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行(84)

今日以后,大家天各一方,这之中的多少人,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拍完班级合照,我们宿舍的人集体拍一张,再加上唐进齐和曾杰斌又拍一张。

“师兄!”正拍的起劲,背后有人叫我们。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肖翠。

肖翠手里拿着一枝枝火红的杜鹃花。肖翠分别把一枝枝的杜鹃花送到我们手上,含着泪对我们说:“师兄,有空要回来看看。”

拿着花,我们都哽咽了。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还看到了彭遥和她同学正在开心的拍照。

彭遥穿着博士服,白衬衫戴着黑领结,穿对黑色的高跟鞋,显得楚楚动人。

彭遥也看到我了,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大雄。”

“彭遥。”我把手里的杜鹃花送给彭遥:“送给你,祝你前途似锦!”

彭遥哭了。她说:“大雄,让我抱抱你,好吗?”

于是我们抱在了一起。彭遥哭的很伤心。我们知道,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

看到彭遥和她的同学穿着博士服拍照,我突然想到了赵雅,赵雅和她们是同班的。可怜的赵雅,我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她穿博士服,像彭遥她们一样开心的拍照了。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痛了,眼泪又流出来了。

拍完毕业照后,我们换下博士服,在第二食堂吃完在母校的最后一餐饭,就准备分道扬镳了。

因为教育厅的车已经在校门等着我了,所以我先走,我的行李已经提前打包好了。

“我们送你吧!”黄天说。同来的还有邓梁、江博、唐进齐、曾杰斌、谢梅。

他们帮我搬着行李,我们都没有说话。

三年前,我们搬着行李进来;三年后,我们搬着行李出去。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省**教**育**厅的车就在前面,我回过头,再看一眼我的母校,深深一鞠躬。

再见了,我的母校!如果多年后我一无所有的回到你的面前,你是否还记得我?

再见了,我的同学!如果多年后我满脸沧桑的出现在你面前,你是否还记得我?

再见了,清水潭!再见了,白云山!再见了,麓湖!

黄天他们都哭了!

我正要上车,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师兄!”

我回头一看,是乐愉。

乐愉今天穿的一身素雅,绑在后面的马尾辫已经剪短放了下来披在肩上,像极了当初的赵雅。

乐愉一向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今天叫我“师兄”,就像我高中毕业时一样。

乐愉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哽咽着对我说:“师兄,你要记得回家的路啊,你一定要记得回家的路啊……”

我哭了!

第三十二章 嫣然一笑

省**教**育**厅的汽车咕噜咕噜的往前小心翼翼的跑着,行走在荒山野岭之中。

“这黄泥路,哪是汽车走的。”开车的老司机孙师傅一边开车一边骂着。孙师傅是个精精瘦瘦的老头,据他所说,他开车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的车龄差点就比我的年龄要大。

我在后排坐着,这几天,车子的颠簸差点把我震散架了,我全身都痛,特别是屁股。

进入贵州后,开始是宽阔的水泥路,然后是狭窄的水泥路,再然后是狭窄的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再再然后就连狭窄的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都没有了,只剩下狭窄的坑坑洼洼的黄泥路。离可乐村越来越近,路也越来越难走。

“小李啊,不是叔说你,你好歹也是在省城读书的大学生,再不济也不应该跑到这些地方来啊。”开车的孙师傅对我说。

我苦笑的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不是我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这一路上孙师傅就这个问题问了我很多次,我也回答了很多次了,现在实在是无力回答了。也许孙师傅就是随口问问,发发这一路以来的怨气,并不是真的要我回答。

车子如老态龙钟的老妇人一般驶进贵州省的赫章县后,因为有广东省**教**育**厅的公文,赫章县教*育*局人*事*股的刘股长接待了我们。

“欢迎欢迎!”刘股长和我们握手后,对我说:“你就是李雄同志吧?感谢你能来我们这个穷山僻岭支教,支持我们的教育事业,希望你能为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村民们送来新的思想。”

