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舟+番外(54)

“那,不能告诉爸爸。”空姐以为这个女人会拒绝,没想到她就这样温柔地答应了,笑着让她递给这个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小丫头。

“谢谢姐姐,那我的甜甜给妈妈。”小丫头笑着接过香槟,凑着闻香槟的味道,笑眯眯地像如获至宝。

等下飞机的时候崔惟佳才知道后悔,她自己酒量那么好,小丫头喝了香槟便睡着了,不知道周宴池知道了该如何,抱着她出了机场便想躲着周宴池,倒看到他准时等着那儿朝她招手。

“嗯?晚晚睡着了?怎么不喊醒她?”看她手里还推着行李,说着便打算接过小丫头。

“我抱着吧,你拿行李。”崔惟佳笑的有几分不自然,小丫头趴在肩上,呼吸特别沉,不时还有轻微的呼噜声。

周宴池虽是奇怪,倒没强求,等到家的时候,偶然看到小丫头红着一张脸,以为是发烧了。

“脸怎么这么红?”皱着眉头立马抱过女儿,一脸担心。

崔惟佳索性不隐瞒,提着行李箱往电梯走。

“周宴池,她喝了香槟。”

独留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站在停车场怔愣住,又好气又好笑。

“崔惟佳,你怎么这么拎不清?”

“我吗?我拎得清啊。”崔惟佳佯装不懂,晃了晃行李。

周宴池沉着脸跟着进电梯,摸了摸小丫头的脸,有轻微地发烫。

“会不会?酒精中毒?”

“我保证她只喝了一口。”崔惟佳笑着抬手,笑眯眯地,估摸着周宴池即使没生气,现在也是严肃的。

“嗯。”周宴池轻嗯了声,情绪依旧不太好。

崔惟佳开门进屋,老老实实帮小丫头拖鞋,周宴池一句话也没说便进屋,打了热水帮女儿擦身,又趁她迷迷糊糊中喂了几口热水,把崔惟佳晾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崔惟佳的确发觉到周宴池是真生气了,但她倒不觉得喝香槟有多严重,她小时候喝过爷爷自己晾的葡萄酒,由于大着胆子空腹喝,还犯过胆囊炎,也没觉得多严重,小丫头不过红了脸,睡着了。

“陆伊,你知道的,尊重孩子是必须的,小丫头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她不可以?她尝试过不OK,那下次就不会做啊,我明白他担心,可这明显不是大问题。”崔惟佳趴在阳台上开了唱片机,有些许郁闷。

“Ci,两种观念,我不评价,但我干女儿毕竟是个小孩子,你也太不知分寸了。”陆伊颇为无奈,坐在办公室一首翻着资料一手打电话。

“她想去尝试,我就不想拦着她啊,why not?本质上不是坏事。”崔惟佳义正言辞,发觉周宴池倚在门框上,绕着胳膊一脸严肃。

“好了陆伊,我先挂了。”

说完,崔惟佳便进了厨房,本决议拿出杯子倒一杯香槟,但转念一想,还是从冰箱拿了杯周宴池摆放的纯净水。

“那有不冰的,我记得你该是例假期间?”

“没有,我不是,而且,无所谓。”崔爷爷不懂这些,都是附近的邻居阿姨教她这些,西方人又没有这些说法,便肆无忌惮着。

“崔惟佳,你那一套不适合中国人。”周宴池颇为严肃,带着怒气,像是忍无可忍。

“我从前这样,你也并没有这么生气,所以呢?就因为我给六六喝了香槟,所以我的观念应该被否定?”崔惟佳执拗地打开冰箱里拿出来的水,咕噜着喝了几口。

“你真固执。”周宴池拿着手机和车钥匙摔门而出。

☆、第 16 章

崔惟佳冷静下来进屋看了眼女儿,小姑娘脸红彤彤地,一番自我纠结后还是妥协下来,给陆伊发了短信,让她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但依照她记忆中零星的医学常识,小丫头明显是睡着了。

