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光尽头(52)
听着是问,实际是在提醒她。
南弥刚才正想着自己的问题,突然眼前就变成了骆烬的脸。
混乱的头脑在那一瞬间猛然清明了。
“骆烬...”她轻声开口,伴随着风,一起在空中飘。
“你会像现在这么对我多久?”南弥问的很认真。
那份认真,让骆烬燃到极致的那把火,还能再等一等。
但他没有开口,只是在昏暗的天色下,望着她。
南弥用指尖勾走凌乱在脸上的发丝,静等着他的回答,又期盼又担心。
想从骆烬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那么就必然存在听不到的风险。
很多时候,她都是那种会为了规避后一种风险而直接舍弃对前种的探知。
可她还是问了。
“还是说等你腻了,然后再换下一个?”南弥好一会儿没等到骆烬开口,她就开始猜。
猜的准不准她不知道,但如果是的话,骆烬肯定露出态度。
这五年里,要说最懂骆烬的,也就是她了。
“当我没说。”南弥不等了,再等下去的结果也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她还是不甘心:“这一次是多久,还是五年么?再过五年,我就快三十了,那个时候再丢开我?这不公平,骆烬,我就成没人要的老女人了...”
视线从骆烬脸上移开,也把手从他身上收回来,看着他身后的海天一色,话里夹杂着些许怒和委屈。
骆烬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么多明显的暗示,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她想要的,他能给么?
骆烬空出一只手扭回她的脸,另一只手扶在她的手背:“成老女人了我也要。”
南弥愣。
骆烬知道他说的话她听明白了,但就是为了那份安心,他确认了一遍:“懂么?”
南弥怎么不懂:“真的么?”
骆烬觉得她的问题很傻:“假的?”
南弥摇头,骆烬不可能说假的。
那就是真的。
骆烬不给她时间反应了,他等的太久了,手从后背往上扶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垂下来,唇覆上去。
海风呼鸣,带着股腥甜味,最后都只剩下鼻息间骆烬的烟草味。
“冷么?”骆烬短暂的离开她的唇,贴着她的鼻尖,哑声问。
南弥的胸口重重的起伏着,得以呼吸到正常的空气,她摇头。
骆烬的身上很烫,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她知道他身体的每一道讯号,所以在他脱掉她外套的时候,她已经自觉圈住了他的腰,受伤的那一只用不上力,只能垂着。
骆烬伸手搭在那条腿的大腿根上固定住,避开碰触伤口将她从栏杆上抱下来,双臂牢牢的拥住她,也挡住大面积的风力。
浓云蔚海之间,只剩下他们交叠的身影在海上随波浪涌动。
南弥的行动能力有限,骆烬也没用别的姿势,只在栏杆上做,清浅粗重的声音化入风里,被带到更远。
终究是风太大,海上温度低,骆烬身强能抗,南弥不行。
于是骆烬速战速决了。
南弥看着骆烬整理衣服,很快就又恢复成好整以暇的模样。
南弥只是衣摆被弄乱,稍稍整理就够了。
她就倚着拉杆看骆烬。
骆烬动作迅速,穿好就拦腰将她抱起往船舱里走。
“再来一次?”南弥盯着骆烬凸起的喉结问。
骆烬没说话,视线沉了一秒,然后把她往下层的主卧带,踢开门,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人覆上来。
南弥太懂骆烬了,但她刚才还是问错了。
不该是问再来一次,而是几次。
*
赵姨在餐厅迟迟没有等到他们出来吃晚餐,于是就把晚餐送到房间里来了。
门敲响的时候,骆烬还在南弥身体里。
骆烬自然不会理会赵姨,只好南弥来,嗓子半哑着对门口喊:“不吃了。”
赵姨又怎么会是容易放弃的人,在门口劝了好几句。
南弥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没力气了。
“要不吃饭?”吃饭总比她被骆烬吃光抹净强,于是跟骆烬商量道。
骆烬反问:“累了?”
