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14)

我们之间不是谁说了就算

拉扯的爱

徒增结局的难堪

......

缪清薇始终看着台上的人，他唱歌很好听，也是描述不来的好听，也许她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和耳朵，林衍什么都是好的。

从前她只觉得林衍唱歌充满了张力和随意，现在的声音只剩淡淡的沧桑和一丝悲凉。

她微微扬着嘴角，喝了口冰凉的鸡尾酒，可是还是咽不下喉咙里跳跃的苦涩，缪清薇揉了揉眼睛，抬眸看向林衍的时候，刚抹去的泪水又不知不觉的渗了出来，她怎么抹也抹不完。

......

当冬夜渐暖

当青春也都烟消云散

当美丽的故事都有遗憾

那只是习惯把爱当作希望

重要的是

我们如何爱过的那一段

......

歌曲临近尾声，林衍站在台上沉默了会。

“如果回到2010年，我希望...那天我没有牵起你的手，你说你在等朋友，我只要点头说好，然后擦肩而过就好。这样，你就不会伤心。”

缪清薇晃动了几下酒杯，淡淡的说道，“林衍，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我虽然胆小但我肯定不会逃。如果我这辈子没有爱到你，那我真是白活了。”她明明笑着，却流着几行清泪，五彩的灯光下泛着晶莹。

台下那十来人鼓了几声掌，更多的是低头沉默了。

林衍放下话筒，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上，在她的双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可惜，我们终究还是散了。”

缪清薇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轻柔道，“谢谢你。这么多年，我有时候总在想你那时候真的爱过我吗？现在我很确定你爱过我。好似也没有那么遗憾了。”

“缪清薇，我爱你。”

她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紧紧的抱着林衍，肩膀颤抖的厉害，脸颊上的眼泪滚荡而急促。

以前她总缠着林衍说你爱不爱我，他总是不回答。

一个我爱你，他都奢侈的不肯说出口。

于是她始终鳖着一口气，她也从不说我爱你，林衍。

“林衍...如果六年前你唱完歌和我说我爱你，我肯定会比现在更开心。”

“我只是想补上你的遗憾，和我的遗憾。”

林衍慢慢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低声哄道，“别哭了，不好看。”

“真的，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她很快的收了泪水，压下心头疯狂的跳动，“真是好好笑，每次见面都要和你说这一句话。你明明说只要我陪你来买个戒指的，为什么还要带我去别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说什么那么多话，为什么还要说我爱你，林衍！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要让我痛不欲生一辈子！还说希望我过得好...”

“我无法给你我承诺的，我做什么就都是错的。可是，我也有失控的时候，看见你会失控。”林衍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温柔的语气一如当年在机场说我知道你在等我的时候。

他会失控，也不过是这次的相遇让他失控罢了。

2012年的时候，缪清薇见过他一次。

他那时候已经离开了学校在外地练习着做生意，那天她记得很清楚，2012年，12月21日，星期五，有点冷风有点大，传说中的世界末日。

她等在学校门口的十字路口，准备过马路到街上买点吃的。

而林衍，就站在斑马线的那头。

短短十几秒的绿灯，别人都在紧着步伐，只有缪清薇每踏出一步像是步入深渊的缓慢，而林衍亦是别人中的一个。

擦肩而过的那一秒，她很想拉住他，和他说，我好想你。

可是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对他这样说这样做。

她站在斑马线那头，就是先前林衍站的那个地方，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海中。

他连头也没有回。

林衍怎么会失控呢？他一向绝情又冷静。

当时，缪清薇却笑了，心想着，就是现在天崩地裂，世界毁灭，她也无怨无悔了，因为她见到了最想见的人。

“薇薇。”林衍叫了她。

缪清薇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神色空洞了几分，“你还有什么遗憾吗？你还想做什么失控的事？你说，今天我都陪你做，但是从今往后就分道扬镳吧，我不希望每次都要和你这样道别。我也会失控的，说不定你结婚那天我就来抢婚了。”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林衍伸手拂着她的脸颊，双瞳深情，“只是还想再说句对不起。对不起，我曾让你这么伤心。”

——

十月国庆假期。

顾耑枫兴致勃勃的拿了两张迪斯尼的门票来找缪清薇，可是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时整个人黯然了。

“你们重新在一起了？”

“没有。”

“那你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