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渐越春意暖(32)
“如此委屈?”
风意暖抿了抿唇:“不,不委屈……”
“你喜欢他。”霍闻祁不屑地笑着。
她无可否认霍闻祁说出的四个字:“是……”
“嗯?”
既然要求人,怎就不改个说辞来讨好他呢?
风意暖还拼了命的点头:“我喜欢,我真的喜欢。我做不到一时之间忘了他,但请你救他。”
“不想让他死?”
“是。”
霍闻祁看着她手中的翠玉,那是当日她为她亲自戴上的。她竟然没摘下,还是忘了摘?
执着她的手,霍闻祁不知在思量什么,风意暖的手心被揉的有些痒,身子一颤:“别这样。”
“为了他,你竟可以做任何事?”
风意暖低下了头,霍闻祁冷然说着:“他伤了你的心。”
“没有。”
“他杀了人。”霍闻祁提醒面前的姑娘,声音更是又冷了一分。
“他没有!”她竭力否认。
霍闻祁笑了笑:“别自欺欺人了,风渐越此生都会蹲在大牢内老去,兴许一个忍不下去,便会自尽也说不定。”
“不会的,他不会的!”
此生……他才而立之年!若是余生都在牢狱之中,这……风意暖不敢想象,她心急如焚,拉扯住了霍闻祁的衣袖,犹如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得抓紧。
霍闻祁明知她意思,“风意暖,我不依你,你又有何法子?”
风意暖不知有何法子,可他不是最爱欺负自己?
她主动凑上了身,呼吸微乱颤着身子,她那面色,就如即将受刑一般,霍闻祁皱了皱眉,她这是要做什么。
那亲吻浅浅的,却也是风意暖头一回亲了霍闻祁的侧脸。
为的人,是风渐越。
霍闻祁本该生气的,就该将她禁锢在床上,让他好好知道,求人的态度并不是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
心中默念,她还小。
霍闻祁将她搂在了怀里,希望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是为她着急,而跳动得仓皇无措。
傻姑娘,你要的人始终都在你的面前,我这一世,都会护你周全。
他现在该做的,就是让她逐渐淡忘了风渐越,而念着他待她的好。
风意暖被抱得透不过气,只觉得霍闻祁是生了自个儿的气,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而那霍闻祁吻在她洁白的额上,那声音忽而柔得不可思议:“风意暖,读好你的书,人各有命,别为了他弃了前程。”
第三十章 在你命中添吾名
半月后。
风意暖依旧是郁郁寡欢的模样,让霍闻祁想到那花园的花,已经开得甚好。
这里没有她熟悉的环境,只有一个风蓝,可风蓝早已被霍一安排好去熟悉这里的一切,并没有闲心来顾及风意暖。
霍闻祁今日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裤,正巧要敲门时,风意暖却忽然开了门。
怎就如此巧合?
霍闻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让身后的佣人拿进来一个盒子。
“她是俐塔,今日阳光甚好,出来走走。你让她为你换了裙子,我在外头等你。”
风意暖那一瞬间有些震楞,以为自己瞧见了风渐越。可他那笑容,风意暖别开头去,脑海里的风渐越,只有那温柔的笑容,从不会笑得如此……轻佻。
那霍闻祁怎就不戴眼镜了?难不成上回说了不喜戴眼镜的男子,他还改了?
这眼疾,一朝一夕之间,就能痊愈?
那名叫俐塔的佣人,是个胖胖的女子,风意暖不解为何霍闻祁让她来伺候自己换衣裳,
“我这挺好的,为何要换?你换风蓝来这,我不需要她照顾我。”
“她会英文,你不必纠缠风蓝,她早被霍一安排妥当,暂且不会来见你。”
霍闻祁说完便拄着手杖转身出了门。
俐塔憨厚地笑了笑,只是轻轻将风意暖转身为她解开身上的衣裙,在她身后说道:“Mr.Huo has chosen a beautiful dress for you.(霍先生刚为你选了一条很美的裙子。)”
风意暖避而不答,再美又如何,她就这样任他摆布,心却系着风渐越。
俐塔觉得这东方女子总是一脸愁容的样子,霍闻祁这样待她好,怎么就不为之所动呢?