南弥诚实的点头。
骆烬突然俯身,吸上她身前的那粒,轻轻在齿间磨,瞬间引起她全身细胞的复苏。
赵姨还在外面劝。
南弥像是被重新灌注了力气,纤细的胳膊再度攀上骆烬的颈,对门外喊了句:“我们不吃。”
我们不吃,这句话的重点在前面两个字上,赵姨这么听就懂了,没再敲门,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又嘱咐了一句:“小心别碰到脚伤的地方。”
...
*
夜,降的很快。
骆烬终于在南弥身上吃饱喝足了,点了根烟倚在床头抽。
南弥平躺着在床上,调整错乱无序的呼吸,偏头看了眼骆烬,然后一点又一点的挪到他身边去。
“骆烬。”她叫他。
骆烬看向她,手穿过她的脖子将她捞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枕着。
“睡不着?”他直起上半身把烟灭了。
“嗯。”其实她每次做完之后都睡不着,只是骆烬不在,从来都不知道。
南弥盯着昏暗光线里的骆烬良久。
终于问:“我算你的什么啊?”虽然她一直觉得女人坚持在男人那里讨要一个名分这件事情很不高明,可当她真的深陷其中时,她也想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承认自己的话。
人啊,总是当局者迷,问题自然也多。
问出口后,也不在意合适不合适。
肤浅也认了,在骆烬面前她从来都没有骄傲的羽毛。
哪怕他缄默不答,她也会说服自己无所谓。
可骆烬没有,他伸手来到她的额头,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指腹轻轻的贴在上面,告诉她:“你想算什么,就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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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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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弥是被饿醒的, 昨晚体力过度消耗的缘故。
骆烬已经醒了, 他好似有一个很严苛的生物钟,无论什么情况下都醒很早。
在他帮她戒毒的那段时间里, 她发现的。
房间里没看到骆烬的身影,她以为骆烬早起出去了, 结果看到他从浴室出来。
骆烬见南弥又重新倒了回去:“不起?”
这个点已经不早了, 窗帘拉的严实,但还是能透出光晕。
南弥确实不想起,但她知道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直起身坐起, 扒了扒头发:“起。”
鼻音很重,不乐意的强调很浓。
骆烬听出来:“你可以不起。”
反正后果自顾。
南弥听出来骆烬的意思是反的。
她掀开被子下床,没有助行器她只能扶着装饰柜走, 骆烬走过去, 胳膊横在她面前。
南弥看了眼,把手搭上去:“谢骆总。”
骆烬没理她, 带她进浴室。
南弥想洗澡,想起上一个澡是在多艰辛的条件下洗的,她又犹豫了, 腿是自己的, 疼不疼她自己知道。
可身上粘稠,她很想洗。
“想洗澡?”她的视线快要粘在浴缸上了,骆烬一眼就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南弥点一下头。
骆烬也点头, 在盥洗台前放开她的手:“那就想着。”
说完转身出了浴室,留她自己洗漱。
南弥无奈,只能想着。
十分钟后,骆烬重新进来,南弥已经洗好了,她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等骆烬进来。
她没急着转身,而是透过镜子里看他,后者看出她有话要说,索性就站着等她开口,也不催。
南弥笑了笑,商量的口吻:“骆总应该不介意再帮我一个忙?”
“介意。”
南弥没把骆烬的拒绝当回事,继续说:“就一个小忙。”
半个小时后。
南弥非常满足的从浴室走出来,紧抓着骆烬的手臂,笑的很欢快:“谢骆总。”
这一句谢比上一句实在诚挚太多。
赵姨已经进来整理过房间,窗帘已经拉开,阳光透进来,房间里的每一件器物都被洒上了一层金光。
这样的天,太容易让人的心情也变好。
骆烬嫌她慢,干脆就把她抱了起来往餐厅走,这个时候才开口说一句:“麻烦精。”
南弥笑,还是第一次从骆烬嘴里听到这个词儿。
故意装不懂:“很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