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易寒川又加了一颗糖在宫小玲的咖啡里。
宫小玲装作没看见,随口说道:“我早就不喝甜咖啡了,服务员,麻烦换一杯。”
易寒川更加尴尬了,今天的宫小玲怎么那么不对劲,难道这并非她的本意,而是别人教唆的?那除了沈糖,还会是谁?
“想好了没有,没想好的话我可要走了。”宫小玲拿起手边的墨镜。
易寒川情急之下按住了她的手,一股电流自手心传到脑中,让他心生涟漪,宫小玲也是一样,她惊住了,随即赶忙把手抽了回来。
“小玲,我同意。既然这是你的要求,那我就同意。”易寒川仿佛死了亲爹一样悲痛。
宫小玲红唇蠕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合同找我经纪人就好,我先走了。”她拿起眼镜,连停留都没有,直接走出了咖啡厅,那杯多糖的咖啡她始终都没有喝下一口。
易寒川心里涌起点点失落,但很快被钱的问题给淹没了。
他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留着宫小玲,现在搞成这样,该如何是好,能借钱的还有谁?昨天樱木先生已经在催了,让他做出点成绩看看,他得抓紧时间了。
解决城南的问题,打响新益阳的名号,唯一需要的就是——钱!
易寒川再次来找被软禁家中的罗绮梦,两人也不避讳,直接在罗绮梦的房间里对话。
“我没钱了,上次的一个亿还是我偷爸爸的,现在你让我上哪再去弄一个亿来?”罗绮梦简直不敢相信,易寒川怎么总是找她要钱。
易寒川深情款款的望着罗绮梦,“我的好绮梦,如果没有一个亿我就做不出好的广告来,这可是直接与新益阳的知名度和股票市场挂钩的。”
“我才不管你什么做生意的事,总之我现在没钱没人,连自由都没有!”罗绮梦吼道,她都快要发疯了,罗湛禁足她好几天了,这样先去真的会死的!
两人的对话被门外站着的人听个正着。
“寒川,你要用钱?”
罗绮梦快速从床上跳了下来,“爸爸?”
该不会什么都听到了吧?那偷钱的那部分呢?
罗湛没有看罗绮梦惊慌失措的脸色,直接走向易寒川,“要多少?”
“伯父,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易寒川连忙推辞道,但心里巴不得罗湛要借给他钱呢!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罗湛大方极了。
易寒川略疑惑,从那天他阐述利弊之后,罗湛一直没回话,怎么现在倒如此帮他?难道是想通了?要跟他站在同一阵线?
“伯父,你太客气了,是这样的,新益阳最近要投资拍摄广告,因为资金暂时挪不开,缺了一个亿。”易寒川带着笑。
罗湛点头,“一个亿,从我这拿吧。”
啥?易寒川没听错?“真的吗?谢谢伯父!”易寒川鞠躬谢道。
顾行北来到医院就被叫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的话和之前相差无几,无非是让他快些做决定。
“顾先生,我们知道你不好开口,要不然由我们出面去说也可以啊!”医生语重心长。
“不行!”顾行北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几乎是用吼的,吓了对面医生一跳。
医生靠在椅背上不敢再说半句,顾行北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这件事是他最犹豫不决的事了。
“如果等到孩子早产呢?”顾行北淡淡问道,实则心里还带着期待。
医生忙着解释,“是这样的,如果顾先生执意要等,那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但是其中一旦沈小姐出现任何意外,比如像是大出血、羊水栓塞等。别说是孩子了,就是大人,轻则切除子宫,重则……”
顾行北的脸色越来越暗,看得医生那是心惊胆战,不敢再说半句。
顾行北直接出了办公室,外面沈糖毫不知情,正微微笑着,投入地在和其他孕妇聊着天。
第二百九十四章 龙凤玉镯
深夜的晚风掀动着道路两旁林立的常青树,12点过后,气温更是降下了好几度。
一束车头灯光照亮了这条幽静的小路,稳稳停在一栋古朴却不失现代化装修的三层别墅前。
“那我明天七点再来接你。”丽娜看了看表,嘴角扬起一抹期待。
