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有点儿帅(248)
这样无力的辩白。
沈叶白听得非常厌倦,他突然站起身说:“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
他一直被那个人的影子深深覆盖,不光是沈家的人看不到他,就连傅清浅也是因为那个人才看到他的。
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生长在夹缝中的,多余的人。
难怪他不能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是不配拥有。因为没有哪一种感情是纯粹属于他的。
沈叶白点点头,他表示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他告诉尹青说:“收起你掺杂了其他印记的关心与怜悯吧,我不是他,更不需要占取属于他的关怀。”
尹青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抑制不住的哭起来。
“叶白,你怎么会这样说呢?你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发自内心的爱你,你怎么会是占取别人的关怀呢?”
他离奇的想法让她不可思议。
那种世界崩塌,支离破碎,全面否定的感觉,尹青还不是特别能理解。
沈叶白不理会她惨淡的哭相,他冷漠的说:“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何去何从,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用再过问了,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跟你没有关系。”
尹青的心里“轰”的一声:“你想做什么?”
沈叶白没有回答她,转身向外走去。
他轻轻的一个转身,就在他与她之间划出一道沟壑。
尹青心惊肉跳:“叶白……”
沈叶白离开了。
他下午从“语笑嫣然”酒庄出来后,去见过他的心理医生了。
看来有人比他还要上心,一直在关注他的心理动态。他才知晓宋楚跟自己的关系,生了一种决绝,那边就组成了一个医疗团队,打算对他进行系统性的集中治疗了。
沈叶白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条胳膊架在车窗上,修指按着眉骨冷笑。
医生说崩塌的世界也能再修复,他们试图对他破碎的世界进行重建。
可是,他一直以来虚假的人设呢?
也可以让他丰满,赋予他鲜活的生命吗?
沈叶白深知自己内心的抗拒,所以,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畅想,只有嗤之以鼻。
车子不断提速,眨眼飞驰起来。
室内的光亮让失眠的人格外困苦,也许是因为白天睡多了。
所以,傅清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了。
住院部还算安静,走廊偶有医护人员走过,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傅清浅将室内的大灯关上,只留了一盏夜灯,类似于广场的地灯,从墙角发散出来,微薄的光色,不那么强烈的刺激人的感官。
感觉好了一些,静气凝神,渐渐的,终于有了一点儿睡意。
病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傅清浅先前没有多想,因为睡觉之前,往往还会有医护人员进来查看情况。
只是,不等傅清浅坐起身,那人已经快速朝病床走了过来,双手撑在病床两侧,气息瞬间笼罩下来。傅清浅不敢动了,因为微微起身,就会撞到来人的脸上,或者胸膛上。
即便视觉模糊,但是,傅清浅还是第一时间感知到来人。
有的时候,人的嗅觉比视觉更敏锐。
傅清浅警觉的说:“沈叶白。”
沈叶白低着头看她。
动作霸道亲昵,他轻轻的“嗯”了声,音质撩人。
一般的女人早就脸红心跳了。
可是,傅清浅现在更多的是紧张。
沈叶白知道她紧张什么,现在全世界的人都把他当成一个神精病似的来防备着。
他心知肚名,嘴角挂着阴阳怪气的浅笑,若有似无。
“你有没有想我?嗯?”他抬起一只手,触碰她的脸颊,指腹竟然冰凉,他感觉到她身体一颤,便接着说:“很害怕见到我?之前陪我去死的勇气呢?”
傅清浅就知道,他的理智是没办法一直维系的,不断的怀疑和自我怀疑。
现在那种痛苦又跑来折磨他了。
傅清浅拉着他捏在她脸上的那只手,心平气和的坐起身说:“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睡觉,怎么跑过来了?”
沈叶白站起身,因为没有开大灯,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没有回答她,兀自说:“如果我和江语然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傅清浅说:“你先去把灯打开好不好。”以便观察他的神色。
沈叶白去将大灯打开,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傅清浅微微眯着眼睛,适应室内的光色。
沈叶白又重新站到她的床前,他挺拔的身材摭去一点儿光亮。
傅清浅又说:“你坐下啊,站着干什么。”她扬着头,非常不舒服。
沈叶白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后,他定定的盯紧傅清浅。
傅清浅知道他在等答案,她端正了一下身姿,问他:“你跟江语然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她吗?”
沈叶白闷声说:“你知道我喜欢谁。”他的眸光盯紧她。
傅清浅说:“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她,那就不要在一起了。你明知自己现在不适合跟任何一个人拉近关系。就算适合,我也不希望你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嫉妒啊。”傅清浅坦然说:“林景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为了什么回来。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想看到你跟别人一起。爱情本来就是自私和具有排他性的。就算你和江语然有相同的爱好,我也不觉得她就一定适合你。”
沈叶白的表情一点儿回暖:“她不适合我,那谁适合我?”
第224章 我想你,在你离开的每个日日夜夜(二更)
“我比江语然更适合你。”傅清浅又说:“你不是说过,我们狼狈为奸,再合适不过。”
沈叶白审视她,他知道傅清浅“能屈能伸”,为了治疗他的病,她会非常迎合他的情绪。
他眼中的温柔反倒收敛了,问她:“那次在停车场,你想对我说什么?”
他在多方面佐证,证明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不是因为宋楚。
但是,他千方百计证明的行径,恰好说明他的不相信。
傅清浅不动声色:“那天我是想告诉你,我回夏城的目的。但是,林景笙的电话突然打来,他告诉我,心理医生的意思是我消失,对你的人生会更好些。”
沈叶白几乎脱口而出:“放屁!”
他时常说诨话,但很少吐脏字。但是,此时他对医生的话非常反感,“他凭什么说,你离开,对我的人生会更好。一个心理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傅清浅听出他言辞中的抗拒,对心理医生,他已经有了逆反情绪。
所以,很想问他今天是不是见过心理医生了,两人聊了什么。担心刺激到他,傅清浅很快又压制了心里的好奇。
她只说:“没等我说,你就驾车离开了。所以,心理医生的建议是一方面,主要是你充满厌恶的态度,一再叮嘱我不要靠近。我有的时候可能表现得自命不凡,但是,并不是真的自信。我没有信心两人以那样惨痛的方式结束后,我在离开一两年的时间,在你心里还有一丁半点儿我的位置。可是,对我而言,你就不一样了。我回来本来就是因为你,如果我离开,对你的心理康复有帮助,我当然愿意……”
沈叶白接上她的话说:“所以,你就谎称要和林景笙结婚了。让我彻底死心,将你剔除掉?”
傅清浅低下头,讷讷说:“但我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和江语然确定了关系。”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把握了一下度,听起来酸溜溜的。
沈叶白眯着桃花眸子,带点儿脾气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为什么,你怎么还不理解。”
傅清浅抬起头:“我理解有什么用,江语然一定全情投入,非常认真的吧?”
沈叶白皱了下眉头:“不管她,我已经跟她说明白了。”确他站起身,去将灯关上。
傅清浅还有疑惑:“你跟她说明白什么了?”还有,好好的说着话,他关灯做什么?“你要回去了吗?”
“啪!”一声,灯被按灭了。室内还是那盏半暗不明的地灯。
沈叶白懒洋洋的揉着眼眶说:“晃得我眼睛难受。”他的声音慵懒,满是疲惫。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没有睡觉,甚至没有合眼。再加情绪变化跟坐过山车一样,精神早已经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