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可以这样爱(61)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好吧,我的确耍了点心机,你那么喜欢我都会提分手,肯定是被伤透了心,我只能抱着赌一次的心态,看能不能让你念在对我旧情的份上原谅我。”
“你倒是挺有自信,难道你没想过,也许我看到过你发的那些东西,只是无动于衷呢?”
“所以我才说赌一次。”他笑。
我假装不高兴地哼一声:“你算是抓到我的把柄了,以后是不是没事就会拿我暗恋你来说事?”
“我哪敢,”他搂紧我,仿佛害怕我会就此消失,“现在真正离不开的人是我,酒媚,我爱你。”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着他,他也俯头看我,轻风把我披在肩头的黑发吹到他的脸上,一缕一缕的暗影投在他的下巴、嘴唇、鼻梁上,他的眼睛越发显得明亮有神,专注而温暖。
“不感动吗?”他亲吻我的鼻子。
我别过脸,问:“那你知道我是在哪一天爱上你的吗?”
“哪一天?”
“你第一次在酒舒的介绍下叫我‘酒媚’的时候,”我顿了顿,陷入短暂的回忆中,“我就是在那一天爱上你的。”
他没再说话,更紧地抱着我,强壮的双臂勒得我的骨头都疼到发麻,但我却没喊痛,只是仰头看着没有一丝灰云的天空,同时努力缩紧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和他能再贴紧一点。至于那一天是哪一天,我们心照不宣,能亲耳听到他对我说“我爱你”,那么,那一天除了是我爱上他的日子,再没有别的意义。
第36章 第12章-下
(下)
我们在麻十市度过了非常闲适的一个星期,我挑了几个自己之前去过的风景优美的地方,带着郁临深又去了一次。有时候漫无目的地牵着手吹吹风、看看山水,有话没话地闲谈两句,也不觉无聊,难得碰上旅行团的时候,我们会朝对方使眼色,然后不动声色地混迹在队伍里,听导游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石一木背后的传奇故事。
我不提什么时候回去,更不提父母,郁临深也不问,就好像一切烦恼被彻底清空,我们只是单纯地逃开大城市的嘈杂,出门图个清净而已。
十一长假最后一天上午,辛远和辛春早早来和我们告别,他们要回瀚宁市,辛春有急事必须回去,至于是什么事,他们没细说,我也没打听,这一次临深对辛远的态度出奇地友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
吃过午饭,郁临深留在楼下辅导老板娘的女儿做数学作业,几天相处下来,小姑娘和他已经混熟了,说来也奇怪,平时她妈妈一叫她做作业,她就一脸不愿意,偶尔我陪她做习题,她也是心不在焉,坐不到三分钟不是要上厕所就是要喝水的,郁临深一教她,她就老实了,别提多用功多乖了。看来,郁临深的魅力比我想象得还要大。
我在房间收拾衣物,刚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郁临深上楼来了,走到床边,问:“你收拾衣服做什么?要去哪里。”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回答:“回瀚宁市啊。”
“酒媚,我们不一定今天回去,可以再待几天。”
“难道你不工作了吗?”
“不用担心我的工作,我来之前申请了休假,”他踱步到我跟前,握住我的手,“以前我太在乎工作了,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
“说什么哪?谈恋爱归谈恋爱,工作归工作,我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你不用为了我影响自己的工作。”
“不会影响的,”他让我坐在他腿上,拿下巴磨蹭我的侧脸,“我自己也需要给自己放个假调整状态。”
我安心享受着他的怀抱,过了一会儿,说:“可是我任性的够久了,也是时候回去面对了,不管我想不想,有些人我必须得见。”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专心致志地把我的刘海拨到耳后,拨完左边拨右边,直到再没有头发挡我视线,才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
“临深,”我在他怀里扭过头,直直看进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想过劝我原谅她?”