顾行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乖顺的拿起公文包打开车门,关上车门的刹那间弯下腰,对着驾驶位上兢兢业业的丽娜说:“明天先去医院看糖糖,再去公司。你多睡一会,10点上班,天天陪着我熬夜太辛苦了。”
“不用,这是助理的职责。”丽娜微红的侧脸隐藏在摇曳的树影中,四周太安静了,好怕被听出剧烈的心跳。
“那就明天见。”不舍得说完,顾行南目送丽娜的车子开远才回到家里。
这样早出晚归高强度的工作时间已经持续了好几天,顾行南几乎就快要习惯,他虽然疲惫却还是庆幸,能够力所能及的为顾氏集团,为顾行北分担这么多事情。
福伯每天晚上在睡觉前都会把客厅里的灯开着,有一盏明亮的黄光灯为自己点亮,才会让人感觉到家庭的温暖和家人的牵挂。
顾行南轻手轻脚的穿过客厅,准备上楼,突然一个人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爸爸!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都还没睡?”顾行南低声惊呼,看见顾远东那张消瘦熟悉的脸庞,镇定了些。
顾远东刚才在打瞌睡,差点就错过了和顾行南的相遇,“爸爸在等你,过来坐。”
他拍了拍身边的皮沙发,顾行南注意到沙发上放着两只雕龙画凤的小木盒。
“爸,什么事?”顾行南靠近顾远东,握住他微凉的手,有些心痛,“怎么不等到明天再说?医生说爸爸你不能熬夜的。”
“没事的,看见行南这么能干,爸爸等在这里也开心。”顾远东对唯一的儿子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流露出难得的温柔。
顾行南一双清澈的眸子,二十几年来没有染上一丝世俗的污垢,透彻的让人惊叹。
这双眼也是唯一能让顾远东时时刻刻怀念起亡妻的地方,顾行南继承了母亲的容貌,除了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几乎就是他母亲的翻版。
“这个是你母亲留下来的。”顾远东有些失神,想起了数十年前,属于他的青春岁月。
两个木盒雕刻华美,精致的纹路上还描着金华,一眼就能看出里面装放的首饰价值连城。
木盒开启,顾行南深藏的记忆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嗓音也有些哽咽,“这是妈妈结婚的时候佩戴的镯子?”
小时候,顾行南最喜欢看父母结婚的录像,那时候的电视还只有黑白两色,但母亲脸上洋溢的笑容却点亮了整个婚礼视频。顾行南清楚记得,当时母亲的左右手腕上就是佩戴者这对玉镯。
车祸后,顾远东因为愧疚,把所有关于亡妻有关的物件和回忆都封闭起来,那卷载满短暂幸福的录像带也从顾行南的眼前消失。
“这是你母亲祖上传下来的龙凤镯,本想留着给你结婚的时候送给你媳妇的。现在……你选一个,还有一个给顾行北送去,沈糖快要生了。”顾远东面色有些窘迫,打个一个圪楞才把话说完。
顾行北几乎不敢相信,雀跃的问:“真的能给哥哥一个?爸,您认可他了?”
“是看在他没有抢走顾氏集团的份上。”顾远东把两只小木盒塞进顾行南怀里,脸色微微的红而且僵硬,他拄着拐杖从沙发上站起来,匆匆走进房间。
他为顾行北做的远不止此,只不过是不愿意表露罢了!
“爸,谢谢你,哥一定会很开心的!”顾行南抱着龙凤镯子,感激的说。
一夜好梦,顾行南刚吃完早餐,丽娜绮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窗户外,她托着下巴半靠在车窗上,长睫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福伯给你的!”顾行南吃完早饭,顺手从盘子里拿了两个金枪鱼三明治抵到丽娜面前。
“谢谢。”丽娜接过,和顾行南手指碰触的一瞬两人都不由自主的躲闪开。
她连忙转移话题,“行南,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是宝贝哦!”顾行南故作高深的扬起一抹阳光的弧度:“是我妈妈结婚时候带着的龙凤镯子,我选一个,还有一个给哥哥。不过,给你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