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金秤还是来找周顾了,金秤说是皖地来的客商来拜访周顾,因为周顾想买进一些上好的宣纸,金秤选了几家都不合周顾的意,皖地的客商便亲自来了一趟。
周顾跟着金秤出了兰晴苑,并跟郭煦说,忙完了就来,郭煦帮着穿好披风,也叮嘱了几句,周顾感觉,这便是两情相好,宜室宜家的意思吧。周顾到了后院还叫来鲜草,让她看着郭煦按时吃饭。
周顾走后,郭煦回了内室,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还在想着怎么帮着周顾把这些串了色的绸缎卖出去,思来想去,便睡着了。
天渐渐凉了,天也黑的早,郭煦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被子,起初以为周顾回来了,起身到了外厅,虽然有明亮的烛光,可是看到的是鲜草的身影。
“姑娘醒了,别怪我去了内室动了您的床褥便好,这天冷了,您别再着凉才是。”
“你跟我不必拘礼,我还要谢谢你才是。”
“姑娘不在意这些小节,只是在府邸,少爷可是很忌讳的,我们下人不得入内室,没有吩咐是不得随意碰少爷的衣物的。”
“烁恩哥哥喜好干净,没事,在我这你不必多这些烦忧,我饿了,不知鲜草给我做了什么好食?”
“我蒸了些芋头,今日还买了些芹菜,烫过水用盐淹了一会儿,这时入了味,我给您端来。”
鲜草出了屋子,郭煦听到鲜草提到周顾,加上刚才以为周顾回来了,这时有点失落,知道周顾从小就是爱干净,没想到竟然不喜欢别人碰他贴身的东西,其实郭煦一直想不明白,周顾为什么愿意与她亲近。看着下了一半的棋局,郭煦有些想周顾了,她知道周顾对自己好,不同于其他女子,甚至其他任何人的好,也许真的只是在帮助如今在难处的她,还是别的,郭煦不敢去问,她其实心里有些怕周顾哪天就走了,或者她又要逃到其他的地方,过另一种艰苦的日子。
鲜草跟着郭煦吃过饭才离开,郭煦后悔下午睡这一觉,这时怎么也睡不着了,更要乱想一些。
周顾夜里很晚才回来,其实郭煦本以为周顾还是要离开几日,没想到周顾当晚能回来,还带了一身的酒气。
“倩倩还没睡啊?可是在盼我?”周顾嘴角挂着笑意,与平时不一样,这个笑让郭煦有些难受。
“下午睡了一觉,此时不困。”郭煦打湿了一个手帕,给周顾擦脸。
“倩倩,倩倩,倩倩。”周顾一把搂住郭煦,在郭煦耳边一声声地叫着她的小名,郭煦本来没有拒绝,只是感觉今天周顾有些不同,最后推搡了几下,可是周顾越来越放肆,一下抱住郭煦,进了内室。
“烁恩哥哥,别。”郭煦想推开周顾,***
“好香啊,我好喜欢倩倩身上的味道。”***,之前郭煦很喜欢周顾的大手,摸着她的腰痒痒的,可是现在周顾的动作没了温柔,只有野蛮。
“你。。。你喝多了,我不喜欢你这样,”郭煦忍着泪水,如针的叫声也没能阻止周顾的行为,“疼,疼,好疼。”
郭煦小手在四处摸索,因为难受,手指抠住了周顾,起初周顾还没在意自己后背的丝丝痛意,可就在郭煦喊“疼”的瞬间,停住了动作。
“你知道我最怕你喊疼。”周顾还保持之前的动作,呼吸也没有恢复,看着眼前还在颤抖的小人,有些心疼,只好亲了亲郭煦的额头
“烁恩哥哥,你的样子我好怕。”郭煦终于没忍住眼泪,虽然让周顾亲她,但还是全身发抖。
“是我不好。”周顾抚了抚郭煦已经被汗水湿透的碎发,然后坐起来。
“你是不是喝了酒就会这样?”郭煦想找件外衣给周顾披上,可是随手拿来的都是被周顾撕破的料子。
“以前不喝酒也这样,我酒量很好,没醉,只是之前对你还是隐忍了一些。”周顾显然很懊恼。
“那今日为何。。。”郭煦还是没管自己身上的疼痛,把床边矮桌上的茶水递给了周顾,然后问他。
“倩倩,对不起,”周顾拿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是我不好。”
“还是早些歇息,床上我暖过了,你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们再说。”郭煦也没想到自己的理智,甚至没有怪周顾的意思。
