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光尽头(48)
骆烬的视线看过来一眼,只能看到她清淡的侧脸。
催:“拿走。”
赵姨速战速决,带着狗下去了。
南弥觉得有意思,伸腿搁在茶几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烬扯领带扯得有点心烦意乱,干脆一把拉掉,扔到一边。
如果南弥不是腿伤的话,交给她来办是最轻松。
想刚才南弥看那条狗的专注,他又望过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个女人。
她腿上有伤,那他就只好自己走过去。
“喜欢?”他问。
南弥像是被身侧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扭头望向骆烬,但嘴角那抹很浅的弧度出卖了她。
她知道他会过来,所以她在等。
她略做思索了两秒:“那只狗?凑合。”
骆烬皱眉,低头看着她那张素净的脸,本来是该愤怒的质问变成了:“凑合?”
南弥勉为其难:“喜欢吧。”
骆烬从沙发侧绕到南弥面前,扬起她的下巴:“得寸进尺?”
他让拿走,她唱反调。
他问喜欢么?她答凑合。
这么明目张胆的态度,他怎么可能看不到。
南弥仰头看着他:“用一只狗来打发我,难道骆总的意思是说自己连个狗都...”
南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骆烬堵住了。
骆烬直直的压下来,将她压在沙发靠背上,头高高的扬起,被骆烬攻击性极强的舌.头侵.入。
骆烬觉得不够,连啃带咬的往脖子下走。
南弥大口喘.着气,伸手去推骆烬。
骆烬抓住她的手,一只手拉住她的两只锁在头顶,粗着嗓子开口:“我看你是欠的。”
*
南弥在骆烬手下很快就被带起了反应,这对骆烬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两个人之间狭窄的空隙逐渐升温。
她的腿很不方便,以至于他们这样的姿势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她像骆烬砧板上的肉,他真准备吃。
“腿...”仅剩的理智提醒她自己现在还是半个残疾人,跟不上骆烬的大动作。
骆烬没碰到她那条腿,手中的动作都留了轻重,也没打算折腾她。
但也没打算放过她。
骆烬的膝盖抵开南弥的腿。她又穿回了他的衬衫,很方便。
这样的姿势,好像也还没试过。
骆烬惩罚性的送到深处,还不忘问她:“不如?”
南弥一时没明白骆烬的问题,间断的声音里带着娇.媚:“什么?”
骆烬盯着她迷离的脸,难得有耐心的顺着问下去:“不是想说我不如那只狗?”
南弥想起来了,原来骆烬在气这个。
嘴角又扬了,话没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了:“你不陪我。”
找只狗来,不是不如,是什么?
骆烬眯眼,身下用力,哑着嗓子应她:“陪。”
第35章 想。
隔天南弥就把那只狗送走了,理由是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一切多余的生命体, 认为这是种负担。
赵姨恋恋不舍的把狗交到手下人的手里, 视线跟了半路,轻叹了口气。
南弥没心没肺的, 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跟赵姨说了好几样中午想要吃的菜。
昨天晚上, 南弥摸到了骆烬胸膛上的那道伤口, 还很新,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恶化了,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绽开的肉窟窿。
她的手指从上轻轻拭去, 问他:“这是那天晚上的伤?”
