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不二之臣+番外(161)
好早之前，她也问过薄慕寒这个问题。
她当时就是想和薄慕寒合奏一曲，只不过他会的是钢琴，只能四手联弹，可是她更喜欢大提琴的低沉，和钢琴搭配起来。
“音乐是最能够安慰人的东西，要不要试一试？”
低低的声音将顾长欢拉回现实。
第416章 言笑晏晏，春光葳蕤
“你会拉《卡农》吗？”顾长欢回过神来，问道。
K做到大提琴旁边，点头：“会，我还知道他的来源，”然后解释一番，“这是帕赫尔贝为了纪念亡妻的，卡农并不是曲名，而是曲式，从头到尾八个和弦，一个声调自始至终都是追随另一个声调的，知道最有一个小结，才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顾长欢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久才接话：“我一直喜欢听大提琴和钢琴版本的，我觉得大提琴代表着作者，而钢琴代表着亡妻，亡妻一直用钢琴的欢快来安慰着他，让她不要那么悲伤，不要那么难过，所以钢琴的部分，一直都是那么的欢快，而大提琴的部分，是悲伤而又低沉的，像是在诉说着不舍，对妻子的思念。好像跨越时空，逐渐交汇，直到最后，哪怕还有不舍，也已经释然了。”
“你说的很好。”K拿起大提琴。
顾长欢摇摇头：“这好像是我从哪里听到过的，不是我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来。”
很奇怪，这些思想仿佛直接就是从脑子里出来了一样，顾长欢甚至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过的。
而大提琴和钢琴合奏的卡农，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总是隐隐约约的，如同在梦中。
顾长欢坐到椅子边，手指在琴键上滑动，紧接着大提琴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容颜精致的少女，温润如玉的少年，言笑晏晏，春光葳蕤，正是一片好春光。
顾长欢沉浸在《卡农》的乐音之中，这首曲子欢快之中，有着一丝悲伤，但是悲伤之后，又是无限的欢喜。
一曲结束，顾长欢张开眼睛，K也将大提琴放下。
“你不开心。”K指出。
“你又知道了？”顾长欢眨眼。
“你的音乐告诉我，你不开心。”
顾长欢站起来，将窗帘拉开：“已经很好了，比起刚才，我现在非常开心了，并不是所有的开心都要表现出来，我刚才已经把不好的情绪宣泄出去了。”
她由衷的感谢：“谢谢你。”
顾长欢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你。”
这是她疑惑的地方，小长欢总是被江如烟关在家里，根本不可能和这个人有交集的，这么多次的见面，顾长欢总是觉得，这个人是在透过自己的这一层躯壳，和她的灵魂在对话。
这种诡异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每次都是这样，今天终于忍不住想要问一问了。
K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记得了。”
这是一句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语气。
“那你告诉我行吗？”顾长欢接着追问。
她真的很想着掉，和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有什么交集。
所有人都传他十恶不赦，可是在她面前的K，干净的不像是这个世间的人。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永远都是那样的悲悯却又澄澈，让人心里忍不住的难受。
第417章 记忆
K走上前去，摸了摸顾长欢的头，带着几分亲昵：“想不起来就算了。”
顾长欢有些晕，闻到了一股勿忘我的花香，然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
这条路她已经走了很多次了，但是每次来，都会生出一种恐惧。
顾长欢不知道自己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长廊上，只有她一个人，两边是反光的玻璃。
她大声喊了一句：“有人吗？”
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而那句“有人吗”在长廊上回响起来，回声传到她的耳中，顾长欢一阵头皮发麻。
顾长欢有些害怕，一直往前跑，但是这条路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她力气都用尽了，还是没有到终点。
“滴滴”的声音从玻璃的墙面里出来，顾长欢停下脚步，凑过去听。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滴滴”声，每一声都非常有规律，连中间的间隔都是一样的。
顾长欢心里觉得很奇怪，趴在玻璃上看，但是玻璃里面是一片黑色，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发现，发现这玻璃上竟然有细小的缝隙，这是门。
但是没有插钥匙的地方，从缝隙这里可以更加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
微弱的呼吸声，呻吟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击打声，种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她心里涌现出一股恐惧。
“欢欢——”有人在叫她。
转头向四周看去，却没有一个人。
“谁？”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叫她“欢欢”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凌夜离。
不对，应该说是三个了。
顾云笙也喊小长欢叫欢欢，但是那不是叫她。
母亲走的很早，即使是叫着自己的名字也是带着无尽的哀愁。而凌夜离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温润的，从来不会用这样欢快的声音。
“欢欢。”
那个声音那样的欢快，好似这辈子都要留在她的心里。
顾长欢摇了摇头，怎么会想起这些呢？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难道是出现了幻听？
“顾长欢。”又是一声轻轻的呼喊。
顾长欢心中一惊，或许她并不是幻听了，她缓缓地转过身——
可是当目光就要触及到对方的时候，只剩下一片一脚，和一朵紫色的勿忘我。
她追过去，但是长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顾长欢看了一眼地上的勿忘我，将她捡起来。
花瓣很娇嫩，上面还有露水，应该是刚刚摘的。
拿着花瓣，她有些茫然，是谁？
这个时候顾长欢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变小了。
在玻璃墙壁上，映衬出自己的面容。
那是一张幼稚的脸，上面充满了稚嫩。
这是很小时候的自己，比她和在养母之前的时候还要小，没有记忆的时候。
养母说过，她小时候生过一次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那么现在，是她小时候的场景吗？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和养母在一起吗？
顾长欢拿着花，往前走，她特别想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想知道究竟是地方。
两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顾长欢听着越来越觉得渗人了，哀嚎声越来越大，惨叫声越来越凄厉。
第418章 就是特别有自知之明
强烈的好奇心让顾长欢忍不住看向两边的玻璃，又是一扇门，只不过这个门的缝隙很大，她趴在门上，凑着往里看。
门里面很亮，顾长欢凑着上前，里面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好不容易适应了里面的光亮，顾长欢却瞪大了双眼。
密密麻麻的，都是床，而床上是一个个的面色惨白的病人，身上都插着乱七八糟的管子，而身边是一个监控的仪器。
身后传来一股阴冷的气息，带着砂砾感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顾长欢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从窗户的反光上可以看到，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想逃吗？”男人问。
一股冷气从脖子上传过来，顾长欢想说话，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根本就动不了，只觉的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转身，浑身不停地颤抖，脸色煞白，手上的勿忘我掉落在地上。
顾长欢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能感受这自己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个恐惧。
女孩哭着回：“我没有想逃，求求你放过我。”
男人“呵”了一声，然后抓着女孩的头发，一路拖走。
好痛，感觉整个人的头皮都要被扯起来了，顾长欢看着男人将门打开，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
“不要！”顾长欢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是薄慕寒。
一个激灵，顾长欢从床上爬起来。
“你怎么进来了？”
她揉了揉头，还有些头疼。
刚才的那个梦很奇怪，让她觉得很真实，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但是在梦里却是真实的可怕。
顾长欢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养母说的之前自己生病之后就忘记了的事情，就是那些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