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个撒娇狂(66)
倪布恬商业假笑:“是我经验不足,辛苦顾老师。”
“不用介怀。”顾辞年舔了舔唇,唇角轻翘,语重心长地安慰她:“以后习惯就好了。”
倪布恬:“……”
倪布恬与顾辞年保持着礼貌又疏离的距离,边说话边向监视器那边走,专业又认真的模样,完全看不出私下里的暗流涌动。
两人面色冷静地看完最后一遍的视频,各自默默红了耳根。
倪布恬拍摄的时候全身心投入在角色里,心尖像是被蚂蚁啃噬,酸酸麻麻,触电的感觉让她头脑发昏,完全没注意到顾辞年的表情这么……欲。
而她自己,好似化成了无骨的一滩水,眼角眉梢里都是藏着不住的妩媚风情。
倪布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尴尬地又开始头皮发麻。
顾辞年专注看着,视线一瞬不瞬地胶着在她的侧脸,锁骨,红唇……眸色渐渐深如沉墨。
画面定格,他抬手揉了揉后脖颈,音色喑哑道:“还是用第一个版本吧。”
林以平点头:“确实第一版更内敛,更有镜头语言。”
倪布恬:“……”
******
这一晚的对手戏磨完,倪布恬简直被磨掉了半个魂,神思恍惚地上了保姆车。
寒冬深夜的街道安静如许,只有昏黄的路灯沉默相伴,光线在脸上轻移,耳边,小可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尖叫鸡,啊啊啊啊地叫个没完。
这样下去,倪布恬真担心电影还没拍完,她先叫坏声带,成了哑巴。
她忍无可忍,抬手捂住小可的嘴巴,翻出眼罩戴上,刚一闭上眼睛,苏叶给她发来了微信,通知她下周末参加金鸽奖的颁奖典礼。
苏叶:【明天我提前去帮你请假,等过两天我把礼服图片发给你,你自己选套喜欢的。】
倪布恬回复:【好。】
苏叶又顺带提了一嘴:【听说组委会邀请了顾辞年做压轴颁奖嘉宾。】
倪布恬:【……他不是很少出席这种活动吗?】
苏叶:【对啊,所以我猜他应该也不会来。】
……
到了酒店,小可吵着肚子饿,去餐厅吃宵夜,倪布恬则直接回了房间。
此时已凌晨两点钟,走廊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路过顾辞年的房间时,倪布恬条件反射似的心跳突然漏掉一拍,眼前又浮现出这一整晚与他耳.鬓.厮.磨的模样。
莫名的脸颊就有些热。
她捂了捂脸,打开房门走进去,刚刚插卡取电,门房就被人轻轻扣响。
她眉心一跳,贴在猫眼上看了眼,只看到一个大大的帽子,来人捂得严实,又低着头,连头发丝都看不见一根。
只依稀看出他身材高瘦修长,倒像个衣服架子。
与此同时,手机在手心震动了下。
倪布恬解锁,看到顾辞年的微信:【是我。】
倪布恬抿了抿唇,低头回复他:【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不方便。】
顾辞年:【好。】
没想到他今晚这么好说话。那股扭在心里的紧张感慢慢松懈下来,倪布恬松了口气,转身想往房间走,忽而,手机又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顾辞年竟直接打来了电话。
她接通,又回到门板后,隔着猫眼看着门外那个包裹严实的男人,“干嘛?”
像是有心电感应般,男人将帽檐稍稍向后拉,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微俯着身子凑到猫眼边,与她隔着猫眼对望。
眼尾微敛,他低声叫她的名字:“甜甜。”
倪布恬:“嗯?”
“没什么,”他低喃轻语,“只是想当面跟你说一句,晚安。”
倪布恬整个人放松下来,笑意不自觉浮上嘴角,低声回他:“晚安。”
男人低笑了声,话锋一转,沉着嗓子问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对我负责?”
“……或者,我吃点亏,对你负责?”