被尽数脱下时,风意暖环抱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即便面前是女子,可她依旧咬着下唇别扭地站着,有些不适应。俐塔将内衣和这件淡绿色的蕾丝衣裙穿在了风意暖身上,窗外的暖风吹来,窗帘被吹得开始舞动,风意暖肌肤本就吹弹可破,若是再养些时日胖一些,兴许更精神点。
那种病态美,可能就是如此形容,俐塔将她披散的发丝盘于后脑,如今看来虽是眼神哀伤,可俐塔居然觉得看起来不错!
风意暖只觉面前的俐塔在自得其乐什么!这女子成婚才能绾发,她……
正想将发髻破坏,俐塔还拍了拍风意暖的肩膀,示意她瞧着镜子里的女孩,她笑起来就连眼睛都快看不见,却很满意自己的“作品”:“he`ll fall in love again.(他会再次坠入爱河的。)”
就连她自己也惊呆了,这裙子为何裙摆甚短,就连……就连自个儿腿都被瞧见了,虽是热天,但也不能这般不成体统!
扯着衣裙的裙摆试图遮掩,那镜子里的自己,高挑纤瘦,白皙的手臂和腿都明晃晃地落在外头!
可就这么一扯衣裙,她微弯腰时,竟还能看到自己胸口……风意暖光是这么看着自己,脸就早已被羞红了,不成体统!这衣裳,她怎能穿?
心下烦乱摸到了身后的绳结时一扯,霍闻祁再次敲门。
“我,我可不可以换一件?”风意暖支支吾吾对着俐塔说,可显然忘了她是洋人。
霍闻祁那是什么眼神?
怎像是要把自己吞了似的?
“不行,我不可穿这种……”这种道德沦丧,礼义廉耻全抛在脑后的衣裳,跟全被人看光了去有何分别!真是羞耻极了!
霍闻祁轻咳了两声,俐塔在他一个眼神的示意下,识相地微笑出了门。
风意暖步步后退,“你,你站在那!”
可霍闻祁置若罔闻,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她跟前,手杖放在了一边,他伸手两指挑起那淡绿的蕾丝衣绳,“你别动。”
那声音哑然,霍闻祁在她身后做什么?
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来,风意暖都快被急哭了。
霍闻祁的指腹茧子刮蹭过自己的脖间肌肤,惹得她身子打颤,怎就还未好?
待到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霍闻祁将她身子扮过,正视着自己,霍闻祁将她侧颜那儿几缕发丝挑入而后别着,端看了一会儿:“这下顺眼多了。”
拇指指腹轻扯出她被咬出压印的下唇,霍闻祁只觉得这热天,的确是让人渴得颇快了些。
“衣服绳结别乱扯,一扯可就……”
依旧是注视着她被咬的充血的下唇,微微肿了,霍闻祁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牵着风意暖想要离开。
她别扭地扯出自己的手掌:“你别牵着,我会走。”
“可以。”
霍闻祁与她并肩走着,风意暖还故意微微差他两步跟在他身后头。
只是被眼前的这些风景给惊呆了,先前还在自己的身后跟着,这会儿却是跑到了他的前头去。
她穿着白色的鞋子,称得她那双腿更是如同白瓷一般在阳光下露着,蹲下了身彷佛置身在花海,霍闻祁终于看到了她露出点淡淡的笑容在嘴边:“那是什么花?”
风意暖没见过这种花,心生好奇,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
身边的人因为那东方女子的声音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着转而看向这个可爱的姑娘。
那细细密密的花瓣簇成一团,霍闻祁盯着她的手触摸着那花瓣,“只是一种绣球花罢了。”
“老天赋予它的色彩太美了。”她惊叹。
霍闻祁觉得是该带她来走走,这样她才会多笑笑,哪怕如同此时的淡笑也好。好过愁眉苦脸,待在那屋子里。
望着她的侧脸,他说:“是,的确很美,你喜欢吗?”
风意暖几乎是脱口而出:“喜欢。”
“lui ti piace è.”
“她说什么?”风意暖抬头看向霍闻祁,那斜对面正在浇水的伯伯,说了一句风意暖听不懂的话。
霍闻祁顿时又起了逗她的心,可这句话,又没什么可逗的。
“他说的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