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个撒娇狂(134)
刚开始她只是在言语和动作间隐晦地暗示,没想过要真的献出自己。
可那天她没把握住分寸,玩过了火,倪天易又喝了点酒,事情就朝着她不可控制的方向疯狂发展了。
她后悔了,想挣扎,却无法推开他,又一个转念之间,她想,只是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人不都得为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付出代价吗?
一次两次,她想要的越来越多,后来竟真得近乎病态地爱上了他。
倪天易却不爱她,对她越来越来越不耐烦,甚至轻贱厌恶。
纠缠撕扯到最后,祝杏儿要到了他这套房子,开始了毫无底线的上位生活,越陷越深。
直到幡然醒悟,才发觉来时的路已经模糊不清了。
倪布恬说的对,人生的境遇都是自己的选择。
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种瓜得瓜,求仁得仁,一切不过她咎由自取罢了。
祝杏儿动作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倪天易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
房门被打开,她悲哀地垂下眼睑,下一秒,却听见一阵吃痛的闷哼。
伴随着一声轰然的响动,倪天易倏然被人踹倒在地。
祝杏儿下意识想要尖叫,又惶然地捂住了嘴巴。
刚刚离开的顾辞年竟带着一身阴沉的戾气去而复返了。
他帽檐低压着,只露出半张瘦削冷厉的脸。
下颌线条拉紧,棱角尽现,锋利如刀。
又是一脚踹上去,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倪天易闷声惨叫。
那个高大的男人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堵在门边,遮住所有的光线,面无表情地又朝他身上狠踹一脚。
这一脚不偏不倚地踹在了倪天易的肚子上,他向来儒雅平和的面容被慌乱惊吓所取代,一丝不苟的头发兀自凌乱着,可笑地耷在额前,脸色惨白,额角不住渗下冷汗。
顾辞年坚硬的皮鞋底踩上了他的脚尖,慢慢无声地撵磨着。
“我有得罪过你吗?”倪天易终于从齿缝中挤出这句疑问。
心下恍然间开始明白。
顾辞年的表情给了他答案,他试探着问:“你是甜甜的……”
“我是她男人。”
顾辞年踩着他的脚尖,一条腿曲着,半蹲下,手指扼住了他的咽喉,用力收紧,再收紧。
直到倪天易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脸色越来越苍白颓败,发出闷哼,他才慢条斯理地收了手,“体会到那种窒息的感觉了吗?”
他脸色越发阴鸷,越是看到倪天易痛苦的神色,心里的酸疼和恨意就越发深刻,好像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当初痛苦挣扎的倪布恬。
他用理智克制着自己收回手,用力抓住倪天易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如果你不是不逾的生父……”他呵了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相信倪天易也已然听懂。
如果他不是不逾的生父,他大概不会再手下留情。
“易安先生是吧?”顾辞年唇角抿直,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久闻大名,我父亲家里还收藏着一幅您的墨宝,很是出彩。”
他顿了下,眼角勾起一丝讥讽笑意,语气中暗藏压迫:“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陆康先生?”
倪天易表情忽变。
“我前几天见过陆康先生,他现在过得不太好,很想再和您谈一谈。”
顾辞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啧了声:“听说您当年只用了两万块钱就打发了这个枪手,可真是有点不厚道啊。”
“那本书后来获了奖吧,还售出了天价版权?”
“……”
倪天易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开始颤动。
“这还是只是其中一件事,我近来找人挖了挖,发现您身上的趣事还真的不少,随便拎两件做个新闻,都能砸了您艺术家的招牌。”
顾辞年一字一句的,语气随意。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拽着倪天易的头发,光听那语气还以为他是在哪个庭院里晒太阳品茶。
“你想让我做什么?”倪天易终于颓唐问道。
到这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他知道顾辞年的身份,也知道他背靠着一个怎样的资本集团,更知道舆论的可怕,他如果真的想让自己身败名裂,不过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
“甜甜不希望再见到你,也不愿意再想起你。”顾辞年松开手,起身,面无表情地垂睨着地上的男人。
心里忍过无数句脏话和无数个恶毒的想法,他冷然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影帝:谁打我老婆我就要打回来。
下章 (应该?)能官宣……
第84章 官宣
顾辞年回到车上, 利索甩上车门, 启动了车子。
倪不逾转眸朝他看过来:“你刚刚回去做什么了?”
