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渐越春意暖(23)

作者:喻且愚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成长 关键字:主角:风渐越(霍闻祁)、风意暖 世人皆知,我是风家无用养子风渐越,但霍闻祁三个字,却能掷地有声,一如我想给你的,也能在你心里声声回响。却未曾想,一切成了利刃划向你心尖。——风渐越那是我三岁就说要嫁了的男人。他带我披荆斩棘,却最终发现,他成了亲手把我推向风口浪尖的人。情难割舍,我喜欢的人,无关姓名,只认情意。 这个冬天再冷,春天依旧万物复苏。——风意暖点击展开

风熠乾差人拿了好吃的点心来,叶含真站在门口不敢走进,但眼瞧着这么多美味摆在桌上,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手不自觉揪住了衣摆,面露难色。

风熠乾看她直愣愣地盯着那些吃食,执起一块儿放在她手心,叶含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风熠乾,这面前的人可是害得自己丢了差事的人呐!若不是他发现了那炖盅在假山处,怎还会整一出风蓝被罚的戏码呢?

怎这会儿这般对自己好?

手心里的糕点是稀奇的芍药状,她从不知晓糕点可以做的如此精致。

“好吃吗?”

她大口大口咬着,全然忘记了这面前的二世祖并不是什么好人。

风熠乾见她吃得香,还指着桌上的茶盏,“别噎着,吃饱就说说,还愿待在这吗?”

叶含真眨巴着眼,咽下一口觉得口干舌燥,又将手里未吃完的糕点胡乱一塞囫囵吞下,便去拿桌上的茶。

嘴里吃着东西,说起话来含糊不清:“这可是平凡人都想来的去处,下了山,我依旧得做女红,还攒不了什么钱,哪有脸下山,更交待不了我爹娘。”

风熠乾一听,敢情是下了山之后就没什么退路了。

也是,这进了风家要本事,下了山亦是无人敢用风家赶走的人。

“那就留下。”

叶含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走近风熠乾的跟前急切问道:“小少爷你有办法?”

风熠乾一看叶含真附在自己手臂上的双手,执起笑了笑,叶含真被这眼神看得吓到后退几步,却未曾见他松开自己的手。

“我是风家小少爷,要个人还得风意暖点头?”

——

“三叔,你回来了!”

风意暖自打风渐越一下山,就在前厅那头踱步不安。

心想着自己也该陪着风渐越去才是,但一想起霍闻祁那嘴脸,只拿讽刺她当玩乐,谁让她没本事说话噎死他,理亏的都是风家。

一心着急等着风渐越归来,只盼能听到什么好消息。

可风意暖瞧着风渐越的神色,不像是成了事,也看似并未不成,谁让风渐越总是处事不惊,面不改色让人猜不透呢。

风渐越从上山的小径去了贺袁芳的屋子外,因为碰见人。

这会儿听闻风意暖在前厅等着,便来问她贺袁芳去了哪。

“你奶奶呢?怎不在她房内?”

风意暖不知风渐越为何一上山就找贺袁芳,指着后头说道:“奶奶去后山那儿了。”

“我去找她。”

轻甩衣摆往那后山走去,风渐越被风意暖一手扯住了衣袖,风意暖只是蹙眉担忧:“三叔!你腿脚多有不便,还是我陪你去。”

她手背被风渐越撇下,“不必。”

风意暖从没见过这样隐约对她带着怒气的风渐越,这一瞬间他冷然的眼神,让风意暖都不敢多看几眼他离开的背影。

——

后山。

风渐越看到不远处贺袁芳站在风正合的坟前,纹丝不动。

冬日暖阳照在祖坟的时候,稍稍盖过一些后山的阴冷。

贺袁芳年年杏月冬至或是清和月清明来这,总说这是块风水宝地,老天庇佑风家历代祖先,祖先自会庇佑风家子孙。

而她这会儿却是故意来这。

贺袁芳此时却未能所见风渐越的眼神,阴狠带着戾气。

那双脚并不如平常男子那般有力一步接着一步上山,后山石阶未修缮,积雪在上头化出一些雪水,湿滑又凹凸不平的石阶,让风渐越上来吃力了些许。

贺袁芳并未回头看着他,只是眼神一直注视着风正合的墓碑,声音苍凉:“回来了?”

二人并肩而立,风渐越双手负背,“是。”

这会儿贺袁芳才缓缓回头,带着些冷然嘲讽的笑意望着风渐越的侧脸:“是不是没成?”

