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少，管管你的学渣老婆(239)
许沫疑惑地打量他，男人穿着黑色中山装制服，气质不凡，应该是管家。
“你是……”她想收回手，但觉得不礼貌，有点尴尬。
“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颜叔啊，你的颜叔叔啊！”中年男子眼泪汪汪，哭得像个女人。
许沫更尴尬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名中年胖女人走过来。
“不要丢人了！”她拉开了男子的手，“她不是小姐，看清楚！”
男人擦了擦眼泪，情绪稳定下来，他看着许沫，再次抓住她的手：“你是许沫小姐？你跟你妈妈太像了！……”
许沫尴尬地点了点头，知道他把自己错认为母亲了。
“许小姐，实在抱歉，吓到你了。”胖女人一脸歉意，“他和你妈妈情同父女，几十年不见，看到你太激动了，因为你实在跟你母亲长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许沫微笑：“没关系。”
她也知道自己像妈妈，妈妈去世时她还小，模样还没长开，当时不觉得，等长大后，与妈妈年轻时的照片真的非常相像！
也难怪他们这么激动！
“许沫。”莫天勋走到她面前，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欢迎。”
许沫点点头，之后众人走入别墅。
别墅内奢华，金碧辉煌的装修不输龙爵园，莫天勋带他们到了二楼的主卧室。
刚才抓着她的手哭泣的中年男子是莫家的管家颜叔，而那个胖女人则是他的妻子。
他们与佣人们留在走廊里，莫天勋只带了许沫和蔺烨进去。
第637章 有仇必报 9
主卧室很大，装修得非常有特色，纯中式风格，卧室内的架子上全部是古董花瓶。
房间中不算奢华，却大气，光看那些花瓶也知道价格不菲，整间卧室透着岁月的沉淀与底蕴，雅致舒适。
卧室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人，他闭着眼，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容颜憔悴。
他身材消瘦，脸孔算保养得好的，没有一丝皱纹，但头发已经全白。
刚正的脸和头色，反差极大，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只一眼，许沫便觉得鼻子发酸。
他就是……外公？杨城最有名的议员！？
“他就是你的外公。”莫天勋立在床边，给她介绍，“他今年六十六岁，其实身体还算健康，不过……”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哽咽，神色凝重，看得出来是个大孝子。
“不过，得了怪病，四十岁那年就患上了轻微的老年痴呆症，后来每一年都在恶化，如今生活已经不能自理！”莫天勋叹了口气，表情低落，很少见他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四十岁就有老年痴呆？”许沫知道老年痴呆有多严重，但还是第一次听说四十岁就得这种病的。
“当时只有轻微病症。”莫天勋给老爷子拉好被子，“据说世界上最年轻的老年痴呆症患者只有十几岁，这种病例很罕见，属于基因突变，很可惜被你外公碰上了！”
“当时就没有办法控制吗？”许沫眉心拧得紧紧的，嘴唇忍不住咬住。
“这种病目前的医学还无法治愈，虽然有药物控制，但只是延缓退化，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莫天勋双手插兜，侧头对她说，“他五十岁那年，他不知道误食了什么，病情突然加剧，仅仅半年恶化到不记得任何人！”
“有时候他会突然好起来，但记忆维持不到半小时，这两年更糟，偶尔记起来一些事，最多保持几分钟，然后又全部忘记，谁也不认得！”
听到这里，许沫眼睛红红的，想象得出这种病有多痛苦以及对家人的伤害有多大。
“谁也不记得吗？”她盯着老人的脸，如果没有这个病，估计还是意气风发的。
“嗯，不过……”莫天勋蹙眉，“他嘴里经常念着你母亲的名字，尽管他不承认，但他最想见的还是你妈妈，只可惜，在他病情轻微的时候不愿意见，后来是想见见不到了……”
