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糖的呼吸沉重了些:“还能撑多久?”
“不好说,可能半年到一年。我们应该去见见顾行南的主治医生。”南夏提议。
二人都没有犹豫,走到顾行南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咦?医生下班了?”房间里没有人,沈糖有些焦虑。
顾行南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算得上是挚友,她无法接受顾行南会这么快离开她。
可冥冥中,沈糖又有些察觉,这段时间顾家发生的事情过于倒霉。
顾行北入狱,顾行南又危在旦夕,难道这两件事情会有什么关联?
沈糖想了半天也没有把手里的线索串联起来,只能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生闷气。
“门没锁,医生应该还没下班,可能是去查房了,我们等一下吧。”南夏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您有一封新传真,请接收。”突然,静谧的办公室里,传真机上的红灯闪烁起来,智能语音报告道。
沈糖和南夏同时向那台传真机看去,只见从那台传真机里慢慢吐出一张血液检测报告,而报告右上角病人的大名是一连串数字。
出于好奇,沈糖仔细看了眼那张传真:“夏夏,你看这张传真纸上的英文字母是不是监狱的简称啊?”
南夏也凑近一看,点头道:“嗯,A市监狱,不就是顾行北被暂时关押的那个监狱吗?”
“怪不得病患名字用一连串数字表示,这张是罪犯的血液检测报告。”沈糖说着,默默记下了那一串数字。
第二百零三章 威胁利诱
说话间,传真机又响了一下,吐出了第二张传真。
同样是一份来自监狱的传真,不过这一份不是血液检测报告,而是一个死刑犯的心脏捐献同意书,纸张右上角的数字依旧是之前的那个编号。
“还真有这种愿意把心脏捐献出来的人。”南夏挑着眉,不可思议的说。
“这里是专门治疗心脏疾病的医院,接受捐献者的器官应该是常有的事情吧。”沈糖推测。
南夏惧怕的缩缩脖子:“还好我是中医,不用动刀子开膛。”
“快放回去吧,医生来了。”听到一串脚步声,沈糖赶紧把传真纸放到原位。
医生走进来看见他们明显一怔,“请问两位是?”
“我们是顾行南的家属,你是他的主治医生?我们想了解一下顾行北现在的病情。”沈糖很快进入正题。
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翻开桌上一本病人家属登记表,皱着眉头说:“不好意思,顾行南的家属登机里,只写了父亲顾远东一个人。并且标注了,没有其他家属。”
“你的意思是我们骗你?”南夏有些愠怒,“这位是沈糖,顾氏集团总裁顾行北的夫人!是顾行南的嫂子。这么鼎鼎有名的人,医生你一直帮上流人士看病,不会不知道吧?”
“这、这、顾夫人的大名我当然有所耳闻。可是顾董事长吩咐过,不能向外人透露顾行南少爷的病情。况且,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我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医生装出一副白衣天使的模样不卑不亢的说。
实则,私底下他不知收了顾远东多少好处,所以才会对顾远东唯命是从,半点不敢违逆。
但他这一套在沈糖和南夏面前却起不了作用,他们都是谈判高手,懂得掌握对方的弱点和展现自己的优势,去达成目的。
不用沈糖出马,南夏就率先发难道:“你应该听过我南夏的名字吧,既然你是一个很有医德的大夫,又能坐上主任医生的位置,想必医术一定很高明。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来一场医术医理的切磋。我堵上我的神医之名,你就用你的工作作为赌注。”
主治医生自然知道南夏的事迹,她的医术扬名四海,恐怕那些老中医都不是她的对手,那个主治医生才刚上任不久,有没有胜算用脚趾头想也明白。
“这,不太好吧。南大夫的医术是连英国贵族都赞不绝口的,我哪里敢和您比试。”主治医生连连摇头。
南夏趁胜追击:“既然不敢比试,就乖乖把顾行南的病情说给我们听听。放心,你告诉我们,我不会出卖你。顾远东那里也不会知道是你说的。”
“真的对不起,我要是说了,这份工作也同样会被革职的!你们都是我惹不起的大人物。”主治医生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他活了三十几岁大概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为难过。
沈糖没耐心等了,扔出一句话:“你要是觉得顾氏集团比慕容家族强大的话,不说也是可以的。”
