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爵婚+番外(29)
她咬了唇,越听他这样的语气越控制不住,仰脸冲着他,“你继续吼我啊,我好心帮你把人赶走,我还错了?”
她早看出了伍叔不想让慕茧留宿,否则进门会先沐浴更衣,专程坐着谈。
本来她枕巾被扔了,借题发挥顺便赶人,反过来惹得她一肚子委屈。
看着她这有脾气就发毫不遮掩的模样,寒愈才微微弯了一下嘴角,帮她擦眼泪被躲开了也不厌其烦。
因为知道她为什么容易生气,他竟觉得享之有瘾。
指腹一下一下的拂过她脸颊的皮肤,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千千!”他忽然唤她,“倘若到时你还愿意,伍叔一定对那晚负责。”
他明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却依旧装作不知,甚至自欺欺人。
到时?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还有,他说什么慕茧有用?一个破花瓶有什么用?
她脸上烧红了一片,又冷冰冰的睨了他,“你喝多了?”
以为就她一个人酒精上脑控不住情绪呢。
末了,她气哼哼的一句:“你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愿、意!否则我跟你姓!”
男人依旧眸底深深浅浅的情意,嘴角融了淡淡的柔和,垂眸认认真真的凝着她。
好一会儿,薄唇醇浓的低沉,“我答应你。一定比你晚婚,你不嫁我绝不娶。”
她屡次看不顺慕茧,每一次伍叔都一言不发。
避着她、躲着她,一字一句都不谈及他对她的感情。可这是第一次,他认认真真的给了回答,甚至是承诺。
这也算间接承认他心里有她的对么?
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她却只淡淡一句:“为了保护她不被我刁难,您牺牲真不小!”
他薄唇弄唇,为了让她安心,年长她八岁给一个这样的承诺,不只吃亏,无异于放弃成婚,也就她会不知足!
寒愈安安静静的拥着她。
许久。
“千千?”男人嗓音温润。
“干嘛!”她故作不耐烦。
他下巴歇在她肩上,说:“我胃疼。”
夜千宠一皱眉,嘴上更利,“你活该!”
可转眼她就让雯姨去热了夜宵。
后来雯姨去楼上收拾她的床榻,而她和他去了餐厅,一个夜宵吃第三次。
从餐厅出来,她端着杯子就回了卧室,回头却发现伍叔一言不发的跟了进来,手里拎着小药箱。
她不理她,他便一如刚刚拥着她的语气,“千千?”
“……”
“后背疼。”
原本她想攒点志气,可是想到回来时两人纠缠着摔滚进门,他好像撞到门板了,估计就是背痛才忽然翻身把她按到墙上的。
柳眉蹙了蹙,还是默默的给他后背擦药。
等她收了东西,他转了过来,“不生气了?”
夜千宠抬头,柔唇微微一抿,毫无预兆,忽然抬手一把将创可贴糊在了他唇角,正好破了地方。
小手掌还“啪啪”了两下才罢休。
寒愈有些被她拍懵了,峻脸往后退了退,而后看着她拎着小药箱趾高气扬的出了门。
满是宠溺,舌尖顶了顶唇角,创可贴耷拉着晃了晃,他才抬手取下来,并不恼。
反而觉得,这平波无澜的生活,因为她生气,又哄她开心,才有了滋味。
不过这一夜睡不好的人,可是很多。
慕茧离开后给舅舅乔鸣的解释是:“他的书房、卧室,其他房间我都看过,没什么可疑文书,他应该不会害您,我留宿反倒显得突兀异常,只能先回来了。”
舅舅一直觉得寒愈会不利于他,慕茧倒是越来越觉得不可能。
------题外话------
打脸剧场:某总求婚,某千不答应。一扬下巴:不是你自己说我不嫁你绝不娶么?我、不、嫁!
咬文爵字?谁还不会?
如愿以偿把她办了,他就压她在身下报仇:是谁说,不愿意就跟我姓?
