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十月:鬼夫,缠上身(625)
人之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否则必须承担失魂落魄所应承受的苦痛。
我心头紧张,踮起脚尖帮他轻轻用手擦血,“赢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是不是没有做好?”
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让人无法抑制内心内疚的情绪。
我慌张的看着他,手指头在颤抖。
“对不起?为什么要对不起,手法不错么。如果你有断魂刀,我相信你会比那群庸医都要出色。”子婴身上带着伤,明明已经面部痛苦的扭曲,却依旧是淡然而语。
他轻轻的搂住我的身体,“别紧张,缓缓的呼吸,孕妇的情绪不能差。今天这个祸是我自己惹的,和你没关系。”
子婴的声音低沉磁性,就好像摇篮曲一样。
我的心微微一定,小心的推开他,尴尬的笑了一下,“赢大哥,我哪里能和灵医比,而且这个断魂刀也不是我的。瑾瑜,刀……刀还你……”
这把匕首,被我双手奉到瑾瑜面前。
他抬眸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你……你给我东西的时候,不可以双手奉上,明白吗?”
“为什么啊?”我有点发傻,难道时间盒子里还有什么特别的礼仪吗?
反正在阳间,双手奉上算是能够足以表带尊敬和感激之情了。
瑾瑜眼神纠结了一下,将匕首的刀鞘插上了流血的刀刃,然后轻轻的推了一下刀身,居然红了脸,“这刀归你,按道理,我应喊你一声母上。”
“喊我……母上……”我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满面绯红的少年,也是说他的意思是要喊我母亲。
可我和他并无血缘关系。
他低下头,说道:“不说这些了,我就知道你也不愿听到,才从来不这样喊你。”
“我……”我确实没做好心理准备,这么一个紫毛。
说要喊我妈,我总得要有个心理准备吧?
说出了刚才那番有些尴尬的话,少年促狭的拿起桌上的魂魄,五根手指头轻轻一收。便是捏成了齑粉,这些齑粉本要散去的。
却慢慢的在黑暗中,变成了白色的灵。
这些散发着白光的灵在聚拢了之后,围绕着我们的周身飞舞了一圈。直到少年拿出一只瓶子,拧开了瓶盖之后,才主动安分的钻进了瓶子里。
瑾瑜收起瓶子盖上瓶塞之际,我才知道瑾瑜今晚来的真正目的。
魂魄灰飞烟灭幻化成的灵,是没有固定的形式表现的,并不能知晓它是三魂七魄中的哪一部分。
这些灵上面,却还有子婴的气息。
假说把这一瓶灵拿去给紫幽,由他儿子跟他讲说,这灵是紫幽灰飞烟灭的时候收集来的一部分,倒是可以自圆其说。
瑾瑜收好手里装着灵的玻璃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好了,我的时间到了,我……我隔一段时间再来看你和麟儿。”
“瑾瑜,为什么这么帮我们,可以告诉我吗?”我看到这个少年背叛父亲,义无反顾的帮我们,心里总有些不解。
他低头,笑得有些冷,“你是怀疑我吗?”
“当然不,只是不理解,难道紧紧只是见了我的宝宝一面,就值得你如此赴汤蹈火吗?”我撩起了他被风吹乱的紫发,将发丝整齐的整理到他的耳后。
这少年看着性子古怪,却是羞红了脸,“我说过,这是生生世世的事情,你为什么听不明白呢?”
