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妈妈知道严拓要做傻事,便跟了上去,可是走到门口,便有亲卫拦下,关上了门,她看着严拓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回了屋子,看到了屏风后出来的三人。
“你们在后面听戏,也该给点银子吧?”看了三人,桃妈妈似乎并没吃惊,然后漫步走到床边,坐下了。
“今日来的匆忙,没带银子,过些日子给您送来。”郭煦走到桃妈妈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桃妈妈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我的初稿每天都在写,所以里面我会有每天写初稿时的一点记录,不占用字数,也许会有一些错别字,不好意思了<(_ _)>
☆、阿婉和严家公子的故事
周浅轻声走到门口,听了听动静,看着外面,想着不知道严拓是不是走远了,门口的守卫看没看到三人,周顾背着手看着屋里桌上的东西,有桃妈妈倒的茶水,还有半杯,桌上的空盒子他认得,是京城有名的点心铺子的盒子。
“那就回去取银子,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还不回去。”桃妈妈看了看周顾,意思是带郭煦回去,周顾坐了下来,看向别处,然后她又看了看周浅,她这几日也看到周浅跟在严拓身边,然后看着郭煦,说到。
“我倒是想回去,可是这小家伙好不容易看到外婆,想跟外婆多呆会儿啊。”郭煦说着凑近了桃妈妈,摸着自己的肚子。
“知道自己的身子,还来?”桃妈妈看了看门口的周浅,然后小声跟郭煦说到。
“那您跟他说?”郭煦说着把桃妈妈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我说什么?”桃妈妈看着郭煦。
“他想听外婆讲故事。”
“故事?”
“阿婉和严家公子的故事啊。”郭煦眨着眼睛,看着桃妈妈,笑着说到。
“周大人。”桃妈妈看了看郭煦,然后对周浅喊到。
“桃妈妈,且安心,门口的亲卫都是自己人,我在此,无事。”周浅上前几步,对桃妈妈拱手说到。
“那好,今日反正也睡不着,就给你讲这个故事。”桃妈妈说着拍了拍郭煦的小手,笑着说到。
“我可要仔细听好了。”郭煦拉过桃妈妈的手,笑着说到。
“严家世代为官,也是我们那里有名望的府邸,严拓是正房所出的公子,自然好心培养,从小饱读诗书,他的母亲更是挑了得力的人伺候,可是严拓对身边伺候的丫头都是不算满意,他心高气傲,连陪读的小子也是不多瞧一眼,我本没想过能在他那有什么好印象,不过是做自己的活计罢了,是有一日,他画了一幅画卷,我看了看,他一脸不屑,我气不过,便说,既然外面的日头照在花园里,阴影就是不一样,我说他的画虽美,可是不真实。就是那日,他注意到了我,后来写了什么,画了什么会问我,这样我们便熟识了,夫人也不用去再找别的丫头了,一起的姐姐们还说我说不准就会留在他的房里,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想过那些。严拓住的院子里有颗海棠树,他很喜欢在海棠树下看书,我在一旁跟着,即使什么都不说,我们也可以安静地坐一下午。”
“我记得兰晴苑的后院就有一颗海棠树。”郭煦轻声说到。
“是啊,那就是我为何把兰晴苑选在那里。后来,严拓中了举,乡试,省试,都是很顺利,我也替他高兴,可是就在他考取殿试之前,他生了一场大病,一直高热不退,府邸的人都很是担心,怕误了科举的时间。一天夜里,我看没了人,也是一直惦记,便脱了衣衫,帮他退热,没想到这个法子果真好用,第二日他便退了热,病也好了,可是我生了病,临去京城时,他来看我,还说让我等他,我是在那时有了希望。他去了京城,他的父亲又要到外地为官,因为我生病一直不好,便没跟着他们走。我本以为此生看不到他了,也就死了心。我后来被卖到了青楼,他中举后回乡,自然是高兴,与朋友喝酒玩乐,就是在百花院,我刚被卖到那里时,看到了他,其实我刚被卖去自然是不从,可是耐不住老妈子的强迫,最后不得不从。在百花院,因为我是新人,老妈子便叫了价,好在我一副丧气的脸,没人愿意出高价,严拓便花了银子买了我,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临走时给了我银票。”
“我记得陶姨是最不喜强迫人的。”
“他后来走了,我又生了病,反正也从我这挣到了银子,现在病一直不好,老妈子便撵了我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迷罗,我们互相扶持,我说要去京城找严拓,那时迷罗还劝我,说我是多了心,人家说不准从来都没想过要怎样。可是我心不甘,想着去京城找他,一路走到了洛安,在一处尼姑庵处,遇到了你娘。”桃妈妈看着郭煦。
这时周顾抬起了头,看着桃妈妈,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我娘?”
