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渐越春意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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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好端端的,人怎就不见了?”
前厅内,除了风熠乾和风渐越,其余人都在这围着。
风闻雨只觉得怪异,前些天还好好的,贺袁芳为何去那后山?
那风正合的坟可是刚去过,“忽而消失在后山,定是不可能的!”
秦执只想,那贺袁芳平白无故没了人影,张嘴就问:“这事儿,是不是该与山下码头的人说道说道?指不定人家瞧见过老母亲呢?”
“断然是不能的!”
说出去可不笑死人?风家连个老太太都照看不好!
风闻天每回一听自家妹妹和妹夫拌嘴就头疼,“这最后是谁瞧见了她?”
风意暖也是忘了被霍闻祁欺负的事儿,来了前厅。不然在屋内,她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心伤……
而风闻雨说贺袁芳好好的,也显然是从未花过心思在贺袁芳身上,她怎么会好好的呢?自打风正合死后,就没好过一天!
“奶奶与我说了到后山,此后,我就再也没见过。”
“真是怪哉!”
温穗香本还想与贺袁芳细说风意暖留洋的事,眼下倒好,尽出乱子。
对着风闻天催促道:“别追究了!你倒说说现下如何是好!”
秦执看他们个个头疼脑热的样子,不以为意说了句:“还能如何,母亲不在了,就分家得了,还不落个清静。”
“秦执,你闭嘴。”
本就毫无作为,在家无所事事,说起话来让人只觉添堵。
“父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风灿然现下算是帮不上秦执的忙,祸从口出,难以收回!节骨眼上难事儿不解决,脑子里尽想些什么?
“平日没见你操心母亲,这回喊分家可真是伤透人心!”温穗香早知此人不懂礼数,此时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可笑至极!
风渐越听闻下人在屋外一惊一乍,唤了李叔跟至前厅。
“发生何事?”
所有人都在前厅内,风渐越跨入房内的时候,风闻天拉扯着他质问:“渐越?你来的正好,你倒是说说,见到母亲过没有。”
“未曾。”
风渐越说起此话,也是面不改色。
风渐越一进门,风意暖就直盯着他的腿看,怎就比先前走路还费力了些呢?这药换是没换?
他只是瞧了眼风意暖,随后眼神又看向别处。
“父亲死因没查到,母亲下落不明,说出去风家定被人耻笑!”
“当日父亲死的蹊跷,母亲不是说,定是风家人所为?”
“人都死了,你们还找什么缘由?”
秦执只道找出真相无畏,世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对他而言,什么都被老的压着一头,做事都畏手畏脚。
什么宝?
这菩萨早日请出风家大门才是实在事儿!
“你到底是不是风家人?”
这下风闻天也看不下去,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什么!
风渐越见众人议论纷纷每个头绪,思量片刻:“这事儿还得让韩君出马,派人来查。”
“韩君?”
“父亲死得蹊跷,母亲消失毫无缘由,还不彻查?”
这面前一个个的,都在说的是什么,丝毫没想到,这事儿该查查?
南阜府立着牌坊为的什么?
风熠乾看叶含真也是无趣便想下山去寻乐子,嗬!这前厅热闹劲儿,所有人都在这杵着做什么?
一听缘由,搞了半天是贺袁芳,他自家奶奶没了踪影。
多大的人,还需子女操心去了哪儿?老太太有这般神志不清么?
风熠乾大喇喇地走进,“奶奶用得着你们操心么,再说了,真要查什么!两个老的一走,不知多少清静。”
“闭嘴,不孝子!”
后脑被风闻雨一掌拍下,风熠乾吃痛又委屈地看着她。
“打我作甚!”
他在怎么不孝,也不可在风家其他人面前这样跋扈,这模样跟秦执有何分别!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这事儿风渐越一提起要查,风闻天还就真下了山去南阜府找人前来。
说到底是自家父母,怎能草率了事了?
风闻天心里还在感叹,风渐越到底还是像了几分自家人,只有那其余几个不争气的,总是吵着要分家。
隔了几日,风渐越在自己房内收拾画卷,风意暖悄然入室。
“三叔,这是要走?”
