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质(49)

如此猖狂的卖弄简直与□□裸的鄙视了无差异,西西撇嘴,“你自己看吧。”说着走到窗台前搂着小花盆静静端详,开始默默在心里数小绿芽的个数,他见了扶额,无奈地笑,转身去了书房,风波不断中总算相安无事。

晚上她终于困倦地躺在床上睡下,他知晓她的抵触,不似平常,抱着枕头去了沙发,寂寂而落寞地在暗夜中睁着眸子,界限被有形的墙壁隔绝开,心里的执念愈来愈深,终于趁她睡着还是静悄悄去看她,蹑手蹑脚,见她安稳地枕在白如新雪的被褥间,鹅绒枕似婴儿的面颊,呼吸温和而有序。

他愣生生伸出手,数次犹豫而停下,终于缓缓落下,指尖触碰到她的侧脸,西西浅睡中骤然遇到噩梦,乍惊之下看到身边有个暗色的影子,急忙翻身起来,手忙脚乱差点滚下床去,他静静沉默着看她,眼神像一双手,冷冷而灼热地拉扯着她,她心里一阵恐慌迷乱,心脏剧烈地跳动,似一只折翅的小鸟。

他肤色被阴沉的夜晚映衬得雪白,白的无为,压倒性的无为,攻击而保守的杀伐之气在饥渴中混战着,身下滑滑的绸缎被褥纠缠铺开,恍惚香气四溢,他静静看着她,别无他求地望着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天地初开的崩裂瞬间,清凉柔和,沉沦在天长地久的氛围中不可自拔。

西西怕他一时间又失了理智,嗫诺着提醒他清醒一点,他听了心里更有一种无名的焦躁,渴望可以宣洩,镇定变得难能可贵,难以平静,他对她喃喃自语,嘴唇清微地张合,搂住她肩膀,可西西看他的眼神唯有恐惧,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

这般便惹恼了他。恨她的无情,恨她的凉薄。但深知明明自己才是最无情最凉薄的那个人,彷徨孤独,扈拥他的唯有孤独,他是黑暗,她便是光,他如此嫉妒她痛恨她,而后便紧紧搂住她,头深深埋在她肩后松软的枕头上,一声不吭。

西西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和她生着闷气,咬着她的耳垂,很有分寸地用着力,既不会咬出血,又让她感觉耳朵像是快要被咬断了一样,西西恼了,往旁边滚去,肩膀被他用胳膊环住,动弹不得,他侧过脸来,二人鼻尖触碰,随后脸颊贴着脸颊,温热而光滑。

“困了,快睡。”他对她低低道,毛发肌肤暧昧温馨,抓着她软软长长的头发不松手,一手将她脑袋轻轻往枕头间按,哄孩子一样,自己却是孩子本身。

西西不得已扭过头不去搭理他,生怕将他惹怒得不偿失,畏畏缩缩扯过被子重新盖好,他双手环着她的腰肢紧紧依偎着,心里有一股午夜的流泉,叮叮咚咚蜿蜒淌过,低低嗅着她发丝后颈的香气,清新曼越有奶味。

“用的哪个沐浴露?”他咕噜一句,闭着眼甘之如饴地低低嗅着,魂不守舍。

“牛奶的。”西西不明所以,咬咬唇,“你离我远点行吗?”

他啃了她肩一口,温温地呢喃道,“不行。”接着搂着她不放,头枕在她枕头上没有了声响,仿佛顷刻间已经睡去。

西西皱着眉,终究是无奈地往床边移了移,结果却是身受桎梏再也动不了,天人交战终是忍不住困乏睡了过去,他睁开一只眼,数着她沉睡的心跳声,一只眼又阖上,温柔缱绻中安逸无度地入眠。

夜凉如水,柔情蜜意,他已了然明晰,她是他的劫,却相见恨晚甘之如饴,两个生命彼此倚靠着,他头埋在她漫散的发丝间,相思入骨,噬之如命。

过往云烟皆消散,是腐朽,亦有新生。

西西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昏昏醒来,惺忪揉着眼,一晃神,他一手撑着脑袋乖觉地瞧着她,眼角翘起,神情杳渺而不可测。

☆、多疑

她下意识把身子往旁边移了移,见他还是眼睛亮亮的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泛着嘀咕,揉着脑袋要下床去洗漱,他一下子伸长胳膊把她搂过去,西西警觉地瞪着他,眉间升起怒色,“你干嘛?”

