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钟情+番外(20)
助理看向刚刚人影所在地方,已经换成了别的宾客,低头拿出手机发信息。
季清晚扫了眼他的动作,随性迈步往角落的方向走,可没走几步,目光投向之处瞬时瞧见了沙发内休息的贝诗蕊。
周围环境内,明明是孤零零一个人坐着,但她却直挺着腰身,依旧保持着脸上微笑,撑起身上华丽的礼服,精致的妆容。
季清晚透过墨镜看着她的仪态姿势和脸上的微笑,突然笑了一声。
真的是人生如戏啊。
而贝诗蕊这边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侧头,看着对面戴着墨镜的女人,有些奇怪。
她身上穿着风衣便服,在一群礼服西装的宾客里有些突出,但更突出的还是她那个不合时宜的墨镜。
这打扮明显就不是参加这次宴会的人。
贝诗蕊看了她几秒,意外的觉得这人的感觉有点熟悉,而对面的女人也没有多留,就见她身旁的男人朝她颔首低声说了什么,她点点头后转身离去。
刚巧贝诗蕊就在女人侧身的一瞬间,看清了那副墨镜遮蔽下的面容。
而就仅是一个侧颜。
她端着的酒杯手指猛得一颤,玻璃内的红酒微微荡起。
贝诗蕊眼眸微张,表情震惊。
那是……季清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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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少爷是掉进厕所了?”
季清晚刚刚听到助理的回答,差点笑出声。
任尤州这人懒的出去应酬,干脆直接躲在了厕所里。
而且居然还真的忍得躲下去。
助理不敢乱答话,只能默默领着季清晚往男厕所方向走。
会所厕所的装潢设计也是统一的偏奢侈奢靡风,金色地砖铺贴着,有些刺眼。
季清晚站在男女厕所的衔接处,不可能自己亲自上阵,她使唤助理,“你进去把他叫出来。”
“好的,您稍等。”
助理点头,转身走进去。
季清晚站在外头,察觉到自己站的位置有点不大对,默默移动步子往女厕所方向挪。
她刚移到厕所门口时,就听见了隔壁传来那道聒噪抱怨声,“为什么这么慢?!她人呢?”
最后一个音落下,任尤州的身影就走了出来,他一身骚包的蓝色西装,肤色很白,清俊的长相和他的性子完全不符,透着娇弱书生气。
算来,季清晚有两个月没见过他了。
任尤州迈步走出厕所,立马就看见了女厕所边的人,注意到她脸上的墨镜,扯了下嘴角,“戴什么墨镜,你瞎吗?”
季清晚:“……”
纯汁纯味的小公举脾气。
“你还想不想走?”季清晚摘下墨镜,淡淡道:“想走就把你的嘴闭上。”
任尤州开口还要说话,季清晚伸出手指指着他,“别过来。”
任尤州一顿,有些莫名其妙,“做什么?”
季清晚背手掩住口鼻,嫌弃道:“臭。”
任尤州一个暴脾气上来,“臭个屁!”
他表情凶狠,大步向前朝她抖动自己的西装领,“老子天天牛奶玫瑰浴,都快成香妃了。”
季清晚看着他骚气的蓝色西装,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上午某位少爷也穿了同色的西服。
蓝色。
平常人很难驾驭的颜色,但显然盛瑜不是平常人。
她想起了那天化妆师没忍住对他称赞的话。
——“行走的荷尔蒙衣架。”
范本对比之下。
季清晚慢悠悠扫视了一圈面前人,单手推开他,“以后别穿这衣服了。”
任尤州愣了愣,“啊?讲什么屁话?”
季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缓的勾着尾音轻吐,“丑死了。”
任尤州:“……?”
话音落下,季清晚没管他,直接拿着车钥匙转身往外走。
而身后的人回神后,咬了咬牙,黑着脸出声,“小城。”
身旁的助理颔首,任尤州下巴朝前面悠哉悠哉的女人扬了扬,“打得过吗?”
小城默默低头,“少爷,还是您上吧。”
任尤州冷嗤了一声,“我倒是想。”
但是打不过。
人家柔道九段。
季清晚走了几步,见身后人没有跟上,转身偏头问:“不打算走?”