姓就姓!嗯!本文又又名:《寒夜千宠》
寒冷的夜,不够一千次都不带罢休的~
今日送分一问:伍叔的承诺是什么?(就这么简单……)
第36章 35、我是大叔
深夜,寒公馆一如既往的静谧。
后院的安全灯灭了一盏时,寒愈刚好在她卧室,眉头轻轻拧了一下,迈步出了门。
“视频周一凌晨会发你邮箱,要员的死,乔正的罪一并解决。”
来访的男人是壹号,声音沙哑魔性,带着一丝冷漠和不屑,“我不是帮你,是在帮那丫头。”
寒愈立在夜风里,眉峰是蹙着的,那里头包含了很多内容,以至于他许久都没能开口说点什么。
倒是壹号嘲讽的笑了笑,“我猜,时至今日,你都不敢告诉她为什么收养她?更不敢告诉她父母是怎么死的,对么?”
然后声音带了揶揄了,“那你倒是怎么还有脸找我呢?”
风“呼呼”的在耳边若隐若现。
寒愈并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样子,他是不会忘的。
许久,终于薄唇微动,低低的开口:“过得还好么?”
壹号嗤笑,“你问孤岛地狱里的日子?”
“我真是该感激你把我送进去?如果不是这个篓子,我还真不想出来!”他淡淡的道:“所以日后也别找我,我若不想露面,谁都别想找到我,你更不用操这份闲心!”
寒愈目光远眺,在黑夜里没有焦点,语调很低,“你和千千见过了?”
壹号面无起伏,“我见她做什么?”
寒愈点了点头,放心了。
片刻的安静,壹号似乎走了。
可是过了会儿,又听到他在夜里的沙哑魔音,“你若是还有良知,就别做任何伤她的事。”
这一回,夜里彻底安静了。
寒愈却一个人在静夜里站了许久,满身的夜露凝结,可他脸上的凝重怎么也落不定,就像那些殇,十来年了,一如既往的清晰。
*
夜千宠睡醒时,首先入眼的,是臂弯里抱着的枕巾。
还是那一条,味道都没变,淡淡的香,干干净净!
做梦了?
她皱了一下眉,拍了拍脸。
雯姨笑着推门,“大小姐醒了?”
“哦。”她心不在焉。
“我刚说来看看你关没关窗户呢,下雨了!”末了,雯姨笑眯眯的道:“伍先生昨夜刨了门口垃圾桶,还手洗了挺大一阵呢!”
说的,无疑就是那根枕巾了。
刨……
夜千宠听着这无比形象的字眼,嘴角轻轻抽了一下,“雯姨您语文真好!”
这一说,雯姨还放飞自我了,“大小姐还别说,我那时候在夜校可是拿过奖的!要不是当年我家那口子追求太热烈连累我被罚了……诶大小姐去哪啊?”
夜千宠摆摆手出了卧室,下楼才忍不住弯了眉眼。
她都没洗脸,特地去看了一眼门口垃圾桶。
然后才找着伍叔的身影,估摸着他差不多晨练该回来了。
雯姨已经跟了出来,“诶呦下雨呢大小姐!……伍先生一早去公司了,说是中午回来吃饭……”
她这才空欢喜的蹙眉,“你不早说!”
雯姨很冤,这不是没来得及么?不过也笑了,昨晚那阵仗,还以为他们俩又要闹别扭,看来好得很!
吃过早饭,夜千宠回卧室仔仔细细收拾了床榻,把枕巾叠好摆在床头,然后才收拾出门。
她去买了个相框,不易碎的那种。专门去了一趟公司,趁席澈不在,把她昨天打碎的相框换了,把照片摆好。
可她进去才发现都被收拾过了,照片也没在。
没办法,她只能把空相框放在他办公室抽屉里了,也许哪天用得着。
不过,席澈说今天有什么宴会的,没找她,是不是就不用陪他参加了?
她在马路边站了一会儿,转身扫了一辆单车蹬上,这繁华市中心,骑车果然是比乘车快,绕过闹市街她就钻到了小巷子抄近道去第一集 团找伍叔。
市中心巷子寸土寸金,大有一种古韵深埋的气息,左右都可见碧绿碧绿的藤蔓。
多看了两眼之际,她差点一头撞上个人,猛地捏了手刹,包包从车篮颠了出去。
夜千宠惊魂未定的望着忽然冒出来的人,“……你,没事吧?”
男子走过去,帮她把包捡起来,沙哑的魔音也传进她耳朵里,“乔正都死了,小家伙,你不担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