“我身子不好,为了怕再次遇到坏人,不敢穿的太好,那些人有的是方法把你卖了,我在尼姑庵外,看到了去上香的郭府小姐,她看我可怜,便给了我一个不知什么样的点心,酥酥的。”
“是蝴蝶酥。”周顾轻声说到。
“原来不是饼、不是包子,不是馒头,是蝴蝶酥,母亲最喜欢做的。”郭煦笑了笑。
“这样我们便如认识许久的故人,聊的很是开心,我说想去京城找寻心爱的人。她还说家里给她说了亲,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家,我们都在为自己能有个好归宿,而感到高兴。迷罗笑我傻,不再陪着我,说要开一个香料铺子,我便拿出了严拓给我的银票,然后一个人去了京城。可是在京城,我是看到了严拓,是在街上,他骑在高马上,看到他娶亲的车队,边上看热闹的人说他娶了一个刑部高官的女儿,他也要去刑部为官,高马上的他还是那样的好看,一脸笑意,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自然是高兴的。我们就这么四目相对,我知道迷罗说的对,是我多了心思,但是没想到就是那个晚上,他的大婚之夜,他找到了我,我也很佩服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能看出我住在哪里,他说要带我回府邸,我自然不从,他看我住的地方不好,给了我银子。他走后,我便回到了洛安来找迷罗。迷罗香料铺子的生意不太好,不过倒是有人很照顾生意,就是你的娘。我没处可去,便在尼姑庵里打杂度日,只求每日在那里期盼京城的严拓可以有个好前途,我也看到了你的娘,你娘说她怀了身孕,估计就快成亲了。”
“可是却不是这样。”周顾轻声说到。
“是的,没多久,她便来尼姑庵说崔家退婚了,虽然我不认识这个崔家,可是那时我便恨极了这个人。后来许久不曾看到你娘,想来有孕的女子,又被退婚,自然不能出府邸,恐怕都被送到哪里了。”
“没想到我与陶姨那时就认识了。”郭煦淡淡地说到,她不想提起崔卫,因为是自己所恨之人,更是周浅还在那里。
“我听了迷罗的主意在西街做起了青楼的生意,银子有严拓给的,还有你娘看我可怜,给了一些,期初生意不好,迷罗便说她有法子,没过多久,生意开始慢慢好起来,又有很多姑娘来了我这,也有走的,我只是没想严拓会来洛安,我知道他为官顺利,便也替他开心。他如若有了空闲都会来此,知道我喜欢枣泥糕,每次来了都会带些给我,可是我们什么都没说过,我知道他娶了亲,成了家,也求他能让我再次度日便好。不过我一直没有你娘的消息,再次看到她,是她领着你来我这求工。”
“没想到陶姨跟母亲有着这么多故事。”
“不过一些往事,你也无需太放在心上。”
“我还有一事,一直搁在心底,想问问陶姨。”郭煦看着桃妈妈,眼神透着坚毅。
“何事,说来便是。”
“是外公在洛安城的府邸,不知是不是陶姨买下的?”
“不是,虽然我是做着这买卖,看似每日客来客往,很热闹,实则赚不太多的银子,你外公所居住的府邸,可不是我能买下的,而且就算我有银子,也需要跟府衙之间的关系,才能买下啊。”桃妈妈拍了拍郭煦的小手说到。
“我也想过,如若陶姨买下,肯定会把房契和地契交到母亲手上,我也早就知晓了。”郭煦有些失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