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婚相许(32)
“都有。”陆亭北沉声说。
“那好,看来只有我需要理一理思绪,你给我两天的时间,行吗?”
两人分开后,萧澜给杜若打了个电话,她需要找个人好好商量一下。杜若一叫就来,来了还对萧澜一通抱怨,说她见色忘友,萧澜笑笑,递给她一条新买的项链。
杜若接过来看了几眼,挺漂亮的,不过她没着急戴,觉得萧澜肯定有事,就问她怎么了。萧澜一五一十地道出她跟陆亭北今天发生的事情。
杜若旁观者清,“那个小孩是关键。”
萧澜说,“我知道啊,但问陆亭北盛嘉泽究竟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肯说。”
杜若拼命摇了几下头,“不行不行,这样的话你们不能随随便便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你说实话,结了婚以后谁知道会怎样呢?”
“其实,我心里有个猜测。”
“什么?”
“陆亭北之前跟我讲过一个女教授的故事,那天我问他他父母亲的旧事,他的描述跟那个女教授的部分有重合,所以我怀疑他口中那个女教授,其实是他母亲。”
杜若一脸懵,“什么女教授?”
“我也不清楚,不过就他那天说的来看,他应该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且那个弟弟很受他母亲喜爱。”萧澜说到这里,联想起陆亭北今天的种种反应,不禁皱了皱眉。
杜若反应很快,“你是说,这个盛嘉泽有可能就是陆亭北的弟弟?”
“嗯,”萧澜点头,“我隐隐觉得,陆亭北一定偷偷看过他们母子,所以才在第一眼看到盛嘉泽照片时就认了出来。你说,会有什么原因,让他爱他的母亲,却如此抵触他的弟弟呢?”
“这还不简单,”杜若嗑着瓜子道,“你这种独生女不会懂的,有几个孩子的家庭里,父母对其中一个格外偏爱的时候,就会有这种矛盾。”
“可陆亭北的爷爷对他很好啊,而且他现在也顺利在宸陆上班了,为什么还会在意这么一个不近不远的弟弟?”萧澜不明白,“你看我就根本不在意萧治钟生了几个孩子,撞见他们一家三口逛迪士尼也没感觉。”
“孩子本来就跟妈妈亲,而且你爸是出轨做错了事,你恨他讨厌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吃这种醋?”
萧澜明白过来,陆亭北今天那么大的反应根本就不是因为她对那个小孩好不好、给没给便利,是因为他母亲。
“哦,”萧澜应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今天情绪激动是吃我的醋,原来是吃他妈的醋。”
杜若看她一眼,“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萧澜斜了一眼杜若,她想起什么问,“你有没有听过什么质量守恒,感情守恒的?”
杜若睁大眼,“这你都不知道?多老的一句话啊。”
“来源呢?”萧澜追问。
“我记得是一位女教授在某次演讲时提到的,让我来搜一搜,”杜若拿出手机,没过一会就搜到结果,她说给萧澜听,“是朱瑛在一次心理学研讨大会上的演讲中提出来的,当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学生写情书都争相仿写,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澜抿了抿唇,“陆亭北果然说谎了,根本不是什么英国教授说的,他听的演讲,恐怕就是这位朱教授的演讲,而这位朱教授,如果我没猜错,她就是陆亭北跟盛嘉泽的母亲。”
杜若心里“卧槽”一声,吓得瓜子都掉到地上,“可是这位朱教授跟现在的丈夫很恩爱啊,对跟现任丈夫生的孩子就更好了,她把儿子从出生到十八岁的成长经历用文字记录下来,还出了书,里面满满都是对儿子的爱。如果是这样,那陆亭北也……”
太可怜了。
萧澜想,她的婷婷真的太可怜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营养液:
读者“见总的脑婆!!!”,灌溉营养液+542020-03-10 08:11:22
看到54瓶我惊了
第26章
“杜若, 你还记得我们二十岁那年, 一起设计定做的钻石戒指吗?”萧澜忽然紧紧抓着杜若的胳膊, “你说, 自己准备钻戒拿来让男人求婚,会不会很奇怪啊?”
