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5)

我们马上了解到,就真像鸢儿说的那样,他们就是碰巧遇上过几次,简单的交流,都知道在准备考研。由于人数的稀少,加上异性相吸,孤男寡女两个人,就结成了暂时的同伴。

4月底的一天,鸢儿偶然跟成泽到宿舍来取东西。由于两人距离太近,被气息影响得不行,成泽情不自禁地吻了鸢儿。

再以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没有爱与不爱,没有在一起与不在一起的说法,两个人自然就躺一张床铺上去了。

当然,成泽没有不要脸到直接使用杨巨的床铺,而是换成了自个儿全新的。

……

看宿舍大门的大叔,曾经深深地被我伤害过一次,对大学校园里的男女之事,也就看得淡了,他的目标就是不出事,其实说穿了,若真要出事,他也毫无办法。

新生入学的第一个周六,看宿舍大门的大叔(一般都是退休下来或接近退休的年龄大一点的普通老教师)挨个查宿舍。为了节省体力和增强成就感,他当然是爬到六楼,然后从最后一间开查。我们是第三家,明显,前两家给了他足够的荣誉感。

我们第三家插上门栓了,他只好敲门,我就在门边,一顺手就拉开门了。劈头就问他:“干什么的?”

舍管反应挺快:“查宿舍的。”

“查什么宿舍,有搜查证吗?”我很反感,说话也开始不客气。

“没有,但这是学校,查宿舍很正常,我是舍管。”舍管教师跟我杠上了。

“这幢楼就没有一个人小于18岁,你明白什么意思吗?你是一个大学的舍管,不是初中的舍管,你明白什么意思吗?未经容许,随便闯入他人房间,你知道这是犯罪吗?你凭什么查宿舍,谁给你的权利?你有什么理由查宿舍?这幢楼发生凶杀案了,还是我们屋子着火了?”他一边点头,一边听我说完,然后就走了。

学校当然没有让他查宿舍,文明宿舍的评选,随着大学时代的到来,早被扔到另一个维度去了。他懒得理我和跟我争辩,也后悔为啥突然心血来潮要查宿舍,愤愤然地走了。

那个时候,也还没兴起女生楼前挂“男生止步”和男生楼前挂“女生止步”的传统。如果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要进入女生楼,跟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要进入男生楼一样方便。只有长得特成熟的人,才会招来舍管的阻拦和盘问。而到了放假或者毕业时节,舍管就干脆放任不管了,任凭男女杂来杂往。这也为成泽之流提供了作案地点和必要条件。

……

“这是第几次?”我沉着地问道。在这一个月半的时间里,我们会拥有大量的无聊时间。

“哥啊!一次都没有做,我还是标准的处男,她还是标准的处女!”成泽一脸无辜样。

“少扯淡,我说的是睡在一起。挺暖和的,是吧?”我似笑非笑。

“嗯!”他随口一应,反应过来,大家一起笑了。“第四次!不过总是在最后关键时刻,她不让了。始终过不了那一个‘坎’。”成泽说完这句,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感觉到她心里有人,但不是我。我们在一起,只是在一起。孤男寡女罢了。”

我突然有一点感动,猛拍他的肩膀,“成泽,你他妈的太纯情了!”

“其实,我们都纯情。”杨巨冷不丁的也来了一句,于是,我们三个就都很感叹。

第十一章:其实都喜欢她

我心底很清楚,成泽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的到来,彻底打散了这对貌合神离、孤单使然的鸳鸯。

每个女人,生命中都会有第一个男人。就算最终没有在一起,这第一个男人,也会给她的生命带来巨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几乎是终生的。而成为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却是种种机缘的巧合。

而我,却成了鸢儿的巧合,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迟到,一人,大雨,被淋湿淋透,前排,就座,冲动,表白和亲吻,环环相扣,让我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可想不到的是,这第一个男人竟是如此薄情寡义。我前文说过了,这绝不是薄情寡义,是现实或者说是利益的压抑,再加上一点点刚升入大学时的新奇兴奋和淡忘。

……

成泽突然问我,“你喜欢鸢儿吗?”

