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男神暖终身+番外(51)
美人在骨不在皮,知枝是一件从里美到外的完美雕刻品,只可惜,她现在不跟他们一起玩了。
苏北心里突然就很怅然,很感慨。
吴知枝又冲了一杯蜜,这杯是给贺希言的,但他坐在古筝后面,一直不说话,吴知枝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他。
她盯着眼前的蜜,踌躇半响,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希言,过来喝蜂蜜。”宋慧芳见她一直不说话,就眼观鼻鼻观心的替她喊了一声。
“好。”贺希言应了一声,从古筝的位置起身,镜片后的眼眸漆黑如静海。
他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蜂蜜,没说谢谢,仰头就喝了。
蜜是绝对好喝的,他们都知道吴知枝的手艺,她做出来的东西,从来没失过手。
但他依然没说话,把碗放下,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里,姿态端雅。
他是吴知枝见过的最端雅克制的人,校服永远熨烫得一丝不苟,干干净净。
其实,他比苏北更像是苏智民跟宋慧芳的儿子,天生自带一股深不可测的睿智气息,像是书香门第世家走出来的高深智者,年纪小小,气势不凡。
“希言总是不爱说话啊。”宋慧芳微笑开口,“难得知枝来了,你也不想说两句吗?”
贺希言淡淡勾唇,瞳孔很深,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啊,就是打个招呼也好,你总这么沉默寡言,今后要是遇上了喜欢的姑娘可怎么办?难道要总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沉默着吗?”
听了这话,吴知枝噗呲一声笑了。
确实没错,他这样的,哪个姑娘要跟了他那就是活活演哑剧。
听见她的笑声,贺希言的目光射了过来。
他的睫毛很长,隐在镜片之后,落成一片深冷的阴翳,“师母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相处之道。”
他和吴知枝一样,都比较习惯喊师父师母,虽然对外宣称是义子,但还是觉得喊爸妈很别扭。
“妈,你是不知道啊,希言在我们学校人气可高了,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的。”苏北靠到宋慧芳身边,懒洋洋撒着娇。
虽然说都是他们的孩子,但其实,只有苏北可以对两老撒娇。
宋慧芳喜欢苏北的亲昵,摸着他的背,表情笑吟吟,“那当然,我们希言成绩好,长得好看,还很有礼貌,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啊?”
“妈你也偏心的。”
“谁让你整天不务正业?你看看希言,古筝和月琴都弹得那么好,你呢?你爸爸多么希望你将来走艺术路线,继承他的衣钵……”
“哎呀,现在年轻人谁还搞这个啊。”苏北打断宋慧芳的话,那些东西又落伍又难掌握,他还不如去喜欢吉他和架子鼓呢,又帅气又讨女孩子喜欢。
喝完蜜,苏智民想问吴知枝几句话,就把她叫进了书房。
“你妈最近身体怎么样?”苏智民玩着手里的麒麟纹狮子头,沉声问她。
吴知枝站得端正,“还行,老样子。”
在苏智民面前,她还是比较收敛的,尽管打扮很像个小太妹,可苏智民对她的教育是刻在骨子里的,来到他面前,她就会自然而然的挺直背脊,文雅拘谨。
“你爸现在应该没在找你们事了吧?”
像是被说中的心声,吴知枝沉默了片刻,选择摇头,“没有呢,现在很平静。”
苏智民点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怕麻烦我们,一定要和我们说,知道吗?”
“知道。”
“知枝。”苏智民忽然喊她。
吴知枝抬起头。
苏智民目光如炬,开口:“知道两个字不是只放在嘴巴上的,要放在心里。”
吴知枝一愣,咬住了下嘴唇。
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其实有很多,只是她不想总欠别人人情,她希望自己可以自强自立,而不是活在别人的庇护下做个无法独当一面的可怜虫,尽管,她现在并算不上真正的强,但她已经在努力的摸索中,慢慢的,也好像懂得了一些人世规律。
从书房里出来,宋慧芳说:“知枝,难得来一趟,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苏家有保姆,现在已经在做晚饭了。
“不了,我还得赶回家呢。”
宋慧芳板起脸来,“你那么久才来一次,也不陪我们吃顿饭,说得过去么?”
“……那好吧,我留下来吃晚饭。”吴知枝推拒不了,只好应下。
事实上这会子她已经很疲劳了,在新城区一拍完衣服就跑到苏家来,中途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去小书房呆一会,我去看看汤怎么样了?苏北跟希言在小书房里,你先去找他们玩。”
“好。”吴知枝应了一声,进了洗手间右侧的小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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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贺希言:我们之间(竞答有奖)
这个书房是专门供他们三以前一起学习的,里头摆着三张红木长案,唯一的区别是属于她的那张桌子上现在是空的,一点东西都没有放,其他两人的长案上都摆着长短不一的毛笔和一卷卷生熟宣纸。
此时,苏北跟贺希言都站在自己案前,铺了张宣纸,在写书法。
苏北写了一会,发现她进来,停笔喊了一声,“知枝,在那干嘛呢?过来看我写字。”
吴知枝过去,站在他身边。
苏北漂亮的指尖握着支笔锋很长的兼毫,笔墨落在纸上,行云流水。
吴知枝在一旁看着,频频点头,“写得不错,比以前进步多了。”
“我哪是你的对手?”苏北笑得有些腼腆,“以前爸总夸你写得好,而我,总是挨骂的那一个。”
“你现在进步很多啦,倒是我,都一年多没拿过笔了,现在写起来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要不要试试?”苏北挑了一支狼毫给她。
吴知枝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接住了那只狼毫。
“写行书吧?”苏北眼中漾着笑。
“兰亭序?”
“嗯,内容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她颔首,唇角的笑容似是很怀念。
黑色笔墨落纸,牵丝连带,苏北写道: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
吴知枝微微一笑,纤手举到他旁边,写下: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
“知枝,你没退步,你写的字,还是这么好看。”苏北看着她,眼睛亮得惊人。
吴知枝唇角的笑容明显起来,“真的?”
“真的!”他一脸肯定。
“小北,你出来一下,家里的酱油用完了,你去楼下买一瓶上来。”宋慧芳的声音传进书房里,喊苏北。
“好,就来了。”苏北应了一声,对吴知枝说:“妈喊我去买酱油。”
“你去吧。”
“嗯,我马上回来。”他放下笔,心情很好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吴知枝和贺言希。
他静静写着自己的毛笔字,神色不动。
吴知枝看了他一眼,也低下了头,手中狼毫转动,写下: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字太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希言出现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点评了一句。
吴知枝微怔,回头。
188高的贺希言站在她身后,挡住了头顶的光线,镜片下的眸是浅浅的阴翳。
吴知枝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眉宇间流露出被忽视的不悦,接过她手中那支笔,在宣纸旁边写下一行遒媚飘逸的行书,气定神闲,颇有大家风范。
“你以前写得很好,现在,没法看了。”薄唇逸出的话,是凌厉的刀锋,扎在她柔软的心脏上。
吴知枝的心揪了一下,刚拢起的信心又慢慢消散了,闲散道:“是啊,一年多不拿笔,早不知道退步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