“怎么回事?印象中这是周宴池第一次发火?”陆伊察看一番,放心地点头,小孩确实没什么事,但这两大人倒是有事。

“啊?不止吧。”崔惟佳在脑子里回想,他也发过火,只不过从没有摔门而去。

“我觉得这件事你有问题,周宴池只是太担心六六了。”陆伊轻声往客厅走,推着崔惟佳往外走,颇有一番调解员的架势。

“但实际上,我们只是观念上出现分歧,但这种分歧明显一直都存在,只是现在他开始不愿意容忍。”崔惟佳洗了蓝莓端出来给陆伊,两人坐在地毯上两两相望。

“Ci,你也需要改变,有一句话他没说错,你太固执了,你这个人有时候活得拧巴,你知道拧巴吗?”陆伊担心太过俗语化,她不理解,还特意解释一番。

“你其实可以用自我内战,我就完全明白了。”崔惟佳听了白天,陆伊意识到话题跑偏了才又拉回周宴池的身上。

“你给他打个电话?他立马巴巴地回来了。”

陆伊被医院的电话叫回去,临走前尝试着让自己这个固执的朋友服软。

崔惟佳倒不觉得,周宴池今天是真的在表达不满和反对,这并不是她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

陆伊看了眼她笑着点头的样子,心下完全明白她百分之八十不会打电话,崔惟佳能把人冷死,她完全是享受冷战的过程,她相反会觉得骄傲,好像只有对方认输她才会同样表达自己的不对,而后道歉,但要她自己先退一步,那好比天方夜谭。

但在晚上九点,崔惟佳拨了这个电话。

周宴池觉得有些恼怒,更多地是疲乏和无力感,对待一个极度固执的人,你所有的手段都像是铁拳打在棉花上,崔惟佳真是个熟练掌握以柔克刚的人,但那副样子报应在自己身上,他才觉得他对她或许过于放纵,甚至了她可以毫不在乎他感受的力量和习惯。

“晚上出来喝个酒吧?有空吗?最近江处长忙吗?”周宴池拨了江北的电话,本打算约外面,考虑到他的身份定在了江北的公寓。

“要不喊霖子?”江北让秘书把工作安排完,看了眼行程表,把晚上的事推到了明天。

“要不我找别人?”周宴池莫名烦躁,声音颇为不耐,在江北面前,好像没什么需要顾忌的,那些伪装的、迁就的东西,都被抛之脑后。

“行了,我订外卖,你快来。”

周宴池瘫在江北的沙发上,看他一小时接了五个电话,粗暴地掏出手机,了无音信。

“你这跟惟佳吵架了吧,等她电话?”江北挂了电话,脱了工作的西装,终于扔掉手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身轻松。

“我发现她真的固执,我能被她气吐血。”

“兄弟,行了啊,别在你哥面前秀,这种烦恼,是你幸福生活的负担,哈哈。”江北拿了罐啤酒扔给他,恰好门铃响了,估摸着是外卖,便催他去拿,周宴池不乐意,他也不动,最后被电话催了好几次才愿意起身。

“您倒是大爷,我成天上班累的要死,那帮老资历,一个比一个会踢皮球,我成天被弄得烦死了,还不如继续呆在我大雪山上呢。”江北把外卖摆好,自顾着大快朵颐,实在懒得理沙发上不断看手机的人。

“老资历最怕什么你知道吗?怕比自己背景强又硬气的正派人物,你明显几者兼具,就是太懂礼貌了,没礼貌一点就完事儿了。”周宴池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子旁拿了根烟,开了窗自顾地抽着。

“那我家老爷子能把我打死,你说这军人怎么就得服从呢?我一瞧着老爷子肩上那玩意儿就肃然起敬,哎哎哎,你今儿个都抽起烟来了,来跟江处长聊聊?”江北胡乱扒了几口,擦擦嘴,与狼吞虎咽时的他判若两人。

“这不就是来听江处长分析问题的嘛。”周宴池猛地一口,略有些冲进嗓子眼,吐出云雾来,才觉得梗塞轻了些。

江北半倚在一旁,倒了杯酒,听了半天笑了笑。

“你也知道什么问题,你俩成长环境不一样,她的事儿我多少听淮淮说了些,加上回来又这么多事儿,你俩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她那样子看着冷冷清清挺疏离的,骨子里却有那种善良,你呢吧,和我一样就是非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只是尚存一丝人性,哈哈。”

周宴池没反驳,倒了杯酒,“这跟我和她吵架有什么关系?你跑题了,江处长。”

“跑题?你今儿个这么生气为什么呢?本质上是你觉得你为她付出那么多,为什么收获却那么少不是吗?”江北笑了笑,抬起杯子,示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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