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超会飙车+番外(31)
颜晓色乖巧的答应了,晋城去南安有直达的大巴,飞机也有,只是叫颜晓色一个人坐飞机,白茹是怎么都不放心的,宁愿是车程长一点的大巴了。
颜晓色上车了之后就沉沉睡去了,她似乎是放下了所有的紧张和尴尬,一闭眼就陷入了深深的梦境当中。
那是一个温暖的房间,就像是她在练舞教室里的感觉一样,有轻松的音乐,还有老师温柔的声音,“来,跳转,很好,调整~”
但其实没有,她放眼望去是朦胧的山脉,像是雪花落到了南安的山上,厚厚的雪把枝桠都给压弯了,这是她从来也没见过的景色。
突然有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好看吗?”
她定睛一看,那苍茫的雪景变成了五颜六色的霓虹闪耀,她就像是站在城市的巅峰在看万家灯火。
“好看。”
背心一凉,她似乎是被拥入了一个人的怀中,那怀抱冰冷带霜,像是蕴藏了漫天风雪。
“幸好你没事。”
颜晓色猛地惊醒,看到汽车还在高速上疾驰,似乎已经离开了晋安境内了。
她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汽车里头的暖气开的太大,颜晓色一觉睡的出了不少的汗。
突然有一张餐巾纸递过来,“擦擦吧。”
颜晓色转眼看去,边上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似乎也是睡了一觉,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
颜晓色连忙说句不用了,又自己从包里掏出了手帕擦汗。
那年轻人也没说什么,自然的把餐巾纸收起来,反而是说,“你这手帕还挺别致呢。”
颜晓色抿唇笑了笑,这是之前阿婆给她绣的,她一直贴身带在身上。
年轻男人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是不是很热,这车里的暖气可闷死人了。”
长途大巴上睡觉的人不少,他俩悉悉索索的就和小老鼠一样的动静倒是吵不醒人。
“你刚才是做噩梦了?”
颜晓色睫毛猛地一颤,她抿了抿唇,刚才梦里的那些,迷迷糊糊的叫她已经忘记了大半。
可是眼下她唯一还能察觉出的就是,这会儿还没有停歇的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往窗外看,那年轻男人就说,“我看你刚才睡的很不安稳。”
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大巴上对一个陌生人的睡梦评头论足呢?
颜晓色说不好,只是她觉得有点尴尬。
那人见颜晓色不开口,自己倒也丝毫不嫌冷场,“你是去南安吗?”
颜晓色点点头,这会儿才正视他,“你也是?”
南安很小,整个村子里基本没有不认识的人,如果他也是南安的,那颜晓色不可能没见过。
“我也是啊。我是晋大的大学生,我是去南安支教的。”
颜晓色的坚硬似乎融化了些许,“支教?”
那人点点头,“原本是从下个学期开始的,后来我听说南安那些孩子的家长只有过年会回来,所以打算年前先过去接触一下。”
南安是有很多城里来的老师来支教的,包括之前也有支教的老师教过颜晓色。
师资力量贫乏,但来的老师也总是呆不久,最长的也不过是教了两年就走了。
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青春全部都荒废在这个小山村里。
“你打算教多久啊?”
年轻人忍不住摸了摸头,“其实我还没有毕业,还有半年的时间,所以这会儿过来可能也只能先教半年,后面的情况估计还要再做考虑。”
颜晓色眼底的光淡了淡,她点点头,转过头去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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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晋城入了冬以后少有的艳阳天,许愈没忍住,还是去跑道上跑了几圈。
虽说冬天不适合赛车,可是能感受到些许的冰冷气息从身边擦过,那感觉又是格外不一样的。
他翻了手机给颜晓色发了个短信,可是好一会儿都没见回,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人什么时候能学会及时看短信啊?
原本说好这次期末考只要他准时去考试,她就会答应他一个要求的,这会儿可好,都放假了这么些天了,人影都没见着。
有三两个人围了上来,“愈哥,还跑不?”
