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个撒娇狂(30)
苏叶发来微信,提醒倪布恬发声。她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转发了《暗夜》官方微博的声明。
小可送来了早餐,倪布恬边喝清粥,边去看微信群里的消息。
昨晚声明没出,大家都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声明霸占热搜了,众人在群里义愤填膺。
【这些无良媒体真是坏了良心,一张破嘴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去警察局的事情能乱说吗?把我们人.民警察的威严放哪里了?这些造谣的人这次一个也跑不了。】
【这消息我们都没往外说,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啊?真是添乱!】
【肯定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啊!】
【真是没有职业道德,幸好我们已经换酒店了。】
……
之后画风一路跑偏,大家从讨伐营销号变成了集体吐槽上一家酒店。
说来说去,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讨论,而作为当事人的倪布恬却始终没有出声。
片刻后,就在倪布恬兴致缺缺想要关掉聊天页面时,思语冒了出来:【人心不古,谁做的谁心里清楚。】
思语:【@倪布恬,拥抱.JPG】
沉默一瞬,大家从善如流地排队为倪布恬送上了拥抱。
……
******
早餐后,出发去片场。
倪布恬刚一走出房门,就看到隔了两个房间的斜对面房门敞开,顾辞年单手抄兜,迈着长腿走了出来。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想重新退回到房间里。然而那男人仿佛有心电感应,脚步一顿,转身看过来,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倪布恬认命地关上门,走出去。
顾辞年淡漠转回身,大步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要等她一起的意思。
倪布恬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她刻意将步子放得缓慢,导致急切追随偶像背影的小可不自觉间超过了她好几次,将她甩在身后好几步,又不甘心地再退回来等她。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倪布恬盘算着顾辞年应该早已经坐了电梯下去,才略略加大了些步伐,转弯,走向电梯。
下一秒,她便傻了眼。
顾辞年正闲散立在电梯里,轻垂着眼睫看手机。电梯门大敞着,一旁的阿远还十分贴心地按住了开门键,以防电梯突然关上,将她们落下……
见倪布恬过来,顾辞年随手收起手机,向她略抬了下下巴,不冷不热地问:“不上吗?”
“上上上。”小可拽着倪布恬就往电梯里走,顾辞年面无表情地侧过身,为两人让出通道,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悄悄松弛了下来。
电梯一路下行,没有人说话,密闭的空间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再加上顾辞年这个移动制冷机在源源不断地散发冷意,气氛一度冷到冰点。
倪布恬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谢谢你在声明里帮我说话。”
顾辞年目视前方,连眸光都没转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客气,我只是陈述事实。”
“就像你不喜欢和异性闹绯闻,我也不喜欢被人无端抹黑。”
话音落下,电梯刚好到达,他微微颔首,抬脚便走,背影雍容又清贵,依旧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影帝。
倪布恬挠了挠鼻尖,没忍住,笑了。
这男人口是心非的模样,有点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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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天有拍摄任务,倪布恬怕自己会困,没敢再吃药,只是一味地灌热水,整个人都快变成水桶了,又满又晕。
所幸没影响拍摄。
晚上她收工早,一卸完妆坐进车里就开始昏昏沉沉睡觉,等到了酒店,人还是懵的。
眼睛困得几乎睁不开,她半眯着眼睛,拽着小可的衣角晃晃悠悠出电梯,走进长长的走廊。
暖光灯打在眼前是裹在橘黄里的温柔,影影绰绰的光线里,她恍惚看到自己的房门前好像站了个人影。
那道影子高而瘦,映在橘色光影里,格外赏心悦目。
小可先看到,意外地不行,“老板,好像是不逾!”
倪不逾?
倪布恬以为自己在幻听。今天是周五,倪不逾还在学校上课呢,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来?
她下意识摇头,再定睛一看,那帽子眼的一张脸,果然是倪不逾。
少年懒懒靠着墙,脚边还丢着只书包。
……
又逃课?
还这么高明正大地逃课?
