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小调恰空》?”
“嗯?”
冉染说一句晃一下秦弦的手臂,秦弦被她晃得一贯高冷地神情也绷不住了,眉眼升起笑意,嘴角微微翘起。
冉染笑呵呵地挽着秦弦的手臂,余光瞥见曲是菲正白着脸站在江北岸面前,低低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曲是菲见秦弦和冉染笑意融融从拐角走出来,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瞬间退下了血色。
这时,冉染已经收回了视线。她其实是挺生气的?好朋友花式追问自己的感情生活,剧情不照她的预期发展还要脱粉回踩。怎么世界就得围着你转呢?
但是冉染随即又冷静下来,对付想要让你生气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人气我不气。
她正忙着逗秦弦,和他说他喝醉的模样如何如何好玩。
孟秋庭在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今年天锐影业的业绩,又稍稍展望了一下未来,接下来就是开场舞。孟秋庭正像冉染刚才听到的那样,真的邀请翁珏去跳舞。
而冉染这边,秦弦越是害羞越是不理她,冉染越是来劲,还把他喝醉以后的呆萌模样一点一点讲给他听。还顺带嘲讽了一波他小时候是个爱哭鼻子的小鬼。
秦弦本来知道说不过她,听她说得过分猛地勒紧她的腰,抱着她转了一个半圈:“我只哭过那一次。”
见终于把他撩拨地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冉染笑得更开心了:“哦?那巧了不是!正好被我给撞见了。”
秦弦垂眸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冉染装作没看见,笑嘻嘻道:“还是小时候乖,小嘴儿可甜了。来,再叫声姐姐听听。”
冉染本来以为秦弦一定会恼羞成怒,却不料秦弦已经被她给逗麻木了,脸皮也厚起来。微微弯腰,贴近她的耳朵:“你踩到我脚了,姐姐。”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他还真叫了,反而弄得冉染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再出言逗他。
跳过舞之后,宴会正式开始。秦弦跟冉染同坐一桌,同席的还有吴敏柔和杜成钧,吴敏柔似乎比上一次冉染看到她还要瘦一些,杜成钧还是老样子。
也许是因为跟天锐的对赌合约马上就要到期,秦弦几乎与孟秋彤形同陌路。
虽然同坐一桌,但母子两个并无交流,冉染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同寻常。据之前黄老邪所说,吴敏柔咬着秦弦成年之前的资产不放手。
一桌人各有各的心思,大家都吃得食不知味。冉染最不习惯忍受尴尬气氛。
她胡乱吃了两口,就借口去了洗手间。没想到在洗手间碰到了孟秋彤。
没想到孟秋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眼高于顶把她当空气,而是跟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训狗要先栓绳,如果狗不听话,你得把绳子勒得更紧一点。”
说完这句话,孟秋彤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只留给了冉染一个窈窕的背影。
“你说,孟秋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了半天没搞懂。”在回北京的路上,冉染忍不住问秦弦。
“可能跟江北岸有关吧。”
“江北岸?”冉染下了两下眼睛,想了想。好像孟秋桐跟他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但具体怎么个不一般法,冉染并不知道。
“江北岸跟孟秋桐到底什么关系?”冉染不由好奇道。
“江北岸是孟秋桐一手捧红的,但他之后不太听孟秋桐的话,经常有绯闻。”
秦弦说的已经尽量含蓄了,不过冉染还是感受到了这其中惊人的信息量。
好嘛!原来江北岸是孟秋桐包养的小鲜肉啊!原来是富婆个白眼狼的故事,之前冉染还奇怪,江北岸和孟秋桐之间的关系怎么怪怪的,情侣不像情侣朋友不像朋友的。
“那她之前说什么训狗不训狗的话,难道是指的江北岸?那她跟我说什么啊?”冉染自言自语道,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宴会发生的事。
秦弦看她纠结的不得了,提醒她道:“孟秋桐曾经跟我提过,你的助理前段时间跟江北岸走得很近。”
曲是菲?和江北岸?虽然曲是菲之前提过喜欢江北岸的事,不是说只是墙头吗?况且,她有男朋友啊。如果跟江北岸的事是真的,那陆程怎么办啊?