“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我一边和刘股长握手一边谦虚的说。

“去辅处乡的路很难走,黄泥路穿梭在群山之中,外乡人对这段路不熟悉,要在这段路开车是比较困难的。要不,我们教育局派个司机送小李去可乐村?”刘股长对孙师傅说。

孙师傅听到这话,马上两眼放光。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兴奋的那么明显,他装作为难的说:“这个啊,我出门的时候领*导可是亲□□代过的,要把小李安全的送到目的地,你看这……”孙师傅既兴奋又要表现为难的表情,已经使他的面部严重扭曲变形,任谁看了都心疼,我真怕他会憋到内伤。

“没事的,这段路我们走习惯了,我们会安全的把小李送到可乐村去的,你就放心的回去交差吧。”刘股长对孙师傅说。

“那……好吧。”孙师傅好像很艰难的下定了决心一样,对我说:“小李,安全达到目的地可一定给叔一个电话。”

“放心吧,叔。”我对孙师傅说。

于是孙师傅开车走了,这里,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我了。

不,还有不远处的赵雅。

孙师傅走后,刘股长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接待我,同时他也是我明天的司机,长的乌黑强壮,姓巫,我叫他巫大哥。

在赫章县的接待处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早上,我就坐着巫大哥的车向辅处乡出发了。

巫大哥开的车是赫章县教育局的。以前我总抱怨孙师傅的车差点把我颠散架,但当我坐上巫大哥的车后,我终于知道好车和烂车的区别了。

孙师傅的车,虽说路不好走,颠沛了点,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挺舒适的。而巫大哥的车简直就像没有装避震一样,如果不是车里还有个铁皮盖,我一定会被抛到半空的。

孙师傅的车是温柔的疼,巫大哥的车是暴力的疼。不知道赵雅坐车到茶花村的时候是温柔的疼还是暴力的疼?

“很难受吧?坐这部车可没送你过来的那部车舒适,可是你别看这部车这么烂,它还是有用处的,就是擅长跑山路。”巫大哥看着颠来倒去的我说。

我笑笑,没说话,因为我被颠簸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确实,开这样的车不心疼车,猛踩油门就是了。

“你还算好的了,之前我载的两个姨侄俩,坐我的车就吐的一塌糊涂。”巫大哥自顾自的说。

一听到“姨侄俩”,我立马就有了精神,我猜应该是赵雅和她小姨。于是我赶紧凑过去问:“哪个姨侄俩?”

“也是来这里支教的大学生,两个人都是天生的大美女,两个人都很有气质,很有礼貌,岁数大的美女是岁数小的美女的小姨,小姨是陪大学生来的。那个女大学生可真漂亮,要是我没结婚,我铁定去追她,可惜了。”巫大哥一边开着车,一边自顾自的说话,如果不是我刚才问过话,我还以为巫大哥不是跟我说的呢。

果然是赵雅她们,她们就是坐这部车去的茶花村。看着这部烂车,我顿时对它有了亲切感。

“对了,你们都是广东省过来支教的,那个女大学生你认识吗?那个女大学生叫赵雅。”巫大哥突然问我。

“我不认识她,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倒很想去见她。等下我们可以先过去她那里吗?”既然赵雅说要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那我就装作不认识她吧。

巫大哥听我这么说,一下子哑然失笑了。他笑着说:“我说小李,你比我还着急,你在可乐村,她在茶花村,这中间相隔二十多公里呢。”

“可乐村和茶花村不是同在一个乡吗?”我惊讶的问。

“是在一个乡,同是辅处乡管辖的,在我们这里,同一个乡的两个村相隔二十多公里是正常的,而且可乐村和茶花村之间都是山路,没有半天的时间是到不了的。”巫大哥说。

我的天啊。在我们广东,同个乡的村与村之间相隔是很近的,一下子就可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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