杜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不会……”
“好像是不太好, ”萧澜笑着掖了掖头发, “但是男人戴钻戒似乎也很不符合常理……杜若, 不然你现在陪我出去买一枚素戒?哎不行不行,我不知道他手指尺寸。”
杜若刚要说话,萧澜又道,“那只好破费一下, 多买几个尺寸了。”说完萧澜就往门边走, 走到一半记起来没换衣服,又折回卧室。
杜若赶紧冲进去, 把卧室门关上。
“你认真的?”杜若叉腰堵在门后。
萧澜脱得只剩里头的衣服, 杜若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 在萧澜笑着点头时忽然跑过去攥住她抓着毛衣裙要穿的手, “等会等会, 先别穿,再让我看几眼,以后你要真跟陆亭北结了婚,我可就看不到了。”
萧澜轻轻推了她一把,“流氓吧你。”
杜若笑起来, 坐到床尾看她一件件套衣服。
看着看着,杜若眼眶有点发酸。萧澜跟她从小就是最好的小伙伴,有萧澜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她杜若,五六岁的时候还被双方父母抓进同一个浴缸里泡澡,两个小女孩把泡泡搓得满脸都是,奶声奶气地咯咯打闹。再长大一点,两人虽然都是女孩,也懂得害羞,再也没有那样亲密的时候了。
“澜澜,你好大。”许久未见,杜若盯着萧澜感叹。
萧澜飞快系好毛衣裙的前胸扣子,又拿手捂住,“我要去跟沈哥告状,说你不正经。”
杜若才不怕沈同,“我不管,你去求婚可以,晚上我要跟你睡。”
“我还不着急,”萧澜起身对着床边落地镜整理,“只有戒指怎么行,回来以后,我们一起策划一下具体细节,如果顺利的话,我想明天晚上就求婚。”
“一鼓作气,你是怕这股冲动过去就后悔吗?”
萧澜手一顿,回过身道,“倒不是后悔。我真的很心疼他,他从很小就被送到国外念书,人地生疏,举目无亲。我跟他认识这段日子以来,隐隐有种感觉,他不像是刚从英国回来,可陆老先生却跟我说他刚回国,我猜测陆亭北应该是瞒着陆老提前回国了,他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听了他母亲的演讲。”
“他在听到朱瑛讲‘爱守恒’的大道理时在想什么呢?后来他竟然说给我听,还深以为然,我觉得他好可怜,”萧澜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朱瑛对他不管不问,在追求自己幸福和名望的路上完全忘了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她讲的那些话就很扯啊,可不知道内情的人还是会被她感动,觉得母爱真伟大。而陆亭北,明明是被自己生母放弃了,却还是受她的话影响,心里尊敬她,甚至还想得到她的一点垂爱。他敏感、渴望爱,可他的家人又有谁知道呢?”
杜若却担心地看着她,“那你呢?他得到的爱不完整,又怎么拿完好的一颗心爱你呢?你觉得你想救赎他,谁又能来救你?”
萧澜走到杜若面前蹲下身,她与杜若对视,目光温柔又坚定,“杜若,我也在自救啊。之前我一直不敢承认,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上一段感情里我抓得太紧,那下一段我就松松线,他泡吧泡妞不务正业,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段感情我常常低头、送东西勤快,让他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下一次我便仰一仰头。我太潇洒心宽,让对方没有安全感,下回我就学着黏一点,多问‘在干嘛’、‘跟谁在一起’。可即便如此,也没能让我的恋情变得更长久更牢靠,一次两次可能是对方的问题,可这么多回了,说明我的确脱不开干系。”
“也有可能是开始一段恋情之前,你对他交待的太多了,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你用了同事的笔忘了还,见了谁都坦白,下次有人丢了笔,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尽管他们每天也在做同样的事,”杜若慢慢道,“你的前男友们最终跟你走不到一起,也是积累起来的问题,不能只怪到你这个人头上。”
“嗯,”萧澜轻轻点头,“陆亭北也正因为这个才觉得在我身边没有安全感,我想给他这种安全感。”
“那跟他结婚,会让你有安全感吗?”
萧澜说,“会,我对每天能跟他道早安晚安的日子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