冉染这下终于想明白了:“我知道了,孟秋桐以为曲是菲是我手下呢,意思是让我逮住点她什么把柄,让她乖乖听话呢。”可是她可没有养狗的爱好,特别是随时会反咬一口的狗。
“一提到把柄,我想起来了。江北岸有什么把柄握在孟秋桐手里啊?”冉染好奇地问道。
秦弦用眼角看了她一眼:“这么关心他的事干嘛?”说完伸出手蒙住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快点睡,过两天带你去个地方。”
冉染没想到,秦弦说得过两天,是指大年除夕夜。
冉染刚到北京没过几天,就被郑慧慧通知说她原来的助理辞职了,新上任的小鱼是个眼睛圆圆长着娃娃脸的可爱男生,冉染对此表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在公司的日子依旧是培训为主,但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上次的假礼服风波之后,于雅雯就搬出公寓了,董琪琪住进了公司集体宿舍,而吴雨凝则由于冉染的直言不讳,不摆白莲花的虚假套路夹起尾巴做人了。
秦弦和冉染又上了两次梁晋老师的声乐课。年终岁尾,又忙于艺考和春晚排练,终于暂时把工作室的部署交给了黄老邪。冉染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偶尔出来跟他吃一顿饭。
大家各忙各的,不知不觉年关已至。秦弦的艺考也早在一个礼拜之前就结束了。而自从冉染为公司赢得宝驰这个顶级时尚资源以后,郑慧慧对她明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连带着翁珏都少受了不少罪。
就在冉染都快完全忘了秦弦跟她说过,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的时候。秦弦穿着黑色的羽绒外套,来着他那辆路虎出现在她面前。
“诶?你怎么在这呢?春晚不彩排了吗?”冉染疑惑地问道。今天是大年三十,伦理他肯定要在演播室彩排的。
“先来接你去个地方,快上来。”
冉染疑惑地看看他,还是依言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做了进去:“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秦弦开了一段路,七拐八绕。最后把车停在了一个一看就有年头的筒子楼小区。
“这是哪啊?”
“我家,我爸和我奶奶住这儿。反正你自己也是呆着,我接你来这过年。”秦弦一边说一边仔细看冉染的表情。
果不其然,几个月精心训练的表情管理在一瞬间化为乌有。看着秦弦还在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冉染更来气了,伸手使劲捶了一下他手臂:“你怎么不早说!!你奶奶也在?我都吃老人家好几回酱鸭脖了,哪能上门什么东西也不拿啊,我成什么了。”
秦弦听她叨逼了一通,轻轻笑出声,捏住她用来打他的那只手,拉倒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疼吗?”
冉染看到他就来气,抽冷子把手扯出来。
秦弦终于不再逗她了,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拿出来两提年货:“逗你呢,都给你准好了。”
“那是你准备的,又不是我买的。”冉染炸毛道。
秦弦不在意地笑笑:“没事儿,这次赶得急。下回再带你来,乖。”他本来想摸摸她的头哄哄她,却倒不开手,低头自然地亲亲她的额头。
冉染的毛终于被捋顺了,这才后知后觉懊恼起来:“我今天出门都没怎么收拾,丑死了怎么见人啊?”
“没事儿,你一直都挺漂亮的。”
冉染白了他一眼,继续整理头发。
☆、见家长(二)
秦弦的奶奶看起来是个十分喜庆的老太太。不止是因为她穿了红色的唐装带着红色的发卡。她本人也红光满面的,看起来精神矍铄。
一见到秦弦领着她过来,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小染吧!早听小弦说你要过来。瞅瞅,人来就好了嘛,拿什么东西,我们这老牙口又克化不动的。”
一边说一边把冉染往屋里领,还用慈爱的眼神不断打量冉染:“瞧瞧,这大姑娘水灵灵的,比我当年还带劲呢。”
说完还一脸赞许地看向秦弦:“就你眼光好,比你爸当年眼光好多了。”
冉染被秦弦奶奶的热情弄得都插不上话,见缝插针了一句:“谢谢奶奶,这阵子我总能吃到您做的酱鸭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