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渐越春意暖(51)
叶含真抱着叶以修大哭着,孙复元只觉得太吵。
“孙少爷……”
“还有什么事?”
孙复元回头看着叶含真,“要钱?”
叶含真闭口不言,虽毫无脸面,可的确缺了,孙复元咬着牙揪起了叶含真的领子:“我说过我并非善类,是你看走了眼。如今看清我真面目了?还敢要钱?”
“最后,这是最后一次了。”
孙复元拖着叶含真进了门,叶含真推搡着:“我哥!我哥怎么办,你要带我去哪!”
“我会让人收拾,至于你,我不借。但你要用相同的价值来换。”
孙复元将她推进了楼下的库房,叶以修被孙家的人抬进了门。
蒋姨皱了皱眉自语:“这女的怎么又找上门了,夫人不是说了会找人收拾,怎又……”
叶含真的衣裳被扯去,瞬间破烂不堪,成了碎布。
这就是他孙复元所说的等同的价值?
“孙少爷,你……打算给我多少。”
竟然还和他商量起了价?孙复元抬起叶含真的脸,“你还真的顺了我的意?我可不是逼良为娼,你要多少,就看你本事来取。”
叶含真觉得可耻极了。
“我哥,你答应救了?”
“我会找个西医替他诊治,现下,你做好你该做的事。”
孙复元甚至没有脱去衣裳,从口袋内拿出了些大洋散落在地。
“要吗?”
叶含真看着地上的那些钱,她的确要。
若是孙复元让她做的一切,她会做的。
“上次是我惹怒了你,我对你……”
“啪——”
孙复元一个耳光扇在叶含真的脸上:“还敢再提?你我之间,不过就是露水情缘,情都谈不上,别你我个没完。”
叶含真咽下了眼泪,孙复元紧接着对她命令:“自己爬过来捡。”
——
风意暖并不是不会画,只是,那风景实在太难。
若是风渐越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彷佛天地为他而生,他笔下生天地。
作罢了那作画的念头,一副未完成的画作就在那书房架着,起先,那风意暖还在奇怪为何霍闻祁会有这些画具,还是在最最角落的仓库内找到的。
还是俐塔告诉她,若是烦闷,可拿去玩。
还真的只是玩玩。
“哎……这双手还是适合捣泥巴。”
风意暖摔了笔,起身去找水喝。
霍闻祁从卧房出来,见风意暖从书房离开,猛然看到了那副风意暖画中下笔有些犹豫的地方,谁知提笔而画,手法技艺不减当年。
这东西是怎被找到的,没被扔完?
可那作画的手,还真险些暴露了自个儿。
霍闻祁放下笔时,风意暖正端着水回来,瞧着那身影背对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干净利索。
风意暖疯了魔,怎会觉得那作画的动作,特别像风渐越……
“你……”
霍闻祁回头,沉着应对:“回来了?”
风意暖瞠目结舌,那副想要被自己当做废品扔去的画作,居然“活”了过来!
“你怎会?”
觉得不可思议,霍闻祁轻咳了一声:“大抵是,天赋异禀。”
“哪来的天赋,谁给的?家人?”
提及家人,霍闻祁便冷了脸。
风意暖这会儿才想起,霍闻祁没有家人。
“对不住,我……”
霍闻祁转身离开,有些冷淡地说:“你继续,我不打扰。”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怎就忽然说错了话?
风意暖只觉得自己嘴笨,可霍闻祁真的是鬼斧神工,竟然将她的画改成这么好。
——
“周可卿,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韩君和周可卿冷战了数日,周可卿找不到叶以修的下落,便来找韩君。
可是主动来找了韩君,却只字不语。
这算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比较羞愧?
“叶以修,他人呢?”
倒是开了口,居然是问那个杂碎。
韩君握紧了拳头,真恨极了当日没将叶以修给毙了。
“南阜府早已剔除了他,你还问他下落?”
