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个撒娇狂(119)
苏叶笑了声,没安慰她,只是大大咧咧地说:“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等《暗夜》杀青后我打算给你接个棚内综艺,到时候你得带上咱们家晋丞。”
晋丞就是苏叶刚签的小偶像,长得好,有才艺,她宝贝似的亲自带着,事事亲为。
“行。”倪布恬没犹豫。
说完了正事,两人开始闲聊。
苏叶给她讲活动现场的趣事,倪布恬半眯着眼睛,耳边是苏叶张扬有节奏的声音,身下是温润的水流,她四肢百骸里的疲乏慢慢涌上来,向外流泻,不一会便昏昏欲睡了。
电话那端,苏叶歇了口气,说:“我去拿个外卖,等下和你说。”
电话就那样开着外放随意丢在桌上,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把外卖拿进来,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苏叶在餐桌边坐下,边开外卖包装边轻声嘀咕了句:“我刚刚说到哪了?”
“……”
听筒里没人回复,只有几声不甚清晰的细细密密的喘/息声,苏叶拆外卖的手指一顿。
她关掉外放,把手机贴到耳边,这次倒是听得清楚多了——
水花的撩动声,以及倪布恬绵软无力的“唔唔”声。
苏叶下意识叫了句:“甜甜?”
声音戛然而止。
她心脏猛然一提,神经紧张又亢奋着,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两秒后,那端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你在打电话?”
“……”
苏叶羞耻到连脚趾头都开始蜷缩。
无声的电流里,男人的声音很快传来,又磁又沉,暗藏着未消的情/欲,让人心尖下意识一颤——
“抱歉,她困了,我先哄她睡觉。”
苏叶瞪圆了眼睛,舌头都在打结:“不……不好……意思,我改天再打,你们继……继续。”
电话“嘟”一声挂断,浴室里恢复安静。
倪布恬满脸涨红,捂住了脸,只想往水里钻。
“你,你,你,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我敲门了。”
顾辞年低头垂睨着她,暧昧灯影下,一张俊脸上写满了坦然,“你大概是睡着了,没有听到。”
倪布恬身子往水下沉了沉,一抬头,看到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手表,正单手解着衬衫纽扣。
“你,你干嘛?”
倪布恬双唇刚被他吮过,还泛着润泽的水光,红得诱人。
顾辞年抬起眼睑看她,微微扬眉:“一起洗。”
“谁要和你一起洗?你快出去。”倪布恬双脚扑腾着,往他身上踢水。
顾辞年转身坐在浴缸边缘,衬衫随手丢在大理石台阶上,一条腿散漫地伸着,正在抽皮带。
闻言,他腾出右手向前一捞,握住了她的脚踝。
女人的脚踝又细又滑,被他的力量牵制着,半条腿都被从水里拉了出来。
顾辞年视线顺着她的脚踝向上看,眸底更深更沉,染上欲/色。
她皮肤滑腻细白,像块冷白玉。
因为被热水浸泡着,皮肤泛着层浅浅粉色,沾染着水珠,水花被撩起,一股清甜的沐浴乳香味萦绕周围,让人想起夏日里刚剥了外壳,水当当的荔枝。
顾辞年丢开皮带,抬脚踏进去,“节约水资源是种美德,甜甜,你应该表扬我。”
浴缸里变得拥挤,他占据了倪布恬你的位置,将人抱到他身上。
整个过程,他都面无表情,只有眼底燃着滚烫的火光。
倪布恬听到耳边一声轻响,是塑料包装被撕破的声音。
她蓦然抬起眼睑:“你什么时候带进来的?!!”
她舌尖滚烫,逃无可逃,徒劳地扑腾了两下,被他翻过个来,背对着他。
他还在专注地撕,倪布恬尾音发颤:“不是要洗澡吗?”
声音低下去,变成一声低喃:“带这个做什么?”
男人咬着她耳畔,笑得低沉又滚烫:“做雨伞?防水?”
他撩了下水花,意有所指:“甜甜,你听,好多水。”
倪布恬:“……”
荔枝肉红成了荔枝壳。
顾辞年手上动/作着,饶有兴致地撩拨她:“在水里会不会感觉不一样?”