骆烬没回答她, 把她的手从胸膛上拿下来,让她专心点。
被劫持那天,她听见两声枪响, 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看到一枪的痕迹, 另外一枪,应该就是出在了骆烬身上。
她还有问题想问他, 但都被他堵在了喉咙里,化成了连绵的呻.吟。
她知道,他的那道伤是为她受的。
说明他是在乎她的, 足够了。
这样想着, 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
迷夜。
今天是迷夜暂停营业的第四天,所有在这个关节眼上到迷夜的人都不敢从正门进,正门每天都有警察轮流围堵。
还以为上次因为毒品问题被警察找上的事情顺利解决后, 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更难的还等在后面。
也是,迷夜猖狂了这么多年,多少警察在等着抓骆烬的把柄,自然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
秋还在骆烬手上,上次被迷夜拿家人威胁过之后,又重新恢复到誓死不招供的态度。
秋平时就比别人多几分冷静,关键时刻,脑子也转的快。
她后来还是从南弥的问话里找到了漏洞,得知自己的家人根本就没有落到他们的手上。
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无论后来再有人来威胁,恐吓,都撬不开她的嘴。
杨秋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间地下室。
地下室潮湿,阴暗,不透光,她被扔在里面每天只被投喂一次饭食和水,其余时间里,她甚至分不清外面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骆烬要见她了,她这才被带出地下室,被人推搡着从后门进了迷夜,直上六楼。
在场的不仅有秋,还有那天半路劫持南弥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熟悉的话,地上躺着的这两个人现在的这幅现在想要被认出来会是件难事。
“认识?”骆烬冷冽的开口,问杨秋。
杨秋看着那两个人,本就脆弱的神经此时变得清醒了几分:“不认识的话,骆总应该也不会让我们同时出现在这里。”
骆烬点了下烟,没怒,眼前的人激不起他情绪的变化。
不过确实能看出来,杨秋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难怪能在迷夜藏这么久。
骆烬抬了下手。
阿辉接收到意思,在杨秋的膝盖上落下一脚,足够让她跪下去。
秋的上半身也跟着跌在地面上,然后吃力缓慢的爬起来。
视眼前出现一双铮亮的皮鞋,笔挺的裤脚,再往上看是那张冷漠狠绝的脸。
她扯出一个嘴角,讥讽的,认命的。
“别动..她。”旁边的男人还有力气开口,骆烬连视线都没望过去,掏出枪,顺着刚才说话的声音开出一枪,刺耳的枪声和凄厉的叫声同时响起。
杨秋立即想扑过去看,憔悴狼狈的脸上浮现起悲痛的表情,想要开口,但嗓子太干,情绪太重,她失了声,干燥的唇裂开,冒出细微的血渍。
她的动作被阿辉拦住,半个人吊在空中,膝盖又被重新摁回地面,直直在骆烬面前跪着。
骆烬用刚才那支枪抬起杨秋的下巴,枪口还是烫的。
“你杀了我吧。”杨秋闭上眼,放弃了。
骆烬只问自己想要问的:“烟里加毒品,是你的算计?”
认与不认,结果都一样。
但临死的人,胆子最大,骆烬想听什么,杨秋就越不想如愿。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不怕死的口吻,没有因为沙哑的喉咙软下去分毫。
她不怕死了,可骆烬还是拿她有办法。
“阿开的骨灰怎么不放远一点?”骆烬的口吻好似真的在关心这个问题一样,还带点遗憾。
却正中了杨秋的要害。
她陡然睁开眼睛,惊恐的望着骆烬:“你...”
多余的问题没有用。
死前最后一抹的执念被牢牢扯住,让她连死都不能安心。
“你...”
“不会的...”杨秋喃喃自语,回想起自己安置阿开骨灰的时候刻意找了一个平常的地方,没想到...
没想到骆烬连骨灰都不放过。
杨秋终于声嘶力竭的叫出一声:“没错!是我!是我做的!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动开哥。”
杨秋的嗓子喊到后面,哑的不成人样,气势半分是没了。
骆烬眉眼没动,收回手中的枪递给阿辉。
他不想听的话不听,也不作答。
缓步走至桌前,点燃一根烟,问:“你的下一步计划。”
杨秋笑了,笑的苍白、凄凉。
“我没有下一步计划。”
在阿开死后,她有的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没了那个臭男人,计划再多还有什么用?
尽管那个臭男人从来没对她有过什么承诺。
当他不听她劝仍要固执去绑南弥的时候,也只给她留下一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等我了,我给不了你什么。”
这是感情。
他们之间,感情是少部分,而更多的是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