“既然你不知晓,那我走了。”
周可卿本以为,定是韩君赶走了叶以修,这会儿他哪怕知晓,也定是不会告诉她。
她怎会如此天真,以为韩君可以帮得上自己的忙?
韩君一把扯住了周可卿的手腕:“你去哪?”
“与你无关。”
“就要成亲,你还找别的男人?是我韩君哪儿不合你的意?”韩君从未这么低声下气和谁说过话。
人人都是巴着他还来不及。
可就面前这个,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这个叫周可卿的女子!
“你,我高攀不起。”
周可卿转身离开,韩君快了她几步去一脚踹上了门,并且反锁。
他一步步走到了周可卿的面前,周可卿倒退瞧着他有些危险的眼神:“你做什么?”
韩君将她按在办公桌上,肆意地在她唇上吻着……
周可卿被韩君那手上可怕的力道给惊着,想推推不开,韩君冷眼相讽:“是不是他可以这样满足你,你以为我不行?”
第四十七章 他城在哭她在笑
那个韩君是陌生的,让周可卿害怕极了。
他一向在自己的面前展现的,都是那样的有礼有节,任她再怎么发脾气,都会事事退让。
然而此时那冰冷的桌上躺着,抬眼四目相视,他眼眸之中尽是怒气。
她不喜欢他,为何韩君非要纠缠着?
难道非要碍于他的身份,硬逼着自己和韩君在一起?
“我韩君的真心被糟践,你这模样是爱极了那叶以修?不过就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出生的杂碎,能与我来比?”
韩君自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为何周可卿会喜欢叶以修这样的人。
毫无作为,身份低下!竟敢觊觎他的女人!
“他至少不会如你这般强迫我!韩君,你放开我!”
“呵,那你的意思,你是自愿的?”
韩君的冷嘲热讽让周可卿听得很刺耳,在他身下挣扎着:“没有你想得这么龌龊!我和叶以修清清白白!”
谁料韩君听到周可卿这句话,倒是放开了周可卿的手。
“既是如此,亲照样得成,你等着,周可卿。”
周可卿真的是疯了才会来找韩君,奔出那办公室的时候,自己想起那一幕就发憷,她算是虎口脱险,险些,她可就……
——
这儿是寂静的。
静得让你能够听到病人的呼吸声,急促,还带着哀求。
忙进忙出的西医,皆是摇头。
他们需要找出治疗的方法,可用不对药剂,便会损兵折将,没有做实验的对象,西医犯愁。
穿着白大褂的人,只露出一双让人恐惧的眼睛,望着南阜府当值的士兵。
“we ha,ve mus musculus now.(我们现在有小白鼠了。)”
——
“韩司令,副司令他们……”
韩君刚被周可卿气得不行,这会儿这人不敲门冲了进来,韩君的脸色难看极了。
“什么事!闯进来像什么样!”
事出紧急,那人顾不得这么多。
“那天晚上在风家码头当值的人,全病了。”
韩君闻声骤然起身,皱着眉头想着别出事,还真就被那些洋人捅了娄子?
“什么病?”
新兵挠头,“那,这……我,我也不知道什么病,总之,大夫束手无策,瞧着像高热,也不知怎的。韩司令,会不会和那些病了的洋人有关啊。”
韩君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椅子咬牙切齿:“王八蛋!”
——
“你怎么还在这?”
蒋姨不是没有瞧见那躺着的叶以修,这会儿又瞧见那叶含真还在那库房,眼角挂着泪珠,身上还有些伤痕。
“问你话呢!”
叶含真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
孙复元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抹去他对他们兄妹的恩情,叶含真始终没有明白。
“我……我这就走。我哥呢?”
那半死不活的叶以修,还亏得孙复元请人来看,可谁料他们也束手无策。
这是怎么回事儿?孙复元也没明白叶以修到底得了什么病。
叶含真跑出库房去找叶以修,孙复元的人正要将他往外抬出去。
看见衣衫不整的叶含真,孙复元想起西医所说的病毒,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让人将他们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