顾辞年身上低冷的气压未消, 淡声提醒他:“安全带。”
倪不逾不耐烦地“啧”了声, 不情不愿地抓过安全带扣上。
车子驶上主路,城市进入黑夜,霓虹渐次闪烁, 五彩斑斓的灯光从车窗两旁快速略过, 眼前的世界如色彩绚丽的万花筒。
倪不逾右手撑着脑袋, 眉眼冷淡地看着窗外。直到又一个红灯亮起,他揉了揉鼻尖,别扭地追问:“你刚刚回去做什么了?”
顾辞年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降下半边车窗, 让风透进来, “回去和他们讲讲道理。”
他声音懒洋洋的,藏着丝冷笑。
倪不逾没回头, 脑袋扭着, 执着地看着窗外, 闻言扯了扯唇, 少年意气写在眼角眉梢:“刚刚好像有人说我冲动来着?”
他耸了耸肩间, 鼻尖皱了皱,有些扳回一城的得意:“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顾辞年丝毫不将少年的幼稚回怼放在心上,淡然自若道:“成年人有事说事,讲讲道理而已,怎么就冲动了?”
倪不逾:“哦。那你是用什么讲道理的?”
绿灯亮起, 顾辞年松开刹车,启动车子。
春末晚风轻柔地吹进来,卷着他的声音往倪不逾耳朵里刮——
“和/谐社会,讲道理当然是用嘴巴。难不成是用拳头?”
他面不改色地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冲动?”
“……”
倪不逾没吭声,脑袋扭着,视线落在车窗上,看着顾辞年反照在玻璃上的侧脸,半晌,扯扯唇笑了。
讲道理?
骗鬼呢?
明明食指关节都破皮了。
看少年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下来,顾辞年随手打开了电台。
晚间频道里正放着首节奏感极强的电子乐,倪不逾在那段狂放的吉他solo中突然开口:“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凶?”
顾辞年扫他一眼,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你想说什么?”
倪不逾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暴力基因是会遗传的,你说的对,我这个人就是又冲动又暴力,哪怕祝杏儿是个女的,我都不会放过她。”
顾辞年:“所以呢?”
“所以,”倪不逾冷哼了声,悠悠道:“如果你哪天伤了我姐的心,我会比今天更残暴地对待你。”
“……”
沉默。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过了十几秒,顾辞年都没有开口。
直到倪不逾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抿了抿唇,顾辞年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比今天更残暴啊。”他拖腔带调的,唇角噙着丝揶揄:“你是指……捆/绑play吗?”
倪不逾:“……”
倪不逾清了清嗓子,气急败坏地想要解释,顾辞年又开口:“放心,你没那个机会的。”
“还有,你和倪天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的暴力基因完全没遗传到你身上,你不用拿这个来吓唬我。”
“……”
倪不逾眼睑低垂着,抬手摸了摸后脖颈。
“倒是你,最好乖一点。”
顾辞年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完全无视少年龇牙咧嘴的死亡凝视,“如果你再逃课,让我老婆担心,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倪不逾完全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你就那么肯定自己打得过我?”
“我为什么要打你?”顾辞年挑了下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幼稚的小朋友:“我最多找人给你讲讲道理——”
“——毕竟除了物理名师,我还认识许多英语名师、化学名师、生物名师、地理名师……”
倪不逾:“……”
倪不逾:“你平时和我姐说话也这么不……”他压低了声音,含糊着咕哝:“……不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