倪布恬的火气几乎在一瞬间喷涌上来。
小可将人送到门口便眼观鼻鼻观心地走了。倪布恬刷开房门进去,转身,一手勾住少年的脖子,凶巴巴地将他拽进屋里,而后,干脆利落地将门甩上。
顾辞年从电梯里出来,远远地正看到这一幕。
女人轻踮脚尖,勾着门外男人的脖子,不由分说将人拽进屋里。
热情有力,与白天在片场休息时那个无精打采的感冒患者判若两人。
他脚步顿住,眉峰一挑,下颌线便拉得笔直。
眸子几乎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很好,看来她已经找到最好的感冒药了。
顾辞年轻嗤了声,从兜里拽出两盒感冒药,利落地甩进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要说:顾辞年:哼,我生气了!
倪不逾:狗男人,你还有脸生气!
第20章 警报
倪不逾个子高, 倪布恬费力踮起脚尖才勾到他的脖子。
少年微弓着身子, 清瘦的脊背将棉服外套高高撑起, 下摆处显得有些空荡。他眉眼低垂, 双臂向一旁展开,烦躁又无奈地配合着倪布恬的动作。
倪布恬把他拽进门,脚尖向前一抵, 门板“砰”一声合上。
她松开手, 少年身子向后一仰, 懒洋洋地倚在门板上,手指一松,将书包丢在脚边。
倪布恬气喘吁吁地叉着腰,仰头看他:“说吧, 是又逃课了还是直接被开除了?”
“……”
倪不逾气笑了:“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倪布恬偏头打量着他的神情, 慢慢放下心来。
应该没有被开除,看来只是逃课。
可是, 跨城市逃课, 未免也太猖狂!
火爆气焰刚消下去片刻, 便又重新燃起来。倪布恬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某个笨蛋。”
倪不逾的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捡起脚边的书包, 随手丢到桌上, 转身去看倪布恬的脸。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少年眉心又蹙起,漆瞳中蕴着薄薄的怒气。
倪布恬抽了抽鼻子:“感冒了。”
她唇线仍拉得笔直,心底却被熨帖得春意融融,微风一吹,就能生出遍地柔软青草。
倪不逾不客气地捏住她的脸, 左转一圈,又转一圈,“就只是感冒?真的没有受伤?”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倪布恬笑着拍下他的手,故意学他说话。
倪不逾没笑,唇紧紧抿着,表情严肃,下颌线拉得笔直。
对视一秒,他瞥开了视线,转身,声音闷闷的:“真没良心。”
他大概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脑袋后有一缕头发睡乱了,簇起一束呆毛,背影看上去有点委屈。
倪布恬心揪了一下:“倪不逾,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受伤,也没受到惊吓,不用担心我。”
倪不逾没说话,抬手揉了把后脑勺,头发更乱了,十七岁总绷着脸装成熟的少年终于有了点儿孩子气。
倪布恬保证:“我没骗你。”
“你那次骗我了。”倪不逾音色沉哑,又低喃:“你那次……骗了我很久。”
他转身看她,目光沉沉,漆黑的眸底滚过戾气。
倪布恬垂下了脑袋。
“以后不会了。”倪布恬走近他,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我们说好的,不再说那件事了。”
“嗯。”倪不逾点头:“你没事就行,我走了。”
他俯身拎起书包,背对着她又说:“我没逃课。”
“我是请假过来的。”
逃课大王竟然学会了规规矩矩地请假?
倪布恬惊讶地不行:“快期末考试了,老师怎么肯放你走?”
倪不逾:“我说我姐姐被渣男骗了感情,情绪很不稳定……”
倪布恬:“……”
看到倪布恬吃瘪,少年勾了勾唇角,眉间郁气散了些。
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他将书包甩到背上,边向门口走边向后摆了摆手:“走了,记得锁好门。”
倪布恬拽住了他的衣摆。
“这么晚了走哪去,明天再回,我让小可下去给你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