“慕容家族?敢问您是慕容家族的人?”主治医生吓得都快要结巴了。
沈糖的贵族身份向来隐藏的很好,国内能把她的脸和身份对上号的人少之又少,但沈糖知道她的这个身份向来很好用。
“听了别怕,这位就是慕容家族唯一继承人。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你任职的这家医院里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都属于慕容家族旗下的产业,我想只要沈糖动动嘴皮子,你的上司没有理由为了一个随处都可以招到的主治医生就得罪一个大股东吧?当然,如果你表现得好,让沈糖满意了,升职加薪也就是一两句话的问题。”南夏骄傲的介绍。
“我说!我说!但慕容小姐,你一定要保护我!”不出所料,一听到慕容家族四个字,那个主治医生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一口气就把顾行南的病情一一道来。
谈话进行到最后,沈糖问了最为关键性的一个问题:“行南还有多少时间。”
主治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最多也没有一个月了。”
就在沈糖被这一连串事情弄的焦头烂额的同时,宫小玲那边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春风得意。
自从易寒川成为了那一家小型房地产公司的总裁之后,他再也不整天宅在屋子里,而是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工作,定点回家,等待宫小玲结束通告回去吃饭。
跟在易寒川身边这么久,这是宫小玲第一次品尝到真正的幸福。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易寒川也彻底改头换面,渐渐成为了一个凭借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的人。
“寒川,为什么一定要在外面吃饭,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宫小玲带着大大的围巾,坐在旋转餐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易寒川特地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今天我签了一笔六百万的合同。都快抵得上那个小公司一年的净利润,小玲你说是不是应该庆祝一番?”
喜欢的人愿意把事情和自己分享,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极其幸福的。
宫小玲陶醉在易寒川带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眸中,举起酒杯:“祝贺你。”
一个穿着燕尾服,拿着小提琴的琴师优雅的走上前来,演奏出宫小玲最爱的那一首乐曲。
“这家公司是你给我的,所以赚到的一切我都要和你分享。”易寒川覆上宫小玲微微发烫的手背。
他嘴里说着深情缠绵的话语,心里想的却是:宫小玲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好骗了些。
“公司生意那么好,一定能很快翻本的。”宫小玲愉快的说。
易寒川点点头,柔软的刘海散在疏朗的眉宇之间:“可是,公司规模还是太小,如果有人愿意投资,扩大规模的话,相信很快就能成长为和益阳集团相差无几的大型房地产公司。”
宫小玲握着就被的手轻轻一顿,心想着:看来,让寒川做这家那么小的公司真的是委屈了他的才能。
“我来投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多接几分工作就有钱了。”宫小玲鼓起勇气。
“傻瓜,我怎么愿意让深爱的女人这么辛苦,等公司做起来就换我来养你。”易寒川紧紧握住宫小玲的手,继续催眠她。
“好。”宫小玲听得如痴如醉,一点都没有防备。
“叮--!”易寒川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屏幕,竟然是好久没有联系的父亲易云端。
易云端在易寒川被罢免职位后就飞机回国任职,只留易星辰独自在美国接受治疗。
但益阳集团的亏损与日俱增,天翔集团仿佛不弄垮益阳集团就誓不罢休一般不断进行打压,导致堪称控股高手的易云端亲自上阵也很难扭转局势。
易云端吃了苦头,屡战屡败才有些了解前些日子易寒川遇到的苦难是多么严峻。
益阳集团董事会那些势利眼见易云端也止不住亏损,各种抱怨就像潮水一样涌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