许愈把头盔摘下,随意的晃了晃头,“不了,我还有点事,改天吧。”
他打了个车去了城南别墅区,刚进门就感觉到这里异常的安静。
难道都出去了?
许愈拢了拢眉心,有点不耐烦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机刚开了一局游戏,门口就传来响动。
他的手一顿,唇角微微上扬,眉尾一挑,“你还知道——”
“小愈你来了?”
许愈将还没说完的话都吞了回去,眼底的神色一散,声音又冷淡下来,“嗯。”
回来的人是买了不少菜的谢阿姨,“我今天刚好买了排骨,一会儿晚上给你做糖醋小排吃吧。”
许愈的手操控着手机里的摩托车拐过一个弯,忍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家里的人呢?”
“你说太太?太太上班呢,哎哟这一到年末,就整天是忙的昏天黑地的,今天倒说回来吃了,前两天都忙的……”
“不是,我是说……”车撞到了边上的护栏,顿时被淘汰,许愈将手机一收,心里的烦躁涌了上来。
他的脚翘在茶几上,人半躺在沙发上,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沙发的靠背。
谢阿姨还在洗菜,她似乎是理解了一下许愈的话,这才是反应了过来,“你问晓色啊。她走了啊,回南安了。”
许愈敲靠背的手一顿,他几乎是仓皇出声,“走了?回去了?什么时候?”
谢阿姨身子歪了出来看了他一眼,“就今天早上吧,太太送去车站的,拎了一大箱子的东西呢,可早就出门了。”
许愈猛地站起来,她走了?
不是说南安没有人了吗?
不是说最后一个亲戚也都去世了吗?
她怎么还走?还回来吗?
许愈心乱如麻,又是气又是恼,更多的是酸,她连走了都不肯和他说一声吗?
许愈朝外头走去,正巧碰见白茹进门,“咦,你来了?”
他理也不理,避开她就朝外头去,“你去哪儿?这就晚饭了。”
暮色落了下来,只剩些许余晖还挂在地平线上。
许愈透过那偏淡的晚霞转头去看,她的房间窗台上,还放着一盆山丹丹花。
那盆鲜艳的山丹丹花只有孤零零的一朵坐在窗口。
她把它也给剩下了。
许愈心里的苦涩几乎是喷涌而出,他跑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机车留在了赛车场里。
苦闷无处倾吐,许愈恼的头皮都在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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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颜晓色人都坐的发软,下车的时候腿一软,差点就摔了下去。
幸亏是邻座的男生一把扶住了她,又替她把行李箱推出来,“你还好吗?”
天色已晚,回山上的大巴估计还有最后一班,颜晓色有点着急,连忙说了好几声的谢谢,才出了汽车站。
这会儿发现那个邻座男人也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边。
颜晓色不是没有一点警惕的人,她看了他一眼,眼底的试探十分明显,“你要夜里上山?”
那男人看了一下天色,“不了,我饿死了,先去吃个饭歇一歇,明天再上山吧,你呢?”
颜晓色松了口气,“我这就上山去了。”
那男人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天很晚了。”
他转了个方向,突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看颜晓色,“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说不定过两天上山还能遇着你。”
他露出一个阳光的笑来,“我叫白修泽。”
颜晓色一愣,“我叫颜晓色。”说完就拉着箱子匆匆走了。
那白修泽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头。
颜晓色紧赶慢赶的坐上了回山的大巴,那开大巴的司机就是南安山上的人,还认得颜晓色。
看到她连忙来帮她拉行李,“哦哟晓色啊,你怎么回来了?回来过年?”
颜晓色叫了一声叔叔,又点点头,“我回来看阿婆。”
“是了是了,你阿婆今年新香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突然颜晓色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上车坐下。
掏出来一看,吓了一跳,原本手机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她调了震动一直没有听见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