“生生世世的事情……”我重复了一遍,难道这少年还能未卜先知吗?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头,“如果有一天,麟儿愿意跟着你,我就许你叫我母上。”
当然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至少我宝宝在我面前给紫瑾瑜发了一张好人卡。紫瑾瑜再是执拗,那也要掰的弯才好啊。
“这可是你说的,你……你将来可不许反悔。”紫瑾瑜咬了唇,两只手都伸进了口袋里,身姿轻盈的跳上了窗台。
瑾瑜走了以后,我才拉了一张椅子,扶着子婴坐下,“怎么样?如果伤的太重的话,我就找桃子,让他们把蓝星草送来。”
“不要,不需要……”他闭着眼睛,缓慢的调息着,“这件事不可以给任何人知道,否则今晚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的确,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过了一会儿,天将破晓,第一缕的天光刺破了夜的黑暗。
床上的松子一声轻咛了一声,好似要苏醒过来了,子婴的身影快速的从椅子上消失。就连地上的血液,也随之蒸发的一干二净。
我坐到床边,发现松子额头全是汗,推了推松子,把她叫醒,“松子姑娘,松子姑娘……醒醒,怎么样了你……”
“啊!”她猛的坐起来,虽然惊慌失措,却好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微微移动了一下脑袋,地上的那把水果刀,瞳孔猛的一缩,惊慌之下手捂着胸口,问我:“唐小姐,我昨天……我昨天是不是要杀你?”
第644章 你现在胆儿肥了是吧
“是。”我镇定的看着松子。
这个妞儿看到水果刀,就知道自己半夜里要杀我,说明她对自己中了降头的事情是一清二楚。
松子都快要哭了,眼圈红红的拉着我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唐俊,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你半夜里要杀我,还让我不告诉我哥,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姑娘的双眼,把地上的水果刀捡起来。
水果刀十分锋利,刀面光可照人。
低头之际便可以看到自己的面容,在刀面上十分的憔悴蜡黄。
松子低下了头,咬住了自己的唇,“他……他会不要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唐小姐,你能原谅我一次吗?”
宁可这样苍白的乞求我原谅,也不肯说出自己被下了降头吗?
我撇了撇嘴,“你要杀我,却说不是故意的。那在法庭上,杀人者说自己不是故意,难道就可以减刑吗?”
“不能!”松子的身子微微一缩,好似明白了什么特别的道理一样,“我明白了,唐小姐,我这就走。不会再缠着唐少爷了……”
她低身下了床,白皙的双脚套上了拖鞋。
纸片一般瘦弱的身子,好似是飘着前进的一样,我自己坐在床边目送的着松子的背影。这个姑娘知道自己被下降头的事情,说明赢家的计谋她都知道。
只是作为赢家的牵线木偶,她不可以把这些都说出来。
这时候,唐俊端着一锅粥进来。
看到松子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近前,问道:“这是怎么了?手里怎么还拿着行李,难道你们两个晚上睡觉还能吵架?”
看到桌子上的断魂刀的时候,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眼色有些冷,冰冷的睨视着松子。
好在那个南洋降头师的尸体已然是被子婴弄走了,否则有个尸体在这里,这件事情必然会被唐俊看出端倪。
松子的手微微的震颤着,眼泪已经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了,眼睛里的痛苦和挣扎让人觉得不忍。
这就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能奢望她做到什么份上呢?
十来岁的时候,我心智还没有成熟。
还在跟简烨一起逃课看电影,哪里像松子这样,需要承担那么多。
“四哥,你以为是怎么了?我要松子妹妹留下来,可是她说怕给我们添麻烦,才非要走的。”我早就做了决定,要替松子隐瞒,刚才不过是吓吓她。
唐俊眼神里依旧是透着冷漠,“这样啊,我做了早饭,原来还想让你们在屋里吃。既然都能下床走动了,那就上吃饭桌吃吧。”
“好啊,刚好我饿了,松子,你把行李放放来吃饭吧。”我从松子身边擦身而过,对于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唐俊见我过去,冷然瞄了我一眼,“端着。”
“哦。”我只能受他驱使,手里端着那锅热气腾腾的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想想唐俊端进来,是想把我们俩当病号照顾了吗?
我就算了,没病没痛的,松子倒是合适在床上修养。
他见我把砂锅放在了桌上,顺手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审问一般的问我:“桌上那把刀有点眼生,而且应该是普通人看不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