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你许久(29)
三个年轻小丫头围着学生宿舍楼下一大堆行李一筹莫展的时候,唐其深由远及近,从篮球场另一边横穿了过来,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可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时洛瞧的。
温雨才扛了一个箱子都受不了了:“为什么不叫谢广坤来搬?我这种弱女子怎么可能搬得动?”
时洛随意瞥了她一眼:“给你表现的机会,你帮我搬完了,我就通过你的微信好友请求,再把你拉进群里。”
温雨:“……”
“哎,那头是不是你的其深哥哥啊?好像在往咱们这边走呢?”
时洛心下一紧:“!”
“你叫他来一起搬吗?”
“我没有……”
温雨:“看那脸臭的,不像搬宿舍的,倒是像来拆宿舍的。”
几个人嘀嘀咕咕之际,唐其深已经走到跟前了。
时洛瘪着嘴,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这些你搬得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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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其深居然还真是来帮她搬宿舍的,他做起事来动作干净利索,很有那种部队里带出来的干练。
三下五除二替她把行李搬好,床铺也铺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她从家里带来的陪睡玩偶,都挨个按颜色和大小分门别类。
搬好宿舍,他连口水都没打算喝,还像从前那样随口叮嘱了几句,而后直接往楼下走了。
时洛一头雾水,整个下午的课都上得心不在焉。
最后一堂是物理课,老师面色沉重地把上周刚刚考完的摸底考试卷分发下来。
时洛理科相比文科差了很多,其实先前唐其深重新整理的那份摸底考试复习提纲,她也有一份,只是先前因为学校论坛的帖子分了心,压根儿没好好复习,这次物理成绩出来的时候,比她以往每一次的成绩都要差上许多。
这次十四班的物理成绩总体也很不理想,物理老师原本心高气傲决定在教学事业上大展作为,让上头领导对自己这个空降兵刮目相看,哪成想一接手就是这么个烂摊子,心里的那股气不顺,一下子全往学生身上撒。
第一个点名批评的就是时洛,那会儿时洛正在开小差,脑子里想的全是马尾辫和中午搬宿舍的事,心情已经很差了,物理老师还火上浇油,嘴里骂得话相当难听,时洛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场和老师顶了两句,而后气冲冲地从班级里跑了出去,跷掉了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
范宇哲在后边以身挡去物理老师通往教导主任办公室告状的路。
时洛委屈巴巴地往学校操场小树林旁走,哪成想刚到政教大楼门口,就看见马尾辫和唐其深一同从楼里出来。
一时间,她眼圈控制不住地红了红,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后者明显是看到她了,脚下转了个方向,从政教楼径直往她这边走。
“怎么不上课?”唐其深皱了皱眉头。
“你不也没上课!”还跷课跑出来约会,唐其深,你真的能耐了。
少年轻笑一声,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度昂给他看的帖子。
自然而然地伸手捏了捏她嫩生生的脸蛋:“帖子度昂给我看了,没有的事。”
时洛睁大眼睛,一脸“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还好意思自己主动提”的表情:“关我什么事……”
唐其深低哂。
时洛还是没忍住:“你干嘛陪她逛超市啊……”
“不是帮你买零食?还有……咳,卫生棉。”
时洛眉毛扬了扬,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她怎么在你旁边啊?”
“不认识,我怎么知道。”
这个回答……好像也挺有道理?
时洛还在刨根问底:“那你怎么还脸红了,你从来都不脸红的。”
唐其深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我一个大男生,去超市买卫生棉,你觉得我应该面不改色,熟门熟路?”
时洛抿着唇,心情没来由得好:“熟能生巧嘛,多买几次就习惯了。”
唐其深:“……”
时洛似乎还没打算完,瞥了眼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马尾辫,又一本正经地问他:“嗯……那个,你觉得马尾辫好看还是、还是海藻头发好看?哦,我就是随便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突如其来的更新,大家多多支持呀,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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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肖想你
时洛不自然地摆了摆身子,努力做出一副真的是随便问问的姿态。
唐其深睨着她瞧,时洛那小眼神就忍不住躲闪,扭扭捏捏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唐其深倒还真的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马尾辫他倒是知道,只不过:“什么是海藻头?”
时洛抬眸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是真不知道的时候,小狐狸眼眨巴眨巴,犹豫了好久,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手“随意”地扯了扯自己的发尾:“就是……我先申明,我不是说我啊,就是碰巧,刚刚好,是我头上这种,有点儿自然卷的……”
唐其深听完,也学着她方才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向她发尾,柔软的发丝躺在他的手心,少年弯起手指头轻轻捻了捻。
时洛见状,也安安静静的仍由他动手动脚,安静之余,还不忘再次补充:“只是碰巧啊。”
“嗯,碰巧。”
唐其深顺着她的话漫不经心地接了句,而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意味不明地随口说了句:“海藻头好像挺容易炸毛的。”
于是前一秒还在努力乖巧的某颗不知名海藻头十分应景地炸毛了:“那你就是喜欢马尾辫呗?”
“你们男生的审美真的很成问题,我奶奶八十多了也是这种发型。”时洛扬着小下巴,一脸的不服气。
唐其深淡淡地纠正:“奶奶七十六。”
“噢……”时洛一下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等到反应过来,她又立刻牛逼哄哄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好友列表威胁到:“我的朋友圈不容许审美这么差的人存在。”
她边说,葱白的手指头边悬在那个拉黑好友按键的上方,满脸都写着“限你一秒钟立马改变选择,要是不改,我就把你拉黑”的字样。
唐其深自然熟练地读懂了她的意思,拉黑是吧,很好,少年淡定自若地开口:“这一次拉黑,就别想我再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了,也省得你天天忘带橡皮或者没力气爬楼梯就找我救命。”
“……”
时洛发现自己并没有威胁到他的同时,还被他威胁了,她手指头倔强地在拉黑键上再停留了一秒,而后仍旧装作面不改色,手指头却悄悄移开了,退而求其次地点了消息免打扰并且取消了对话框置顶,气势弱的不是一点半点。
她居然屈服了,屈服的同时又觉得很气,只是这种气似乎和先前几天的纠结烦闷不同,嘴上想和他吵吵架,心里却没有半点的不开心。
两人的相处方式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意识到这一点,时洛打算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溜走。
然而还没等她逃离这个跷课被抓住的案发现场,唐其深就一改方才耐心和她胡扯的温柔,板起脸来开始秋后算账:“为什么逃课?现在已经有胆子逃课了?”
时洛咬了咬唇,眨眨眼,而后又撅了噘嘴,发现卖萌装可怜都没用的时候,只好坦白从宽,老实交代。
少女耷拉着脑袋,小手背在身后,蔫儿了吧唧的,看似老实巴交、认罪态度十分端正的样子,交代罪行的语速却非同寻常的快,并且一长串话下来,似乎全在跑偏,跑偏里还夹杂着些许编造:“上周三我正准备以最佳状态去学校的时候,一出门就碰见了我们的柯基猪猪,它见到我的时候特别开心,围着我转圈,我觉得它一定是思念我入骨,于是心软地抱着它喂了好久的狗粮,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去学校为时已晚,心急如焚,心态大崩,然后摸底考试就没考好刚才被老师骂了,之后觉得想上厕所,一下子又找不到厕所,哎呀咱们三中真是气派辉煌,人杰地灵,找个厕所都像一场艰难的挑战,磨练学生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