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看,可那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向江辞身边那道娇小的身影上,目光变得柔和。
岑希认真打量了下莫羡这张好看得不像话的俊脸,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唇边笑意加深,露出两个可爱梨涡。
“若是论长相,你们两个没有哪里相像的地方。只不过这性格嘛,倒是如出一辙。”
“嗯?”莫羡有些不明白,转过头问,“你是说,我和小鱼吗?”
岑希点点头。
“你们两个看起来正正经经,长了副聪明相,实际上呢,却是又呆又傻的。”
这个评价让莫羡有些哭笑不得,认真细品一下,又似乎确实如此。
“都是云家的孩子,自然会有一些相似之处……”
云知鱼拉着江辞一路狂奔,路上很顺利,很快就到了绿野仙踪,她看看周围并没有人,放松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眼角却瞥到江辞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顺着他的视线,云知鱼看到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上,急忙触电一般的撒开。刚才太着急,她竟然这样牵着他跑了一路。
只可惜她的指尖才离开不到一厘米,那温暖宽厚的掌心便紧随而来,把她的手牢牢地攥在掌心里,让她无法挣脱开。
“你松开手。”
云知鱼又气又急,做贼心虚般瞄向周围,生怕被认识的邻居看到。
“电梯来了。”
江辞假装没听到,牵着掌心里柔弱无骨的小手,上了电梯。
幽闭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里安静极了,甚至能够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脑海里莫名出现许多偶像剧里出现过的暧昧画面,云知鱼忍不住脸红了红,挣扎着想从江辞掌心里抽回手。
“很快就到家了。”她提醒道。
“嗯。”江辞漫不经心地附和,依旧不肯松开手。
云知鱼见他假装不明白,只好无奈地重复:“你松开手。”
江辞咧唇笑了笑:“现在都不叫我哥哥了吗?”
云知鱼小声嘀咕:“你又不是真的哥哥,只是……”
说到这里,她脸上温度愈演愈烈,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江辞靠近那绯红的小脸,鼻息之间传来少女身上特有的奶香味道,闻着让人安心又悸动。
“只是什么?”他追问。
云知鱼避开那灼热的视线:“没、没什么。”
打死她都不会说出,刚才脑海里浮现的画面。
江辞瞧出来小姑娘紧张,故作轻松地说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似乎就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云知鱼垂眸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自从知道江辞是沈阿姨的儿子,就一直哥哥长哥哥短地唤他,都已经习惯了。
“那么,以后我就叫你江辞好了。”
“随你。不过要是认真说起来……”江辞捏了捏掌心里的小手,声音蛊惑,“我更喜欢你叫我‘哥哥’。”
云知鱼脸颊的温度不断升温,不敢去瞧那张惑人的俊脸,小声念了句:“偏不。”
那道修长的身体倏然靠近过来,云知鱼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抵在冰冷的电梯壁上,没了退路。
江辞缓缓倾下身体,压低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修长的手臂把那娇小的身影圈外电梯角落里。
胸腔里的小兔子,一下一下疯狂又沉重地跳动着,云知鱼紧张地扶住硌在腰间的扶手。
“你,你要做什么?”
