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说:“我马上去接你,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这时候绑匪又拿过电话,“现在确认过了?”
苏芽说:“我还有句话要对他说,让顾长乐接电话。”
“臭娘们,别得寸进尺,老子没有那么好说话。”
苏芽赶紧语气哀求的说:“我不多说,只说一句。”
那绑匪很不耐烦,“好,就一句。”
顾长乐的声音再次响起,“亲爱的……”
苏芽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担心的心情有些复杂,大概是被这不正紧的语气给气的,苏芽说:“顾长乐,你给我撑着,可不要我过去你就挂了,不然我绝不原谅你。”
只听到顾长乐断断续续的笑声,然后是绑匪的声音,“现在马上到三环路,到那有人接你。”
说完电话就挂了。
旁边的警察说:“找到了,在西山路工业园区,那边是改造工程区,全部要拆除的。”
话不多说,苏芽说:“为了保险起见,我带着赎金去见人,给我一个窃听器,到时候以断线为信。”
警察说:“不行,太危险了,还是由警方去。用我们的女警就行。”
苏芽摇头,“顾长乐手机里有我的照片,而且他们还听过我的声音,我必须去,警察叔叔不用担心,我从小跟我爸爸习武,不会有事的,对了我爸以前是刑警。”
这样一说,也就只能这样了,顾爸爸顾妈妈虽然也很担心,但是和儿子比起来,自然还是儿子比较重要。
话不多说,苏芽将警方的小型窃听器藏在头发里,苏芽的头发又黑又厚,扎起来之后,藏在头发里一点都看不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苏芽带着顾爸爸准备的五十万,一个人打车到三环路。而警察分两路,一路跟着苏芽,一路直接去山西路工业园区。
☆、赎人
苏芽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紧张,但是苏芽天生的冷漠表情,就算再紧张也看不出来。
苏芽在三环路口停了下来,路上人来人往,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人。苏芽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忽然有些不安,就在苏芽晃神的瞬间,忽然有辆车停了下来,一个人不由分说的拉着苏芽上了车,苏芽紧紧的抱着包,这种时候要非常小心,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好在来的两个人都不是很强壮,一个还要开车。苏芽假装惊恐的紧紧抱着包,蜷缩在座位里面。
拉苏芽进来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满脸胡渣,一双眼睛隐在乱糟糟的头发下面,神色有些颓废,好像不是常在太阳下出没。这人身上有一种酸腐的味道,好像是什么化学药品的味道。
车子在各种路口穿梭,终于出了市区,往工业园区的方向开,外面的路灯很亮,车子里漆黑一片。苏芽大气都不敢出,安静的蜷缩在椅子上,大概又开了二十分钟,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这片区域是要拆除的,所以除了几盏路灯,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在一角透出一点暗黄的灯光。
苏芽抱着包,紧紧的跟着两人,虽然是绑匪,不过倒还没有丧尽天良,没有欺负自己。
两个人带着苏芽进了透着灯光的厂房,里面很空旷,横七竖八的堆了许多废弃的材料,一个角落还有许多瓶瓶罐罐,有些还是碎的,空气里都是那种酸腐的味道。厂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坐在废材上抽烟,还有一个拿着根棍子站在一边,加上接人的两个一共就四个人。
抽烟的男人见苏芽进来,将烟头扔到地上,淡淡的说:“钱带来了?”