他没有露出我想象当中的惊讶神情,而是温和地微笑着:“没有,如果你想原谅她,那就原谅她,不想的话,别勉强自己。我只想告诉你,你没做错任何事,不敢面对的人不该是你。”
我们和陈雪姐告别时,她一再夸我和郁临深男才女貌,再般配不过,拉着我的手说:“你在这里一个多月,我都习惯了,你这一走,我还真是不舍得,”她看了看门外正往后备箱塞行李箱的郁临深,低声在我耳边说,“我也是见过不少人和事的,这位郁先生,我一看,就知道是个不错的男人,要好好把握住,以后别一吵架就不打招呼跑到外地,让人担心。”
我失笑,落在陈雪姐眼里却成了另一个意思:“你别嫌我对你说这些……”
“不会,”我急忙解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并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关心别人的。陈雪姐,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了。”
郁临深已经装好行李,朝我们走来。陈雪姐又和我道了别,她让女儿也跟我们说再见,但小姑娘却怯怯的,咬着手指不作声。郁临深在她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头,又讲了些夸她的话,她这才腼腆地笑了。
车子刚刚启动,郁临深偏过头,笑道:“以后你要是再来麻十市,可不能住这家了。“
我沉浸在离开的离愁别绪里,不怎么感兴趣地随意问了句“为什么”。
他的笑变得严肃,正色说:“她太轻易相信别人了,那一晚我说自己做错事惹你生气了,特地从瀚宁市赶过来接你回家,她一听,激动地不得了,虽然扣下我的证件,才给我开的门,但防范意识还是太弱了,不安全。”
我怔了下,随即被逗笑了:“要怪只能怪你这幅皮囊迷惑性太强,走到哪里都没人拿你当不法分子看。”
他也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满含笑意:“能不能迷惑别人,我不在意,只要能迷惑你就行了。”
我舒服地往后靠,眯起眼看着车窗外的繁盛阳光,路边的大树一路向后退去,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力量,不再害怕,也不再犹豫。
回到瀚宁市,我才意识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原来租的房子已经退了,我晚上住哪里?
然而不等我抛出这个问题,郁临深像是已经跟我商量好了似的,车停稳后,直接把我的东西都拎回他家,把我的行李箱拿到我第一次留宿时住的那个房间。
我站在房门口,不确定地问:“你把我的东西拿到这里来干嘛?”
他弹了一下我的脑门:“那你今晚想睡大街?”
“但这样,”我低下头,“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好笑,“放心,我不会不经你允许就对你动手动脚的。”
我的脸腾地热了,和好后的这几天,我们虽然同床共枕,但除了抱在一起亲吻外,他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即使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渴望,但他仍然表现地十分君子,我也不好去主动。其实我倒并不介意发生点什么,反正做已经做过了,也没什么可多想的。
此时听他这样坦然解释,我才明白他的克制是出于对我的尊重,一时间,我心里百感交集,想笑,又想哭。
当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时,我已经上前一步,圈住他的脖子,去亲他的脸,尽管脸上的热度还没消失,我依然想这样做。
“酒媚……”在我打算吻他的嘴唇前,他轻唤我的名字,打断了我,“你想做什么?”
我的目光在他唇上流连,听后微微一笑:“你说呢?”
话音才落,他已经扣紧我的腰,不带一丝犹疑地吻我,他的唇、他的双手,都是那么的热烈而温柔......
悠闲的时光总是匆匆疾行,假期结束以后,郁临深果然没去上班,坚持要在家陪我。我劝了他几次,他都不听,说他需要再休息一段日子,想和我好好享受几天无忧无虑恋爱的日子。我只好依他,毕竟他愿意把工作放在一边,只为专门陪我,我心里还是止不住开心的。
只不过他的手机也频繁响起,绝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重要电话。周五下午,当他又在电话里帮同事答疑解惑,指点迷津时,我再也忍不住了,等他一挂电话,就拿出不容反驳的姿态对他说:“临深,你多陪我这几天已经足够了,下周一去公司上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