面前的画卷摊了一地,怎又这么多画作?蹲下身拾起一副,这些并非他修缮的画,而是自己亲手所画。
“不走,只是眼下无事,收拾收拾。”
风渐越跨出一步,倒是绊了椅子,吱呀一声极为响亮,风意暖赶忙起身去扶他,瞧他腿那样,还收拾什么!
“风家这么多下人在外头,三叔怎不叫唤一个?劳累了自己,你腿伤都还未好全!”
可真是不懂如何照顾,受了伤还不心疼心疼自个儿。
本就在风家,待遇也是差了去了。
“呵,你知晓我性子,并不爱他人碰这些。”
风渐越被风意暖摁着坐下身去,径直替他收拾了起来。
风意暖看着那些画卷内的风景,想来他去过许多地方,面前的这个,倒是没见过,不像是这儿的城内风景,或是郊外。
“这倒是稀奇,这是哪儿?”
“那儿……”
风渐越一瞧,倒是不说话了。
“该是三叔都去过的地方,这怎没见过,倒像是……像是书上的景呢。”风意暖一时想不起来那是哪儿,她读万卷书,也有记不住的时候。
见风渐越揉着自个儿腿,便也就作罢不再问了。
——
风闻天与韩君说道自家父母的事儿后,温穗香其实心中百八个不愿,那韩家虎视眈眈,巴不得风家快些败了,韩坤心是什么颜色,风家人个个清楚的很。
可眼下并无他法,唤了风家所有的人找,都未见贺袁芳的踪影。
要在城里找,又必须动静小,只能请他出马。
可谁料这事儿会这么快有头绪,韩君竟还亲自上了山来。
那身后跟着近十个小警司,温穗香瞧见了孙复元。
孙复元穿了身军装,倒是让人开呆了眼,想着自家女儿怎就瞧不上他了呢?
可孙复元今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在韩君身后跟着。
风闻天一看这几人,都是面带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韩君勾了勾嘴角,双手负背,只是一挥手,便让身后的人马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风意暖正还在为风渐越收拾画卷,只听得大动静,那几人冲进了门内站成了两排,韩君随后进入。
眼瞧蹲在地上的风意暖抱着画卷,而风渐越则是坐着喝茶。
不屑一顾踏上了风渐越的画作,那一刹那,便脏了画。
“你为何踩我三叔画!”
韩君充耳不闻,只对着面色不改的风渐越笑着说道:“风家三少爷,还不走?”
“为何要与你走?”风意暖直起身不解。
韩君始终并未对着风意暖解释,走至风渐越身边倒了茶喝,抿了一口,便摔了杯子。
“有人报了案,说你与你母亲的死有关,带回去好好审审你。”
“韩司令,我母亲只是不见踪影,你才查了几日?死要见尸。你不能找不到人却满口胡诌。”
风渐越起身与韩君平视,面带微怒与他争辩。
风意暖倒是希望自己听差了,可韩君方才说了她奶奶死了?
简直荒谬!
“韩司令,你到底再说什么?我奶奶……不会的,她只是不见了而已,更何况,我三叔不可能杀害我奶奶!不会杀任何人!”
“带走。”
那冰冷的声音下了命令,风渐越被人用力一推上前,险些失足倒地。
风意暖拦着韩君等人的去路,大声为风渐越辩解:“你这算什么,无缘无故抓人?找出真相还是我三叔提议的,他向来行事沉稳,会一夜之间变了心性,贼喊捉贼吗?”
第二十七章 痴心错付病态露
风意暖被韩君的人马推开,而孙复元在那些人推开她的一瞬,不自觉皱眉。
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又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自家爷爷只道是她扫了自个儿颜面,百般不愿。
换了寻常人家,这礼送了哪有退回的道理,是孙复元没让孙祺拿回。
“好好查查风渐越的屋子。”韩君一直都是那站着指挥人的。
韩君命人将风渐越带离此处,风意暖想要挣脱开来冲至房门前,却两手被束缚着使不上劲。“你们不能碰我三叔房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