苏芽看到顾长乐被绑在一个旧的转椅上,脑袋耷拉着歪在一边,脸上身上还有不少伤痕,衣服都破了,不少地方还沾着血,不过不是很多,显然是被打的伤了表皮。
尽管苏芽也揍过顾长乐,但是这么狠肯定用什么东西打的,比苏芽那些拳脚要重的多,苏芽一下子就哽咽了,这人下手太狠了。苏芽尽量冷静的又小心的说:“带,带来了。”
苏芽惊恐的表现显然愉悦了绑匪,“既然带来啦就把钱拿来。”
苏芽忙抱紧包说:“我要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顾长乐旁边的男人猛的打了顾长乐一巴掌,顾长乐暗哼一声醒了过来,看到苏芽过来,顾长乐咧嘴一笑。
绑匪头头吐了一口吐沫,“都到这里了还跟老子讲条件,赶紧把钱拿出来。”
苏芽连连摇头后退,装着被惊吓的样子,那绑匪头头被激怒了,忽然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来。黑乎乎的枪身根本看不出型号,私下购买枪支是犯法的行为,而且枪也不是哪都买的到的,所以苏芽可以断定,要么是*,要么是自制的土枪。
苏芽被惊着了,谁能想到还有枪呢,苏芽赶紧惊恐的捂住头,“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求你给顾长乐松绑,只要松绑我就给你。”
绑匪头头冲后面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男人果然给顾长乐松了绑,顾长乐被打的狠了,根本就站不住,还是坐在椅子上。苏芽见之前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头头后面,所以苏芽大着胆子说:“我能看看他吗?”
苏芽慢慢的往顾长乐那边移动,绑匪头头见苏芽不过是个瘦弱的小丫头,倒也没有多为难,只是站在那冷眼看着,苏芽终于移到顾长乐身边,伸手在顾长乐脖子上探了探,脉搏跳动的还是很有活力。苏芽终于放了心,将包举起来说:“拿去吧。”
乘着绑匪盯着包的时候,苏芽迅速将窃听器扔在地上,然后将包往头头的脸上砸去,将顾长乐往身后一拉,顺手拿起地上的钢管,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思考该做什么了。包包砸到了头头的头,绑匪一个没注意反而被苏芽得逞,手里的枪因为松懈而脱了手。机会来了,苏芽挥舞钢管,一人一棒,全打在脖颈的地方,既不会伤到头,又可以阻止几人的进攻。警察们早就守在门口,此时全部冲了进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人制服了,苏芽刚要转身,只听嘣的一声,胸口一热,只见绑匪头头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苏芽呆了顾长乐呆了,警察们也呆了,一个警察夺了绑匪的枪将其制服。还有警察七手八脚的抚着苏芽往外跑,苏芽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胸口异常的温热,不少温热的液体往外冒,耳边是各种声音,有警察的,还有顾长乐的,不知道说了多久,就再也听不到了。
顾长乐疯了,从苏芽中枪的那一刻起,顾长乐疯了,原本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就麻木了,没有了痛觉,全身的意志都在说,顾长乐你站起来。所以顾长乐站起来了,看着苏芽胸口渐渐蔓延的红色,染红了T恤,染红了卫衣,顾长乐的眼前一片血红。顾长乐不停的喊苏芽,但是苏芽最终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重伤
苏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一大片白茫茫的雪原,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孤独无依的在雪地里哭泣。雪太大,几乎遮住了小小的人儿,就在这时,远房出现了温暖的灯光,一点一点慢慢的靠了过来,然后,苏爸就出现在眼前。
苏芽梦到小时候在学校里,常常被小朋友嘲笑,衣服是自己穿了,有时候穿错了,其他小朋友就笑自己没有妈妈。因为苏爸太忙,苏芽从上幼儿园就开始寄宿,所有小朋友都说自己是没有人要的孩子,苏芽自己也知道是苏爸太忙,可是每次被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伤心。苏芽记得那时候自己也是冲动的,所以常常被老师罚。乡下的孩子多半是肆无忌惮的,就连老师也是无所顾忌,挨罚的时候会打手心,会打屁股,还会揪耳朵。时间长了,苏芽就学会的忍耐和漠视。小孩子健忘,到小学的时候,苏芽的境遇总算是好了些,大家都熟悉了,因为苏芽的隐忍,终于没有再受惩罚。
初中的时候,苏芽第一次见到风还影,少年特有的中性气质,加上狭长的丹凤眼,真的是很吸引人。苏芽还记得在考场里,只有他是最引人注目的,就算是一个侧脸,也能让人一眼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