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个撒娇狂(69)
倪布恬抿了抿唇角,收起笑意,“你大概是记错了。”
她垂眸认真地看着他,“我是叫甜甜,但我不是你女朋友。”
语气遗憾,她一本正经地:“其实我是你的债主。”
“你欠了我一千亿。”
顾辞年:“……”
两人无声对视,似乎连暖风都停止。
不知是谁先弯下了眼角,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笑得春光潋滟,冰雪消融。
继而,又是一阵沉默,他们清楚地在对方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满满当当,藏着眷恋。
倪布恬轻呼口气,似嗔似怨地去甩他的手,没甩开,被他更紧地握在胸前。
她气不过,朝他胸捣了一拳,“这么有力气,你这哪有点病人的样子?”
顾辞年轻舔唇角,面不改色:“这不是怕你心疼。”
倪布恬别过脸去,没忍住,笑了。
“过来。”
顾辞年拽了拽她的手指,低声道:“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其实手臂是有些痛,医生给看过了,淤青、擦破了点皮,擦了点药水,没什么大碍,倪布恬也懒得和他说。
“金钟罩质量很好,把我保护得很周全。”她轻声说。
顾辞年低低嗯了声,眸底映着细碎的光,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暖风又发出呼呼的声音,吹得人浑身暖意融融,倪布恬不觉中放松紧绷的神经,闷疼的胸口像是被拧开了开关,终于松快了些。
心底春潮涌动,熨帖又温柔。
她被顾辞年看得脸热,又心有余悸道:“医生说你是轻微脑震荡,手臂有点肿,没什么大概。”
“幸好那衣柜刚好把我们两个卡在中间,万一,”她缓了口气,“万一真的砸到了你呢?万一砸到了……”头呢?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剧组追求细节,选用的都是沉重的实木家具,也算他们幸运,恰巧被卡进那硕大的收纳空间里,如果真的砸到了身体,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倪布恬吸了吸鼻子,嗫嚅道:“你不应该冲过来的……”
看他但笑不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更后怕:“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顾辞年清了清嗓子,唇角轻抿,收起无所谓的笑:“看到你在那里,下意识就过去了。”
“……”
“甜甜,你以前问我喜欢你什么,我没回答,是因为我真的不清楚。”
他嗓音压得很沉,掺着丝无奈的笑意:“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不很确定,喜欢一个人是不是需要条件?是不是要像交易一样,明码标价?”
“可今晚,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他顿了顿,眸光炽烈地攫取着她的视线:“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就是你。”
“就像我下意识地过去救你——”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沉声呢喃:“——是一种本能。”
“……”
他的手只是轻轻覆在她的眼角,一动未动。倪布恬却觉得,那指尖仿佛掀起无边潮汐,将她温柔拥抱。
从小到大,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也从未想象过,会有一个人,不因她的某一样价值而喜欢她,而仅仅是因为,她就是她。
像是一种蛮不讲理的占有,充满了原始的霸道和冲动,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个世上,多了一份存在感。
这份存在感没有缘由,不可估价,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他在危险降临的紧要关头,不顾一切奔向她的身影,在轰鸣声响起的那刻,下意识捂住她耳朵的双手。
……
倪布恬脑子有点懵,许多想法兜兜转转,散乱地抓不住细节,到最后,也不过是从喉咙间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与他的付出相比,这句道谢显得轻飘飘的,又显得笨拙。
顾辞年扯了扯唇,“谢什么?”
眼尾轻敛,他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你可是我债主。”
倪布恬:“啊?”
“我不是还欠了你一千亿吗?”他一派认真地提起了刚才的那句玩笑。
倪布恬笑了。
就听他又说:“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能不能打个商量?”
倪布恬:“你说。”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流光溢彩,带着毫不掩饰的蛊惑:“我没那么多钱,能不能……以身相许?”
倪布恬:“……”
顾辞年说完这话,低笑了声,也没指望她会对一句玩笑做出什么回应。
下一秒,却听她轻轻慢慢地说了句:“好。”
作者有话要说:超大声:甜甜年年szd!!!
撒娇影帝要上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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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撒娇
白炽灯无声无息地散着亮光, 光线温温柔柔地将两人笼着, 将他们表情上的每一处细枝末节都照得无比清晰。
倪布恬轻垂着睫毛, 情绪掩在眼底, 只清楚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在颤动,在眼睑下落上淡淡的、柔软毛刷般的阴影,像蝴蝶在煽动羽翼。
顾辞年眉峰压着, 脸上笑意倏地收起, 似是没听清, 又似乎是不相信,隔了好半晌,他才拉直唇角,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好?”
倪布恬点头。
“需要我签卖身协议吗?”他半眯着眼睛,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
他这样的态度, 让倪布恬一时间迷惑,猜不透他到底是真心还是玩笑。
“不用。”她一字一顿地说。
“不用啊……”顾辞年意味深长地拖着尾音, “那你万一始乱终弃, 我找谁说理去?”
“毕竟我的肉.体, 也是很珍贵的。”
“而且还是第一次……”
“……”
倪布恬体内像在汩汩地滚着热水, 耳根也无法控制地烧了起来。
她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或许自己刚才不该那么认真,认真到去回应他那句不正经的玩笑。
她有些窘迫地舔了舔唇,梗着脖子不看他,“谁要你的肉.体,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他深邃的眼睛盯到无所适从, 她说:“你要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就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顾辞年眼尾轻挑,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他嘴巴上拿了下来,低沉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谴责意味:“怎么这么凶?”
“我刚刚脑震荡,理解能力难免会下降。”
“……”
“这种时候你难道不该耐心地跟我解释清楚吗?怎么还要单方面毁约?”
倪布恬:“……”
明明是他自己不正经,好像还是她的错一样……
看在他受伤了的份上,倪布恬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既然已经决定勇敢跨出这一步,她也不打算临阵逃脱。只是,这种事情让她主动提出来,总归有些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含糊嘟囔了句:“如果你非要以身相许,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让你做我男朋友……”
她说完,整张脸都开始发烧了。又隐约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怎么好像是自己乘人之危,占他便宜呢?
顾辞年低笑了声。
他轻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目光深沉严肃,“我听懂了。原来你是想追我啊……”
倪布恬:“……”
“不止想要我的身体,还想要我的灵魂。”
“……”
倪布恬深吸口气,气势汹汹地甩开他的手。
却被他揽着脖子猝不及防地拉到他的唇边。
他双唇轻贴着她耳郭,带着滚滚的烫意,声音又沉又哑,认真而缱绻,在她耳边轻磨:“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不许反悔。”
他微抬起脖颈,用牙齿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盖戳似的:“我可是很粘人的,你别对我始乱终弃。”
“……”
倪布恬整个头皮都是麻的,那股麻意顺着神经末梢蔓延开来,沿着脊柱一路麻到了尾椎骨,耳垂上被她咬过的皮肤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