瞧得出来,小姑娘此刻紧张透了。只可惜,这次江辞并不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叫声哥哥,我就放了你,”他薄唇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不然,我就要亲你了。”
他并不想吓坏她,可每看她一眼,他心底的渴望就愈加浓烈一分,身体的躁动挑衅着他的理智,就要疯了。
第32章 雷雨
云知鱼看了看身体两侧的手臂,身体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些不知所措,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耳朵尖红得要滴血了。
就像过去那样,叫他一声哥哥,便能从此刻的窘境里解脱。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却不知为何,她就是开不了口。
江辞并没打算给她太多时间考虑,缓缓压下俊脸,距离那绯红的脸颊愈来愈近,戏谑地出声。
“不叫哥哥,可就要亲你了。”
鼻息之间充斥着属于男生的荷尔蒙气息,与浅浅的柠檬沐浴露的味道混在一起,清冽又好闻。
云知鱼紧张得心跳加速,大脑仿佛缺氧一般完全空白,却又不敢大口呼吸,愈发憋得小脸红透,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距离那抹诱人的红不到几厘米的地方,江辞停了下来,好看的桃花眼细细打量着怀里的小姑娘,眸中戏谑褪去,渐渐染上温柔。
那粉白的脸颊肌肤吹弹可破,看不到一丝毛孔,纤长挺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眼底投下一片旖旎的剪影,可爱又迷离,让人想把她搂进怀里,再也不松开。
视线游移到那抹红润饱满的唇瓣上,他眼底的光暗了暗,忍不住舔舔唇角。那甜美的味道深深刻在骨子里,单是想起,便让身体深处的悸动,不由得沸腾起来。
料想中的亲吻并没有出现,而是鼻梁上被轻轻地刮了下。
云知鱼立马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那张靠得极近的俊美脸庞,表情似笑非笑,那双幽深的桃花眼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你……”她脸红了红,没好意思问出心中疑惑。
恰好这时,电梯门打开。
江辞倏然从她身边离开,不急不缓地转身朝外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家小鱼还真是说一不二呢,宁愿被亲,也不要再喊一声‘哥哥’。”
云知鱼脑海里混沌一片,有些懵,半晌没明白江辞话中的意思。
江辞回头,见她愣在原地,无奈又宠溺地伸出手:“跟我回来。”
云知鱼望着眼前这只修长的手,呆呆地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掌心里的小手柔若无骨,摸起来舒服极了。
江辞调整着呼吸,暗暗抑制住内心的渴望,假装没事人一般。
他的小姑娘还太小,不过没关系,他会等她慢慢长大。
打开门,屋里黑咕隆咚的一片。
云知鱼疑惑:“都十点多了,阿姨还没回来吗?”
江辞边换鞋,边头也不抬地说:“忘和你说了,我妈她们那里下了暴雨,山上路滑,我让她等到明天天晴了,路好走点,再回来。”
云知鱼一听,准备换鞋的动作一顿。
江辞抬头,见她愣在那里,好气又好笑:“你发什么呆呢,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换吗?”
云知鱼连忙摇头,手忙脚乱地拿过来拖鞋,“不必了,我自己来。”
意思是,今晚家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吗?
一想到今晚两人独处,脸上刚刚褪去的温度又有上升的趋势,她连忙埋下头。
江辞假装没有看到小姑娘脸颊的绯红,一本正经地说:“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而且还是雷阵雨,你这么大个人,应该不会害怕打雷吧?”
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真的认为她不可能害怕似的。
云知鱼手上动作僵了僵,头埋得更深了,声音瓮声瓮气。
“谁、谁怕啊,又、又不是小孩子了。”结结巴巴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心虚。
江辞噗嗤一声笑了,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怕就好。”
他朝客厅走,替云知鱼打开走廊上的灯,便回了自己卧室。
云知鱼盯着那扇关闭的房间门,盯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换好鞋,耷拉着脑袋,像个鹌鹑似的,慢吞吞走回自己卧室。
天气预报,经常不准的……吧?
云知鱼在心里祈祷了无数遍,可没过多久,那狂怒的风卷着暴雨侵泄而下,天空中极为应景地划过一道刺目闪电,紧接着那如同野兽怒吼一般的惊雷劈下来,震得空气都在颤动。
云知鱼只朝窗外急匆匆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刷”的一下拉紧窗帘,把浅粉色的卧室捂得严严实实。
明亮的灯光给房间里带来几分暖意,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似乎把这片浅粉色的空间与全世界隔离开了。
到底是担心小姑娘害怕,在第一声惊雷落下的时候,江辞走出房间,敲响云知鱼的卧室门。
轻轻敲了两声,里面没人应声,他只好放重力道又敲了两声,隔着门,温声问:“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