“背对着呢?”
“嗯?”
“……”
最后的时候,倪布恬浑身都在抖。
她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说:“顾辞年,我推了梅导的那部戏。”
“不喜欢就不拍。”
顾辞年热烈地吻着她:“任性点,你喜欢拍什么,就拍什么。”
******
日子平静无波地度过,《暗夜》杀青在即。
这天深夜,一条热搜毫无预兆地冒出头来——#倪布恬耍大牌#。
几个潜伏在夜里的营销号像池塘底的烂水草,互相攀附着,齐心协力地细数倪布恬的几宗罪:片场公报私仇掌掴关荷至其脸肿入院、放彭泽一导演的鸽子临签合同前毁约、拒拍梅瑶导演新戏《七月的回忆》。
最终总结:倪布恬飞扬跋扈、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背倚靠山。
这条热搜显然是早有预谋,几个营销号先后发完微博后,十几万水军轮番刷评论、带节奏、艹热度,不管是真是假,不管不顾地把罪名给她牢牢扣上。
继而职黑下场,又给倪布恬加了诸如碰瓷影后蓝心、买热搜尬吹演技、买热搜蹭顾辞年热度等一系列污名。
经过一夜的发酵,等到次日早上倪布恬团队发现时,热搜早已爬到了榜三,且持续向上爬着。
苏叶打来了电话:“应该不是梅导那边找人做的,以梅导的咖位也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炒作电影。”
顾辞年凌晨五点就去了片场,倪布恬上午没戏,捏着酸痛的腰皱眉,“我大概猜到了是谁,只是没有证据,也不好说。”
毕竟在这个追逐名利的圈子里,表面朋友背后捅刀的操作早已屡见不鲜,任何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竞争对手都有可能。
倪布恬掀开被子下床:“我现在发微博澄清。”
“公关组的同事已经写好声明了,我发给你。”
苏叶说:“不过仅仅是我们这边发声明其实意义不大。这条热搜摆明了就是要抹黑你的形象,让我们以后不好接戏,最好是当事人能出面澄清才有说服力。”
倪布恬自然也明白,可事实上,临时放彭泽一鸽子的人是她,没有接受梅瑶的橄榄枝的也是她,虽说她有自己的顾虑和苦衷,可纵然有再多理由,她都不好再去麻烦两位导演了。
“算了。”倪布恬说:“清者自清,互联网记忆不深,等时间久了就没什么人记得了。”
苏叶不甘心:“要不我去找找彭导和梅导。”
“不用了苏叶。”倪布恬不忍心让她为了自己低声下气,她自嘲地笑了声:“你以前不是常说,没有黑点的艺人不能称之为艺人吗?我有一两个也不嫌多。”
—
同一时刻,片场。
顾辞年微阖着眼睛,在做发型,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那人拿了件什么东西,没急着走,立在一边看手机。
“呀!”她忽然低低叫了声,“倪老师怎么又上热搜了?”
一旁整理化妆包的化妆师助理问:“说什么?”
那人抬眼看了眼顾辞年,像是怕打扰到他休息,又怕自己八卦惹他烦,朝化妆师助理勾了勾手指,悄无声息地把手机屏幕举过去给她看。
而后,两人张着嘴巴不发出声音地打起了哑谜——
“倪老师最近真是热搜体质啊。”
“挺好的一姑娘,怎么又被黑?”
无声交流了一会,实在太累,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出门去八卦了。
闭眼假寐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后话的顾辞年:“……”
“行了,先这样。”
发型已经做好了,造型师还精益求精地在调整,顾辞年打断他,快速起身出去。
他边走,边登录了微博,径直打开热搜榜,一眼看到关于倪布恬的那条热搜。
等大致看完倪布恬和工作室发布的声明澄清,顾辞年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
四下无人,他打开通讯录,先后拨通了两个电话。
******
声明发布之后,倪布恬就将手机放到一边,洗漱换衣服。
至于网络上的舆论走向,她不用看也能猜到。
无非是说她心虚、想方设法洗白,告诫她挨打就要立正云云。
网络上的悠悠众口,谁也不能完全堵住,她堵不住,也就让自己不要太过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