莫颖儿死讯传来的时候，莫老爷子待在书房两天没出来，期间莫天勋进去送食物，看他只是静静坐在窗边得椅子上，盯着外面的湖泊出神。
他没有表情，更没有掉眼泪，犹如木头人……
从那以后，更没人敢提莫颖儿的名字，而老爷子的病情随之越发严重……
许沫沉默着，她不知该说什么，蔺烨拍拍她的手，无声地给她力量。
莫天勋俯身，轻轻喊父亲：“爸爸，爸爸？许沫来了！您不是一直想见她吗？……”
老人没反应，睡得很沉。
许沫冲他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老人休息。
第638章 有仇必报 10
然后，三人在椅子上坐下，许沫轻声问，“他想见我吗？”
“你出生的时候，其实他很开心，只是装作若无其事……”莫天勋回忆当年的往事，“没人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手舞足蹈，欣喜若狂。”
那一刻，莫老爷子就像个孩子，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莫天勋没点破，当时他并不开心，心里对妹妹有恨，怪她狠心抛弃家人。
“他一直想见你的，只是没说出来。”莫天勋叹口气，心里涌起怨气，“我却不想见你们母女，不瞒你说，我认为你母亲毁了这个家，毁了我父亲！”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不想去找她，要不是父亲病情严重，他才不会亲自去帝都。
他要完成父亲的心愿，即便他神智不清，也要带他最想见的人来。
许沫轻笑，她看着自己这个舅舅：“不是妈妈毁了这个家，而是你们顽固的思想毁了这个家！不管爸爸为了什么跟妈妈在一起，只要妈妈爱他，你们就应该支持，而不是拆散他们！”
莫天勋无话可说，他承认父亲的固执，但父亲也是希望妹妹好，过得幸福，他有什么错？
“一切都已经过去，不用再讨论谁对谁错，何况颖儿已经不再，爸爸烨不记得任何人，一切都没有意义。”莫天勋重重叹口气，表情冷峻。
许沫点头，赞成他的话，他
她看着老人，打量他的脸，看着看着发觉眉眼跟母亲很像，她的眼圈一红，竟是有点难受。
三人坐了半个多小时，老人终于动了动眼皮，慢慢醒来。
他目光呆滞，毫无聚焦，盯着天花板几分钟没动静。
“爸爸，看看谁来了！”莫天勋有点激动，希望父亲看到与妹妹长得相似的许沫能受到一点刺激，从而想起来一些。
他将老人扶起来，莫老爷子看看许沫，又看看蔺烨，表情无辜得像个孩子。
他并没有受到刺激，张嘴对儿子说，“他们是谁？……我不认识他们！……”
然后拔掉了氧气管，挣扎着要下地。
莫天勋扶着他起来，老爷子嚷嚷着：“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先去上厕所。”莫天勋的语气，就像在哄孩子，“上完厕所才能吃饭！”
在老人面前，他脾气相当温顺，十足是个大孝子，与平日的严厉判挼两人。
“我要吃饭！吃饭！”老人跺脚闹脾气，好像三岁孩童。
许沫震惊地望着，捂住了嘴，她在电视电影中看过不是老年痴呆患者，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看到，还是非常吃惊。
同时，也感觉到无比心疼。
可能病人本身没什么感觉，但对于家人而言，简直太痛苦了！
“好好好，吃饭！”莫天勋安慰着，却还是拉他进了卫生间。
许沫让蔺烨跟着过去帮忙，在卫生间里，莫天勋拿了牙刷给老人，骗他说棒棒糖。
老人信以为真，将牙刷放在嘴里吸允，利用这个机会，莫天勋给父亲换了尿不湿。
“他不知道要上厕所？”蔺烨想不到老爷子的病这么重。
第639章 有仇必报 11
“他不记得……”莫天勋给父亲穿好裤子，拿走了他嘴里的牙刷，之后与蔺烨一起扶老人家出去。
佣人们已经送来了食物，就放在茶几上，四人份的晚餐摆满了桌子，相当丰盛。
莫老爷子胃口很好，大口大口吃东西，他嫌用筷子慢，直接用手抓着吃。
管家和他妻子良婶在一旁给他擦嘴，清理地上散落的食物，真的就像照顾孩子吃饭一样。
许沫和蔺烨没什么胃口，一口没动，只喝了一点水，莫天勋吃了一些，也是挑老爷子不爱吃的骗他一起吃，为了营养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