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佬被迫娇软[系统](28)
迟穗站在地上,双脚切实接触地面的感觉还有些陌生,几步走回人群中,步子和脑子都有些轻飘飘的。
赵树鑫和郭鹏一群人欢欢喜喜的凑上来:“恭喜恭喜。”
她抱拳回礼:“同喜同喜。”
他们有样学样:“恭喜恭喜。”
迟穗继续:“同喜同喜。”
一群人站在跑道上,面对着面的鞠躬,样子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几个回合下来,也不知道是哪边抢先反应过来这样太傻逼,这才终于结束。
言铃在比赛结束之时回到台上拿了一瓶水,见他们终于停下动作,这才走过来递给了迟穗。
虽是秋末,但阳光依旧很足,原本泛凉的矿泉水经过大半天的照射,此刻已经变温。
迟穗仰头几口下肚,原本发晕的脑子这才渐渐恢复清醒。
“穗姐,沈燃呢。”张泽不知道从哪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怎么比赛完了就不见他人了?”
迟穗拧住瓶盖,刚刚不怎么让人愉快的声音重新钻进了脑子里。
“他说英雄要深藏功与名,比赛结束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儿。”顿了顿,迟穗斜眼瞧他,“怎么,你找他有事?”
张泽搔搔脑袋,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打电话到我这里来,说要找他。”
“嗯?”
这话听起来新鲜,迟穗挑挑眉问:“谁啊。”
张泽答:“郝兆飞。”
而此时,在厕所洗了一把脸的沈燃,再次接到了郝兆飞的电话。
郝兆飞第一个电话打来是在半个小时前,那会儿他把手机扔在台上校服里,跟着迟穗去跑道热身,压根没听到。
之后的电话,基本上每隔两分钟就是一个,十分的规律。
郝兆飞了解沈燃,他不喜欢这么频繁的电话。
但沈燃也了解郝兆飞,如果没事,他不会如此反常一连打这么多个电话给他,看来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燃扯着衣摆擦了下脸,划开锁屏接起了电话:“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郝兆飞应该是在跑着,说出的话伴随着明显一喘一吸的呼吸声:“燃哥,童沫出事了。”
厕所里很安静,一个未被关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漏着水,和郝兆飞那边人声,汽笛声混杂在一起的喧嚣有着极大的反差。
沈燃抬手关住了那个水龙头,转身倚着水池问:“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郝兆飞弯腰撑着膝盖喘气,缓了几秒之后,沈燃才听到那头继续开口。
“罗钊他们那伙人现在仗着你不在,不仅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还毁你名誉,童沫听不下去,回了两句就被他们这伙人围走了,罗钊他们说,要放童沫可以,但是要让你过去才行。”
郝兆飞的气息平稳了不少,但语气中的急促也添了不少。
“你在哪儿?”沈燃一边推开门,一边问。
“现在已经到了星高门口。”
“好,我马上出去。”
——
新洲一中地处市郊,周围依山傍水,但却十分繁华。
沈燃和郝兆飞赶到的时候,罗钊一行人就在门口的一家小店里吃烤串,面前残渣剩滓摆了一大片,看起来是等了许久了。
罗钊咬下手里的最后一块鸡肉,转头看了一眼被挤在最里面的童沫,笑了。
“看来燃哥对你这个妹妹还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不上心呢,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快一个小时了你才来,啧啧啧。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薄情呢。”
“不准你这么说我哥。”童沫在里面激动的站起来,可刚说了一句就被人按着坐了回去。
“呦,我这才说了一句就又护上了。”罗钊侧着脑袋,又笑了。“沈燃,你说你命怎么就这么好,走到哪儿都有人护着你,说你一句不好都不行,可是凭什么呀,嗯?”