任尤州冷着应了一声,“不走!”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已经迈步跟上。
看着他傲娇的样子,季清晚轻笑了一声,站在原地等着他。
任尤州朝她走了几步,视线忽而落在了她的身后,微眯了眯眼。
季清晚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可还未转头看去,身后人先开口。
“任总,你怎么在这儿?”
熟悉的声调,季清晚闻言笑意渐渐淡下。
任尤州慢步走上前,微微侧身漫不经心的挡住了她,抬眸看着季颢,嘴角扬起惯有的漫笑,“季少,也来上厕所?”
季颢走近后总算看清了面前的女人身影,微皱了下眉,“季清晚,你怎么在这儿?”
“季颢。”
被直呼其名,季颢听着这许久未听见的语气,愣了愣。
任尤州半睨着他,扯起嘴角,淡淡问:“你的教养呢?”
话音落下,季清晚身子一顿。
这话很熟悉。
她想起了前几天在御音寺与季善林的对峙。
那时她被质问教养在哪儿,现在轮到了他的宝贝儿子。
她低头,唇边勾起讽刺。
还债呢。
季颢还未答话,面前女人兀自传来一声嗤笑。
季清晚掀起眼眸,露出那双浅褐淡眸,折着冷光,睫尾上挑勾起,看向他伴着散漫,“他哪来的教养,到现在连长幼尊卑都学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盛美玉:“老婆别气气,有我呢。”
尤傲娇:“?这狗谁?”
第15章 钟情x15
怀北季家是名门望族。
上几代的祖宗都是朝廷官员,一个个都是书香子弟,儒雅书生。
可到现在这几代出了点岔子,完全和儒雅这几个搭不上边,特别是季善林这个旁支。
经商致富,有名有声望,那自然是不缺女人,但可惜原配发妻不能断,没办法只能在外私养了。
而养的女人却生了个不懂理,傲慢放纵的私生子。
这看,养了这么久。
只记得自己是半路出道的季家大少爷,却忘了压在他头顶上还有个纯正的季大小姐。
季颢看着面前的女人,触及到她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心内升起忌惮,“你怎么在这儿?”
季清晚敲了敲墨镜,挑眉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季颢扫了眼她身旁的任尤州,“任少带来的?”
任尤州半搭着腔调,好笑道:“季颢,这是季家的地盘,季大小姐用得着我带来?”
任尤州的脾气大的很,怼人的本事算第一。
凭着季任两家的世交,任尤州和季清晚同辈,按理来说,季颢可以叫得上他一声州哥,但这人没理。
他对季颢的看不上,表现得明显再不能明显了,而且他的身份压在上头。
季颢就算再怎么不爽,对他也要尊称一句任少。
说不过他,季颢侧头看了眼季清晚,压低声音警告她,“爸不知道你过来,等会儿如果他知道了……”
“能怎么样?”季清晚打断他,歪了下脑袋,“他难道还能打我?”
季颢有些语塞,季善林当然不可能打她,就算再看她出去抛头露面不满意,但他更要他的脸面。
“我进来半天了,连你都知道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当他和你一样傻?”季清晚毫不畏惧反问他。
季颢立即皱眉,微微有些怒气,“季清晚,别太得寸进尺。”
任尤州看着这狗小子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人几年不见,胆子有点越来越肥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挑衅了。
可还没等他有反应,季清晚先低头笑了一声,唤了一声,“季颢。”
她抬起头,半睨着眼,嘴角笑意一点点淡下去,“得寸进尺的这词,别乱用。”
语气毫无波澜,平淡却有些瘆人。
而季颢看着她的神情立即想到了儿时的回忆,脚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季清晚见他这反应,抬手戴起墨镜,随口道了句,“与其在我这儿浪费口舌,你还不如去季善林那儿好好当他的乖儿子。”
说完,她迈步向前走,经过他时忽而想起了某人,“哦,对了。”
话音一顿,季清晚侧头扫了眼他的身体,意味深长道:“好好玩,别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