“抱抱你。”他淡淡道,与她的暴躁形成鲜明对比,西西皱起眉头,这么一对比自己简直像个野蛮人,仿佛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喜形于色的贵族一般。

她今天起床气格外重,眼一横就自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切切而怨愤道,“你能不要这么自恋么,好像跟个贵族老爷一样。”

“我老么?”他挑挑眉,自鉴自适,乐此不疲道。

“呵,那你贵么?”西西不甘地哼了一声,不快道。

他勾唇一笑,笑得讳莫如深带有神秘感,戳戳她脑袋,被西西一巴掌拍开,只好扳着她肩膀在她耳边幽幽道,“欸,想当男爵夫人么?”

“你脑子坏掉了吧。”西西不愿和他言语,置气地要下床去洗漱,他啧啧道,“没骗你。”

“鬼信你。”西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一个人懒洋洋躺在床上,不时歪着脑袋看向洗手间,终于见她困乏地揉着眼出来了,他对她微微一笑,栗粒又是一愣,闷闷地转身去了餐桌。

他见她饿了便点了早餐,两人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西西嚼着火腿三明治,他把热腾腾的牛奶推给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身上有奶香气。”说完,见她还是困惑就随意比划了个手势,“就跟一两岁的小孩一样。”

西西顿时舌头发麻,言语不清地咕哝一声,“没有。”

“有的。”他眯眯眼,宛若狐狸般狡猾,“我昨晚闻见的。”

西西再也无法下咽,他见她又是愠怒,当即收势严阵以待,却还是忍不住打趣,“男爵夫人生气了。”

西西愣了下,费解地茫然看着他,结舌道,“你......你是......?”

“说了嘛,有个爵位顺带继承了。”他摊摊手,无谓地切着牛排,对她扬了扬下巴,“你再吃点,太瘦了。”

西西手发抖,差点把叉子抖落,他看着他唇齿间缓缓研磨精细而一丝不苟的模样,英国贵族,阴森的古堡,黑暗,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猩红残酷的画面,许久才闪躲犹豫道,“你们的那些吸血鬼传说是真的吗?”

他舔舔嘴唇,一片血红,“你觉得呢?”说着,露出尖尖的虎牙。

西西手攥得更紧了,强装镇定道,“假,假的吧。”

“带到国外去天天吸你的血。”他继续一板正经道,附带着张张嘴以作表态。

西西想到自己被他啃咬过的肩膀脖颈,顿时吃不下去,飞跑到卫生间里,额头贴着冰凉的玻璃,最后轻轻解开领口衬衫的口子,发现肩膀上有着不轻不重的吻痕,淡淡的粉色,并没有电视剧中吸血鬼一般的獠牙印记。

她猛然一抬头看到他倚在门口眯了眼静静看着,吓了一大跳,急忙用手掩住领口,防备道,“干嘛?”

“我又不是吸血鬼。”他眼角孩子般趣味盎然地翘起,“你电影小说看多了吧。”

西西满眼戾气地看着他,不甘被这么胆小地拆穿,抿着嘴闷闷不乐,“我没有。”

他把她拉到胸口,猝不及防亲亲她,低声道,“你生我的气,所以我爱你。”

西西瞬身炸毛,把他推开,自己拍到客厅沙发上像发飙的小狮子一般瞪着他,他倚在门口,诧怪道,“性格这么好,脾气这么坏。”

西西见他恢复了秋毫无犯模样,捧起一本看不懂的书茫然地看着,挑挑拣拣自己能看懂的英文字母,仿佛是天上飘着的一朵朵嫩云,读来读去自己便成了文盲一般,脑子也昏昏涨涨的。

“这个给你。”他忽然间递给她一个笔记本,烫金封皮烙印一般镌刻着,华丽而唯美。又是给她一只修长的黑色钢笔,“自己写着玩,免得闷。”

西西欣喜若狂地手下,他又是冷冰冰告诫道,“要是在和上次一样丢纸条,我就把本子也丢了。”

西西讷讷点了下头,终于觉得事情有了传记,自己至少不会那么百无聊赖除了发呆就是发呆了。

她在纸上画了画,他点点她肩膀,西西迷惑地抬起头,他眼神清冽,淡淡道,“墨水在书房里。”

西西嗯了一声,走到阳台上捧着小花盆又重新数了一遍嫩芽,然后在本子上记下了数字,她清晰地记得每一根嫩芽的长势高度叶数,如此熟悉,日日相见,俨然成了她仅剩不多的希望。

她勤勤恳恳笔耕不辍地刷刷记录着,忧来无方痛苦间隙涌入了乐不可支的快乐,写完了不记得今时已是何日,只好在页脚打上了一个一的记号,浑浑噩噩的度日仿佛瞬间由此终结一般,变得时序分明有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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