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风(38)
唐果点点头,疑惑看他。
他说:“我对其他女生,如严冬般寒冷,你对其他男生,如春天般温暖,你这样,我很没安全感你知道吗?”他一本正经的,害得唐果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去捂他嘴巴,脸霎时红到耳朵根后。
还没上课,周围都是人,旁边同学都侧着头看热闹,他这话说的也太……
唐果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蒋昊帮自己搬书的事,季峋回教室的时候自己好像正跟蒋昊说话,他这是……吃醋了?
唐果一边惊讶一边内心无比慌乱地推着他的腿跨进了座位,坐下好一会儿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下来。
上课了,自习课,教室里很安静,唐果写了个纸条递给他。
“你不一样。”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季峋却看明白了,勾着唇角笑了笑,总算顺心了。
唐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他写这么一句话,可听他刚刚说那话,脑子里最先飘过的就是——你竟然会因为这个不舒服,你不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在跳跃着起舞,我内心的小人儿在疯狂欢呼雀跃摇旗呐喊,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快乐,说:看见你真开心!
别人在我眼里都一样,可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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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月考成绩出来, 接连两次败北之后, 唐果突飞猛进, 成绩直逼班级第七,年级第五十九。
这对唐果来说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走路捡到了一百块钱, 季峋对她和蔼可亲……简称:不可能。
她大概就长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导致班上许多同学都震惊地看着她……身边的季峋,夸道:“厉害啊,季老师!”过年季峋给唐果做辅导老师的事儿被郑思涵传得人尽皆知, 第一次月考唐果的成绩自然跟季峋密不可分。
季峋点点头, 毫不谦虚地应下:“还行吧!马马虎虎。”他自己憋不住, 耸肩笑了起来。
唐果:……
这次七班第一名是赵媛媛, 第二名是季峋, 上次期末考试赵媛媛0.2分惜落后季峋, 这次季峋跟赵媛媛0.5分之差, 排名第二。
有人形容这俩人神仙打架,也有人形容他俩……“狗咬狗, 难缠得很。”
第三名是连翘,连翘这次也算成绩突飞猛进了,她一直保持班级前十,但基本稳定在第七第八,还是第一次排名这么靠前。成绩靠后的同学,一次浮动十几名二十名都是有可能,浮动空间大, 可以自由发挥,扶摇直上和扶摇直下可以无缝衔接,可谓惊心动魄。但他们前几名的,就很难进步了,只有扶摇直下一条路,连翘能稳定在五到十名已经很厉害了,这次排名第三算是巅峰时刻。
一直稳定年级前三的秦爽这次却掉到第五名,并且跟第六名总分只有四分之差,跟第四名却有二十多分之差。
齐悠算发挥稳定,班级十九名,年级排名比上次靠前一点点,没有进步多少,但至少没有退步。只要不退步,齐悠就没有那种刻苦的动力,又忍不住偷偷看课外书去了。
总之这次排名好多魔幻的地方,老龙上课之前的例行演讲里说:“你们离高考越近,越会发现,成绩是不断变化的,成绩好的时候别骄傲,暂时落后也别放弃,所有同学都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松懈……”
这样的话老龙每次考完试都要说上一遍,可同学们每次听的时候内心都是不一样的感受。
唐果这次成绩好到自己都不敢相信,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听了这话,又担心这成绩只是缘分得来的,下一次就会打回原形,于是那颗敷衍的心,也稍稍落实了一些,把自己卷子认真看了一遍,强迫自己不骄不躁。
