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不是吧。”杨博书吓得都后退到了床沿,一屁股坐了下去,在确认余味严肃的表情不是开玩笑后,不敢置信这进度,叹道:“这么纯情?”
余味白了他一眼,提笔继续做题目。再说肯定要伸入到相处细节了,他不想杨博书拿此事多做调侃。
杨博书大概不会想到,余味对于此事的第一道警惕意识就是来自于他。
高一刚开学,热气蒸腾的午后操场上,杨博书拉着余味打球,恰逢高二某班正在上体育课,他拉着兄弟指着操场上走过去的姑娘一番讲解,“看见没,这个走姿,腿都并不拢,一看就不是,”“那个,你看,走路膝盖打着膝盖,估摸是,”“还有那个,跟开了劈的圆规似的,我靠,做多了吧。”
余味一掌嫌弃地拍他的肩,“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能作数?”遥遥望向那些姑娘,个个水灵自然,走姿瞧不出异常,若不是他这番歪曲谁能往那方面想。
杨博书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跟你说,我观察过鸡仔,铁定是吧,对比一下,还挺准的,细长笔直,走姿板正,不劈不外八不内八,等她......咳咳之后,我再看看,说不定以后可以搞门研究。”
不说周沫还好,只当他耍流氓胡说八道,一提周沫余味腾得冒火,将篮球使劲砸向他,“说什么呢!”
杨博书看他那副护犊子的急样,向天吹了个哨,“不过我还是觉得鸡仔晚点谈恋爱好,女人如花早开早败,我们鸡冠花还是多做几年花骨朵,虽然欠扁但是好看。”
余味那天燃起人生第一次揍杨博书的冲动,不知道高中跟哪帮痞子混了,满口黄赌毒,不过那日他还是记住了他那句话。
女人如花早开早败。
结果这事儿才过去几个月,杨叔叔就打电话给他说,杨博书都住你家两晚了,该回家了。
他躺在床上困意秒消,灵光乍现赶紧扯谎,见杨叔叔没有任何疑惑只是催促回家后赶紧打电话给羊仔,才知他带着女友在宾馆腻了两天,“你不是说女人如花早开早败吗?”
“什么?我说过这话?我只听过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那花被人折。”
“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74章 Story041
《是初吻啊》
余味意识到自己最近状态变好不是家人欣慰的目光, 不是周沫的礼物,而是这天早上他竖了起来。
其实这个状态在他沉迷游戏时有发生, 可在他戒断这一个多月里一次都没有。他手活动着, 脑海里补着周沫直发飘逸的模样。
小喷泉。勃发。到底憋久了。
周沫和余味同步产生了这一道意识,只是缓他一个台阶。
应兰兰和陆飞和好了, 姑娘们扼腕叹息,大家三观端正,男女在一起就是应该一男一女, 劈腿就像丘比特的箭头劈了,那份爱射向谁都是一半,还带着木质的锐利刺角,时不时剐蹭你一下,提醒你, 这支爱神的箭不纯粹。
这样的男人和好干嘛, 可应兰兰好似身不由己一颗心被他吊的忽上忽下, 他勾勾手指就去了。
当然大家也就是夸张一下,肯定不止勾手指。据应兰兰称,他还痛哭流涕发誓一定痛改前非, 把渣男佯装回头的那一部分戏做足。
应兰兰信了他的邪,于是两人和好。他们和好后最大的发展就是夜不归宿。
302战战兢兢地为她掩盖, 宿管阿姨或是学生会来查房时她们各种戏码都做了一遍。李代桃僵、一人分饰两角、空城计等等, 总之胡倾城的脑瓜和张敏的绝佳演技再加上周沫笑眯眯的哄着阿姨打辅助,一切顺利。大家每天提心吊胆,熄了灯悄悄骂陆飞这个没人性的, 爽了自己苦了她们。
应兰兰宿在校外的迎门宾馆,陆飞晚上去上自习,她则吹着初夏的空调好不惬意,全然不知宿舍正在进行一场因她而起的晚性教育。
“你和猴哥没有那个?”换了别人张敏完全不信,要不是知道周沫就是纯,反常理的纯。
周沫清清嗓子,坚定地说:“我们还小,不会考虑这种事的。”心里悄悄打鼓,是啊,为什么啊。
胡倾城受过余味的警告,脑门上一张黄牌贴着,不敢造次,拦着话题继续发展,“还小呢还小呢。”
蔡珊珊抓着手机正在鼓励1号好好学习,听胡倾城胡扯赶忙戳穿,“双休日拿着小黄文在宿舍朗诵的可不就是你吗?”