“我今天很早就来了黛烟巷,”周顾拿了一条新的被子,平日里两人睡在一起,但是现在周顾想还是克制一下,“我去了离这很远的一家青楼,名字记不住了。”
“这黛烟巷青楼很多,我也不能全都叫上名字。”郭煦不知道周顾要说什么,就顺着他聊了起来。
“因为跟皖地的客商的买卖谈的很好,他听闻这黛烟巷的名头,很想来见识,我再拒绝有些不好,他自己选了场所,选了姑娘,我们一直呆到现在,本没什么,只是看着一个个唱曲,弹琴,说笑的女子,没有乐趣。”
“可是那家的姑娘不合烁恩哥哥的意思?”郭煦感觉身上的疼不如现在心里的难过,总觉得酸酸的,却不能说,最后还是问着。
“不是,”周顾想摸摸眼前的郭煦,看不清她的眼神,始终没有去碰她,“只是觉得再美的不如倩倩,我很想见你。”
“我可什么都不会,唱曲,弹琴,女子的事我可都不会。”
“可是我心里只有你,一直在强忍着思念,好心安抚了客商,把他送到了姑娘的物里,本想找个附近的客栈我先歇下,但是还是来找你了,看你没睡,就。。。”
“怪不得一身的酒味和脂粉味,你一定不喜欢吧。”
“嗯,”周顾轻声回应,“是我不好,不会如此了。”
“只是我本不知你是如此的习惯,有些吓到了,”郭煦说着掀起周顾杯子,钻了进去,“你若知会我一声,或是我现在知晓了也就不会推开你了。”
“倩倩,别,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周顾没有去碰郭煦,往后挪着。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郭煦也没想到自己会主动亲上周顾,拿过周顾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对于周顾野蛮的一面,郭煦不讨厌,倒是很配合,周顾也是没想到郭煦还有如此动情的一面,不同于平日。最后就算两人都累了,周顾还在一寸寸亲着郭煦的肌肤,他太喜欢眼前这个身子,怎么亲都亲不够。
清晨本来郭煦习惯性的醒了,可是发现周顾搂得太紧了,还一个劲说再睡儿,就依着他。郭煦再醒来已经快晌午了,此时周顾已经起来,让石头备好了热水,给郭煦洗澡。
郭煦睡饱了,此时躺在浴桶里,很舒服,甚至没有注意周顾进了屏风。
“还疼吗?”这句话跟小时候郭煦手臂受伤后,周顾给她上药时说的一样,这样郭煦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郭煦忙用手挡在胸前,“你出去啦。”
“让我看看你的伤,”周顾蹲下身,拿起一块手帕,擦着郭煦身上的淤青。
“不疼了,泡着热水好多了。”郭煦让周顾一点点的抚着她的肌肤,此时周顾的温柔她也很喜欢。
“我等下要走了,那个客商。。。”周顾不想说起昨晚的事,“我还要去与他见见。”
“你不必管我,去办正事才是对的。”
“我不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不怪我,不知怎样会弥补我的过错。”
“烁恩哥哥,”郭煦趴在浴桶的边上,眨着大眼睛,“我何时说怪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你不怪我,怪我那样对你?”
“为何要怪?”郭煦凑近周顾,在他的耳边说到,“那样的烁恩哥哥,我也很喜欢。”
周顾一愣,然后笑着出了屏风。
郭煦说完话,害羞地转过头,用手指了指,示意周顾出去,周顾很快出了屏风。
郭煦洗过澡,周顾已经走了,留了字条,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周顾本来想等郭煦洗完出来,再走,可是没想到自己害羞了,郭煦本来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周顾,这下正好省事了。
郭煦看着鲜草正在整理自己的床铺,此时已经换了干净的在铺着,
“为何要换?”郭煦忙问着。
“我看今日阳光很好,洗来晒晒,怕过几日天再冷了,就不好晒了,昨日看姑娘不介意我来收拾,今日便做了主,我可是做错了。”鲜草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