他坐在椅子上,一脚踩在身旁的一个矮凳上,手里拿着个酒瓶,仰头喝光,捏在手里晃了两圈,看着沈燃又问了一遍:“凭什么呀。”
“啪”的一声,空瓶在沈燃脚边炸开,在尖叫声,喧闹声中,罗钊踹开凳子,起身拽住沈燃的衣领,恶狠狠的道:“凭什么是你,就不是我呢。”
刚刚酒瓶飞的太近,碎片一块块的在他身侧划过。
沈燃低头看了一眼裸露在外的手背,抬起来,一下下的擦在了罗钊的身上。
“因为你不配。”
沈燃说这话时声音极淡,不带丝毫的情绪,像是在叙述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实。
郝兆飞站在他的身后,听了这话,拳头下意识的捏了起来。
沈燃这个人有一种能力,只轻描淡写的几句,就能挑起对方的怒气。
这有时候是一种好事,可有时候也不是一种好事。
“燃哥。”郝兆飞凑上前去,在他耳边瞧瞧提醒了一句,“童沫还在呢,要打也得让他们先把童沫放走才行啊。”
沈燃闻声没回,倒是罗钊被提醒了过来,转头看了一眼被挤在最里面的小姑娘,松开手,煞有其事的帮沈燃整了整衣领。
“啧啧啧,这星高的校服就是比新一的好看,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私立高中就是不一样,就是不知道,跪下来之后这校服还有没有我们身上这身好看了。”
罗钊转身回去,原本被他踢开的椅子已经被身后的人摆正。他重新坐了回去,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指了指地面。
“沈燃,你想带你妹妹回去可以,但是你要先跪下来向我道个歉,向新一的兄弟们道个歉,说你错了,这事才能完。”
我卡卡怪终于卡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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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时值下午四点半,新一门外的那条小吃街格外繁华,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穿梭在其中的顾客络绎不绝,唯有小巷角落里的一个烧烤店气氛极度凝重。
郝兆飞摆在身侧的拳头松开后,又用力的捏紧,手背青筋的纹路霎时间清晰可见。
“罗钊,你别太过分。”
“我别太过分?”罗钊扁扁嘴,皱起眉头来像是听到了个笑话,“我觉得我已经很仁慈了啊?难道不是吗?”
说着,他和身边的人对望了一眼,大笑了起来。
“老郝啊,你这个人就和你的姓一样,太好,好到都有点儿犯傻了,你想想他之前从不愿意正眼瞧我们的样,难道不恶心吗?再说,你忘了他早就说不拿我们当兄弟的事儿?现在还可怜巴巴的跟着他,你贱不贱呐,啊?”
罗钊这两句说的激动,不知是在说郝兆飞,还是在说他自己。窝着身子握住了桌边的酒杯,不知何时出现的缺口抵在他的掌心,有些疼,但是能让人清醒过来。
他仰起头,不再偏题,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沈燃问:“想好了吗?到底跪还是不跪?”
罗钊这话问的得意,语气里似有似无的显露出自己毫不在意的情绪,心底里却万分在意他到底会作何反应。
刚刚捏住酒杯的手已经挪到了一旁的酒瓶上,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时刻防范着他下一刻有可能会翻桌打人的动作。
却没成想,他站在原地笑了,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曾经那种鄙夷嘲讽的笑,到类似于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笑了?
罗钊拧起眉头,刚刚的装模作样一下子从脸上消失。
郝兆飞也觉得奇怪,探着身子去看沈燃,就见他抬起头来,有些迷茫的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自罗钊松开他衣领的那一刻,他不知为何就想起了迟穗上次的那一脚。
这丫头很多时候古灵精怪的,常常能做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什么装逼大赛,比如她上次出口维护自己。
他其实知道迟穗并不是有心要替自己说话,只是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仅单纯看不惯这种肚子里没点儿好水的人罢了,可他现在回想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得暖心。
也觉得开心。
罗钊被他这一句气疯了。
不管什么时候,沈燃这个人总能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来表达对你的不屑,就好像你这个人,从来没有如果他的眼一样。
他再也不强忍着自己的脾气,握着酒瓶站起身来,指着沈燃开口就骂:“你他妈……”
“骂什么呢?”隔着巷子不远,传来一个慵懒又威严十足的女声,只是仔细听起来,这声音还是有些软。“这年头怎么都没有一点儿讲文明懂礼貌的风气了?张口就是骂来骂去的,多难听呀,你说是不是?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