冲着年纪小的那个喊:“老三!还有糖没?没烟吸嘴里难受。”
老三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把糖扔过去。
“我就这么几个糖了你们还总跟我要。”
“老三乖。”那人接过糖,剥了糖纸扔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等以后,二哥多给你买点,一屋子够不够?”
“行啊,那我可记住了!”
开车的军官小声嘀咕:“怎么回事?这群人看起来很正常啊?怎么还需要一个人配一个军官看着?”
副驾驶的军官说:“上头的决定,咱们看着就行。快开车吧……哟,这不到了吗。”
第724章 地狱训练
“把我们扔在这里是几个意思啊?”
口中叼着糖的那人吊儿郎当的,他似模似样地看了看远去的几辆车,有些可惜地说:“这是要把我们放走?唉,还想着体验一下军人的生活呢。”
虽是这么说着,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带着笑。
不像是凌邪那种好似是一张面具似的笑,而是纯粹的、也是习惯性的笑意。
老三个子有些矮,他踮起脚看了眼他们这些人群的后方:“老大呢?”
“睡了。”戴着耳钉的那人也看了眼后方,不过他比老三来说要高一些,所以倒也没有踮起脚。
“行了让他睡吧。”叼着糖的那人唇角有些笑意。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他口中的糖被他嚼碎咽下。
老三谴责地看着他:“二哥你也太狗了吧?这么一口糖了还不好好享受,直接就咽了,太浪费了吧?下次可别在找我要了,我的糖给你吃简直就是浪费!”
“浪费怎么了?”被称为“二哥”的人笑眯眯的,他揽过比他矮了一头的老三的脖子,“二哥以后可是要给你买一屋子糖的人,吃你点糖怎么了?小屁孩事儿还挺多。”
他嗤道:“吃个糖还有个流程?”
老三不满地挣脱他的胳膊,跑到那戴耳钉看戏的人的身后去了,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行了。”戴耳钉的人说,他的眼睛里泛着光,唇角的笑带着些许危险,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车上面对军官们所表现的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
“既然人家把我们放了,我们就走呗。”他说。
“会不会有诈?”老三问了句。
“有诈又怎么了?我们这么多人能从监狱里活到现在靠的是什么?”口中糖味儿未散,那人看着面前的山,眼眸暗了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
“都是无用的。”戴耳钉的接话。
“兄弟们,既然军营把咱们放了,那咱们就跑给他们看!怎么样?!”戴耳钉的眼眸中闪着张扬又邪恶的光,高声道。
“好!”
“呵呵,军营里该是后悔把我们弄出来了吧?”
“好!走走走!”
“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阴谋诡计!”
他们的声音吼出来,好像这样就很有气势一样。
惊没惊到人不知道,不过倒是惊起飞鸟无数。
“……吵死了。”
一句话,立刻就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人人都看向最后方。
那里有一棵树,树边上靠着一个少年。
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大,顶多十八的样子,身姿挺拔又颀长,身上的训练服倒是穿得规规矩矩,他垂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
也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抬眼,眼型极好,眼尾下垂,明明是个很无辜的眼型配上他的瞳仁却给人一种反效果。
那眼睛黑沉沉的,就像是骤雨来临前那片阴沉的天空。
没有一丝生气。
直这么定定看着他都能感觉到骇人的气息。
他无疑就是这群人中的“老大”级别的人物。
只因他一抬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垂下了头。
竟没人敢直视他。
“老大。”老三喊道,垂下的眼睛里是浓浓的不安。
少年懒懒地撇开眼,像是午后的猫。
他应都没应一声,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又闭上了眼睛,斜靠在树上轻轻浅浅地打着小呼噜。
这样就更像是猫了。
少年的样貌本就是乖巧那一挂的,闭上眼睛后就更像了,林间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打在他的侧脸上,把他衬得更加无辜。
——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