周沫仰头,不满道:“你为什么双休日读,平时不能读吗?”双休日她不在啊。
胡倾城语塞,可不就是要挑你不在的时候读吗,不然两张黄牌就罚下场了。
张敏从蚊帐里打了道光,直直射向周沫,不怀好意地坏笑道:“那我们可怜的小鸡嘴,岂不是被啄烂了。”不能那啥就那啥。
周沫呆坐在床上,没做回应,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下晚自习回来好几回都撞见男女往那片小竹林去,自然知道他们去干嘛,这下张敏扔到台面,她竟有些羞耻,哪有人谈了一年半载的没有亲过嘴的,笑掉大牙。
宿舍一片静默,周沫在自己的世界里兀自纠结,余味什么意思啊,难道要她主动?
柏一丁边看小说边听宿舍讲话,感受到一片安静,悄悄出声,“怎么不说了?我还想听猴哥鸡仔的恋爱进度呢?”
又是一阵静默。
胡倾城坐在床上,手机幽幽地发出白光。
半晌,她慢慢抬头,脑袋一道灵光闪过,月光映上她的肉脸,“不会吧?”
周沫半直的背一下软了脊梁,额头磕在了床垫上。
不会吧。
*
余味连着七日日日起立,余红做的那些补汤因着这份消耗丝毫没能把他喂胖,他考虑到自己每天坐在书桌前学习12小时以上,没有运动量,怎么也得身体和大脑劳动相互结合,分担一下这过剩的欲望。
他几乎是被24小时看管,能出门的机会都是由周沫领着,他发了条消息给周沫表示晚上想和瓜皮一起去打球。
周沫回好的,心里却开始有了计较,你看人来了精神去打球都不陪我,之前欠我这么久的陪伴也不说恶补一下。
胡倾城告诉她:这种事自己找时机,你猴哥心思复杂,想得比较多,你自己主动破开这第一道关卡吧。
周沫虽然不情不愿,但不可否认,她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余味就是想的比较多,所以才会那么不快乐。
余味联系瓜皮才知道,之前打球篮球场已经拆了小半年了,他这大半年就像活在了桃花源,一点不知源外事。他拿着球在院子里拍,手感上来肾上腺素飙升,人兴奋起来。
周沫推开院子就见余味傻乎乎地拍着球,将书包放回东屋,插着腰问:“怎么没去球场啊?”
“球场拆了,一时想不起哪里可以打球。”
周沫看他无精打采,想到他每天在家孤零零地学习,没个人说话也没人一起玩,怪可怜的。她灵机一动,想着旺达卫校的篮球场途经300回都没人打过球,她好几回都指着那盏小灯对胡倾城说,“太浪费电了。”
就那儿了,她知道有堵矮墙可以翻过去。
饭后,他们两踩着星光走出愚梦巷,老王已经开着车门在等他们了。周沫特意穿着裤子,想着爬墙穿裙子估计不雅。
车上余味紧紧牵着她的手,她心中冷哼,多大了还牵手,不知道以为幼儿园呢。
下了车,她拉着他走到那堵矮墙前,惊奇地发现它被修好了,心中一堵,真是天不遂人愿。
她打电话给张敏,问学校哪里有可以爬进去的地方,张敏正在校外吃麻辣烫,烫的舌头都捋不直,好半天挤了一句,“竹林应该行吧。”她还想说就是有点脏,结果被周沫火急火燎地挂了。
周沫拉着余味一直向西,还真的摸到了一处臭烘烘的垃圾堆处,茂密竹林伸向夜空,脏乱矮墙刚刚及腰。余味看了那墙,皱了皱眉,“算了,走吧,也不是非要打篮球。”那里堆满了馊臭垃圾,油烟酱渍漫在墙上,苍蝇嗡嗡直飞,一看就不是周沫能忍的地方。
她皱着眉反问他:“你嫌脏?”周沫自然嫌弃,可她知道他想打篮球。
“......”余味语塞,我嫌还是你嫌。
余味先翻了过去,周沫长腿踩在矮墙刚要发力便被大腿根的韧带牵住了飞腾的心,没有轻功就别揽瓷器活。
余味双手撑在矮墙泥乱恶心的上沿,冲她开口:“撑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