那后山只有风渐越和贺袁芳二人。

不说话时,就只能听见山里的风声回响在耳边。

风正合在这后山立了新坟,贺袁芳在这儿约见自己,风渐越已然猜到用意。

“母亲给了一半的地契,怎会成?”

“倒是被你知晓了还余另一半,我问你,是那霍闻祁要,还是你要?”

正对着风渐越,贺袁芳步步紧逼着风渐越,可他并没有动一分,先任由贺袁芳说说,她到底是知晓了什么。

风渐越眼皮子都未眨一下,贺袁芳只当面前这个人,真真是个白眼狼!

指着他鼻子谩骂:“你父亲十三岁收留了你,你以霍闻祁那人的态度对我不敬,我不与你计较,今日倒是跟我当着你父亲的坟说说,你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风渐越听着贺袁芳的一面之词,矢口否认:“母亲在说什么,渐越不知。”

贺袁芳微眯着眼:“你怎不装的像一些?我让人跟着你,那霍家人我进去就被说的毫无脸面,你怎的进出就此一张波澜不惊的脸?那霍闻祁为难我和意暖,你怎就泰然自若?你不气吗?气他害了我们风家,害的意暖被推风口浪尖,小小年纪承受这些,你说说,你不气吗?”

风渐越闭口不言。

“还是,你根本从来都是霍闻祁?你就是一心想要这风家地契?你赔上意暖作甚!”

提及风意暖,风渐越的眉头才皱了几分,贺袁芳的笑声响彻后山。

“哈哈哈,你若是能耐些,你父亲会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把这位置拱手让与你,可惜,你终是无用之人!”

事到如今,风渐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俨然是霍闻祁的语气:“风夫人,你说错了。”

“装不下去了?”

贺袁芳终于把风渐越逼出了那霍闻祁的模样,可这会儿就他二人,风渐越只觉自己承认又何妨。

“事到如今,只能说自个儿不是个演好戏的角儿。破洞百出,被风夫人看了去。”

哪怕风渐越承认了这事,贺袁芳却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怒!

“你处心积虑,到底为了什么!你杀了我丈夫,我们与你有何仇怨!我就说着风家上上下下,为何盘问不出个杀害老爷的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敢情是你这个不被待见的。你这个白眼狼!你那声音再怎么伪装,当日我都听见了你对老爷说话时的语气,我曾以为霍闻祁是凶手,可现下才明了,你就是霍闻祁!你就该毁了你的这张脸和这双腿再伪装,道行尚浅,就别学那些一人两角儿!”

风渐越那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看向贺袁芳,还一手拍了拍她的肩:“唔……姜是老的辣,风夫人,你都说了,我姓霍,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你怎又糊涂了?”

贺袁芳活了近六十余年,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整不明白面前的事儿!

她曾经日思夜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可她的怀疑逐渐扩大得到证实的时候,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风渐越的言行举止面上是为了帮风家!

细思极恐,他要钱,也要权。

“八千万大洋,你要的不是这个整数,你要的就是整垮风家,是不是?”

霍闻祁不屑再以风渐越的名字面对贺袁芳,毫不避讳地承认:“是。”

“丧心病狂!你连杀人都做得出来!”

贺袁芳不知何时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刀鞘都才扔去,早已被霍闻祁夺入手中。

“虽然你知晓了一些实情,可风夫人还得认了自个儿年老的栽,要杀我给风正合赔罪?怎不雇个高手?”

虽有腿疾,可贺袁芳终究抵不过他手中的力量,霍闻祁冷哼:“风正合他咎由自取,我霍家几十条人命,就理应去赴死?我父亲当年好生相劝,他为何不听!”

贺袁芳吐了一口口水在霍闻祁的脸上:“你霍家不知好歹!老爷待霍家不薄,那次船运,不都说了事后再给你们几成!”

被这般对待,霍闻祁冷然用力在她的手腕,贺袁芳吃痛蹲下身去,怎能吃得消被这样对待。

扭曲着面上的五官,痛苦哀嚎。

“霍闻祁,你有本事在这儿动手杀了我!我和老爷,定下了阴曹地府都饶不了你。”

犹如听到了一句天大的笑话,俯视着贺袁芳布满银丝的头顶,“你以为我父亲稀罕风正合那些不义之财?霍家几十人在下边儿等着你和风正合,个个都是被蚀了皮溺了水面目全非的!那些人夜夜在我梦里哀叫,我怎会忘了你们风家对我霍家的‘恩情’!贺袁芳,你可别和风正合在地下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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