秦爽一向骄傲,这次考试他也并不觉得很难,可就是那么一两个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犯的低级又蠢的错误,让成绩一下子下来了。他很自责,一自责就很执拗地埋头苦读,一句话也不说。老龙的话就跟耳光一下,啪一下打脸上,响亮得很。
季峋和赵媛媛都还稳定,倒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觉得一次小考试罢了。
……
所有人的情绪都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中起起伏伏。即便是自认学渣学酥的同学,也会因为成绩前进而兴奋,因为落后而沮丧,没有人可以真的不在乎成绩。
第二次月考,期中考,第三次月考,期末考……
果然如老龙所说,成绩变化天翻地覆。
唐果成绩竟然一直保持在了班级前十,期末考之后,老师特意在班级群里表扬了唐果,说她很踏实,很努力。
唐果并不是很喜欢这两个词,好像在说,这孩子不够聪明,但好在勤奋。
大概是因为,季峋太聪明了,她有点儿不能接受自己不太聪明。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高三重新按成绩分班,她期末考试年级第四十三名,六十人一个班,她不出意外的话,会和季峋同在一班。
暑假唐果补习了两周,这次没有再找季峋,林景给她找了一个师范大学的大学生,也是文科生,高考数学一百四十七分。
小老师是个女孩子,但剪着短发,酷酷的像个男生,名字也像男生,叫陈希杰。
季峋暑假去了趟南京,陪爷爷去访亲。
他回来那天下着雨,唐果和陈希杰在星巴克,这是最后一天,唐果说出来补习,她请小老师喝咖啡。
季峋今天心情很不爽,电话里他和爸爸吵了一架,两个人就回不回去住的问题掰扯了将近三十分钟,最后以他彻底不耐烦嚷了句:“您爱说什么说什么,我不搬回去,你甭拿我爷奶压我,我比你心疼他们。”
他没等爸爸继续骂他,挂了电话。
那时候他和爷爷在高铁上,他去车厢连接处接的电话,挂了电话回座位,他抿着嘴不吭声,爷爷问他:“叫你搬回去住?”
“嗯。”他点头。
爷爷对自己儿子足够了解,对自己孙子也足够了解,不用说,就知道两个人讨论了什么,于是拍了拍孙子的胳膊,“别理他,你就住家里。”叶桑还在的时候老爷子怎么骂儿子他都不主动要求季峋回家去住,偶尔提起来也都是敷衍,压根儿看不出几分真心实意,叶桑没了半年了,叶桑她妈又怀孕流产了一次,据说是不好再要孩子了,又琢磨着把季峋叫回家去,孩子这么大了,怎么回品不出那点儿心思,季峋又傲,心里怎么会好受。
季峋沉默地点了点头。老爸只有一点儿说得对,你爷爷奶奶年纪那么大了还要照顾你,你有没有点儿良心?
心里烦,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家长是家长,有些家长……
他爹季天明二十二岁就娶了他妈,那时候一无所有,就是个穷光蛋,人还不踏实,狐朋狗友一大堆,没事就喝醉聚餐,正事不干。
季峋外婆的鞭子棍子抽得他妈嗷嗷叫也没能让他妈迷途知返,婚后季天明也有两年埋头工作,那会儿爷爷给他找了银行的工作,也算体面,可他非嚷着赚大钱,偷偷辞了工作,拿钱跟朋友去开厂,半年不到赔得干干净净,那会儿季峋刚好出生,好几年家里都一贫如洗,小时候的季峋甚至经常穿邻居同龄小孩叶桑的旧衣服,零星的记忆里都是家里穷,所以很少要求买什么东西。
叶桑可怜他,家里做了好吃的,经常会让叫他去家里玩,然后留他吃饭。
家里没粮了,借叶阿姨的,急用钱,借叶阿姨的。
季天明见了叶阿姨比见了他妈笑脸都多。小小的季峋已经模糊感受到了那其中的意味,每次见了叶阿姨,都觉得矮一头。
季峋他妈死的时候季峋才十二岁,那会儿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老妈住在医院,他每天放学了就去医院陪着,他一去,季天明就走了,吊瓶的水没了他去叫护士,晚饭时间他去食堂打饭,晚上他陪床。
外婆外公去得早,母亲那头只有个堂弟会时不时来看母亲一次,每次来,都会把季峋支出去,季峋是稍微长大后才知道,那会儿季天明正跟叶阿姨腻乎。表舅在给老妈出主意,看能不能离婚分财产,给季峋留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