我没开口,想不到的是,杨巨却说上了,“其实我也挺喜欢鸢儿的,记得大一那次下雨,鸢儿淋湿了,坐在磊哥身边那回吗?那是我第一次深深地被一个女人吸引。那节课,我啥也没听进去,眼睛没离开过鸢儿。当时好羡慕并恨方磊,我亲眼看到了方磊这小子吻鸢儿了。”

我们三个惊人的一致,都叫云鸢为鸢儿,可见怜惜与爱。我现在也突然恍然大悟了,为什么杨巨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原来鸢儿是症结所在。他一直以为我抢先一步把鸢儿抢走了,虽然我后来恋爱得轰轰烈烈,但怎奈鸢儿始终抱守如一,让杨巨无法得手,直到最近才突然递进,让成泽捡了一个肌肤之亲的便宜。

……

“磊,我在4号楼下等你。鸢儿。”短信响时,我收到了这句话。一个是深觉得鸢儿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的杨巨,一个是跟鸢儿在一起却注定在一起不了的成泽,一个是鸢儿认定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我。

罪恶感和欲望一起泛滥上心头。杨巨和成泽看着我,“去吧!去吧!反正我们是没戏了。”他们都以为是秦欢雨。

杨巨今天遇到我的第二句话是,“秦欢雨也在学校。听说她要考北京的研究生。”

……

“好,我去。”我有点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巨和成泽。他们没有想到,我马上要去见的人,是鸢儿。

他们不知道,其实这半年多的“北漂”生活,给我的身心,真正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让我变得短视,远大理想在工作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已经被现实击得粉碎。1200元的实习费,支付550元的房租水电,已经压缩到极致的600元每月30天的吃喝,平均每天16—17元的饭费。那时,我尽量避免跟公司同事一起外出吃饭,否则中午一餐,就将吃掉我一天的饭钱。但不幸的是,每个月总有那么三五次推脱不掉的“机会”,于是,最后的150元,也基本消耗殆尽。

我自己也无法想象,口袋里经常只剩下三五块钱的悲惨生活,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上网还是1元一小时,洗澡1元一次,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一个月来的,外出跑活儿,口渴时买瓶1.5元的矿泉水,都得考虑犹豫合计再三。

幸运的是,老板竟然鬼使神差多给了我1000元,再加上万能的学校饭卡里,还有一等奖学金半年来累积的1200多块钱,哥顿时觉得很有钱,很满足。

不过,还是孔子前辈总结得比我等俗人好,“饱暖思□□。”

我就突然想起了鸢儿在大一秋天那天淋湿时的样子,还有鸢儿被我们“捉奸在床”时那炫眼的白和诱人的丰满。

……

下得5号楼来,我还在往4号楼张望的时候,有人环住了我,我一惊之下,明白过来这是一个熊抱,但这个熊太小了点。背后有一股异样的柔软和温暖升了上来,我再一惊,悟到了这就是鸢儿。

耳边同时传来她的耳语,“磊,我等了你三年半,整整三年半。”

我突然就被感动淹没了,罪恶感和对成泽的内疚顿时传输到另外一个空间去了。

我也突然发现,我是那样深爱着鸢儿。

鸢儿后来说,这是一种欲望,一种失而复得的欲望,不可阻挡。

第十二章:新欢是旧爱

“当年,她在50元一天的小旅馆床铺上,就把自己交出去了;5年后,她却向我要房要车要钱,否则就拒绝走向结婚殿堂。”这句话在2009年流行起来的时候,让80后出生的一代人很是受伤,也很是感叹。

我毕业的那年,二三线城市小旅馆的价格,只有20元一天。50元可以住相当舒适、相当干净且有各种配套服务的了。这一方面说明了钱贬值之快,另一方面说明了普能人收入的提高远远赶不上生活消费的提高。2007年到2009年,同级别同岗位的工作,工资有涨了150%吗?显然没有,很可能只上升甚至下降了15%。

……

就跟全国每个大学校园的周边一样,晋川师范大学东门出贡路街,没走几步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西转,随便进任何一条小巷子,你总会发现一堆一堆,好听点叫旅馆,难听点就是某灯区的地方。可能跟一线城市的规模化略有不同,这里是以一户一户单独的人家为战,一户人家起一个三层小楼,于是,每户就有了几十间单或双人房间,不带厕所的一晚15,带厕所的20。所以,你可以认为,厕所就值5块钱。里边木头床结实异常,褥子、床单、被子、枕头等一应俱全,至少肉眼看上去干净异常,略有异味,但绝不是令人讨厌的气味,被冲动的兴奋劲儿一冲,反而成了令人陶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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