倪布恬:“……”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 或者下下一章 应该就能确定关系(大概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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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别怕
倪布恬想挂电话了。
然而门外那男人像是拿了开挂的高倍望远镜, 能一眼看透她心里的每一丝活动, 在她这个念头蠢蠢欲动之时, 他就已经先发制人:“不许挂电话, 你敢挂,我就按门铃。”
倪布恬被他这蛮不讲理的话噎住,朝门外翻了个白眼, 却也没挂电话。
好半晌, 她才开口:“不要。”
顾辞年:“嗯?”
倪布恬清了清嗓子:“我不要对你负责任, 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门外男人低笑了声,拖腔带调地叹了声:“亲完就跑,狠心的女人。”
“……”
听起来像在撒娇似的。
倪布恬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吓了一跳,思绪却跑远了, 努力想象了片刻, 实在想象不出来顾辞年撒娇的样子。
她收回思绪,决定认真和他讲讲道理:“我们是在拍戏, 又不是真的。”哪里需要负责任。
“嗯。”顾辞年并不反驳她:“你的意思是, 镜头下的亲吻不算?”
倪布恬:“当然。”
顾辞年:“那也就是说导演喊停后的吻, 都作数?”
倪布恬:“……”
明明是他自己入戏捏着她不松手的好吧!
电话那端, 顾辞年慢条斯理地数着:“一次、两次、三次……”
他笑了声, 低沉磁哑地总结:“甜甜,你今晚一次性拿了我五杀。”
“……”
倪布恬耳根又轰隆隆地烧起来,又羞又恼:“顾辞年,你要不要脸?”
顾辞年不答反问:“你想不想我要?”
倪布恬对这男人简直没有办法,“你自己的脸, 你爱要不要。”
“哦。”他说:“那我不要。”
“……”
“我要你对我负责。”
“……”
倪布恬深吸口气,直接挂掉电话。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她双手扇风给自己的脸颊降温,心里像是有一万只小兔子在同时跳高,高一下低一下地震颤着,又莫名焦灼。
顾辞年没再打来。
隔了一分钟,倪布恬轻轻褪掉拖鞋,踮着脚尖,蹑手蹑手地凑到猫眼下,慢慢慢慢地,露出半个脑袋。
她眯着只眼睛,刚偷偷摸摸地凑到猫眼上,就猝不及防看到顾辞年的脸。
他就那样懒懒地斜靠在墙边,帽檐拉起来将脸捂得严实,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像也没有敲门的打算。
倪布恬的心尖突然软了一下。
她深吸口气,猛地拽开了房门。
男人应声回头,五官被昏昧的光线蒙上一圈浅影,衬得那一双眸子越发黑沉。
几乎在同时,他长腿一迈,迅速走进房间,压上了门板。
好像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倪布恬已经被他扶住了肩膀。
然后,晕头转向地被他拉着转了个圈,脊背紧靠上门板,他黑眸沉沉地靠了过来。
他身上散发着清冽好闻的气味,混着男人独有的、说不清道不明,一种类似于荷尔蒙的味道,让人一时间意.乱.情.迷。
倪布恬的长发带着微微卷曲的弧度,从背后滑过来,遮住半边侧脸,显得那本就巴掌大的脸更加显小,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像闪着光的黑宝石。
她一惊,差点咬了舌头,抬手去推他:“顾辞年,你别胡搅蛮缠。”
顾辞年低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绝对不会胡搅蛮缠。”
“可是甜甜,”他压着嗓子,侧脸冷峻又多情,眼睛里卷着旋涡,呼出的气息轻轻往她耳郭上飘,“你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有多喜欢我。”
“……”
心是柔软的橡皮泥,任由他随意拿捏。
倪布恬败下阵来:“我承认,我是对你有好感。”
人生中第一次直白地对人说出喜欢,她尾音发颤,心尖也跟着颤,酸涩又慌张。
“可那又怎么样,”她梗着脖子,不去看他:“有好感就意味着一定要在一起吗?”
耳边,男人低低笑了声。他低头垂睨着她,一言不发地听着她说。
“感情本来就只是主观感受,谁知道会持续多久。也许这一刻我还喜欢你,下一刻就淡了,也许今天我还喜欢你,明天就倦了。这些,都是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