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嫁祸他人的计划,如今到现在全都明了。
从一开始,对付颜色的人,就是朱家叔侄俩。
难道,就连和朱昱临的认识也在计划之中?
当初因为向梵解约的事情,颜葭尔忙的焦头烂额,也是那个时候他把简成推荐给了她,背后使刀,面前给糖,自然而然的把niss排除。
一些事情,一旦有个想象的开口,那剩下的一切全都水到渠成,不由自主的把这个缺口填满。
自从颜葭尔回国重新和秦桐笙有接触之后,自相遇的第一次起,秦桐笙总是有意识的把她从朱昱临身边拉开,制造她和朱昱临之间的障碍,他嘱咐她离朱昱临远一点,原来也是这个原因。
颜葭尔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太深,一时难以自拔,颜珩双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颜葭尔眼睛连眨都没眨。
颜珩没办法,只好摇了摇颜葭尔的肩膀,把她从回忆中摇醒,“姐,你怎么了?”
颜葭尔双眼逐渐聚焦,她看着颜珩,一时把他当成了秦桐笙,她怔怔开口,“原来……”
颜珩打断她:“你怎么了?”
颜葭尔意识清晰,秦桐笙的幻象从她眼前消失,“原来他都知道。”
“谁?”
“秦桐笙,他一直都知道。”
“他当然都知道了。”颜珩惯性说道。
颜葭尔深呼吸,说出自己的结论,“可能是朱昱临把她带走了。”
“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向梵那天来找过我,当时朱昱临也在。”颜葭尔轻描淡写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说,后来她去找秦桐笙,朱昱临应该是趁那个时候带走了向梵。
“他会把向梵带哪儿去呢?”颜珩思索。
颜葭尔同样也在思考,如果朱昱临把向梵带走,会把她带去哪里。她问:“你知道朱昱临名下有几套房产吗?”
“我去查查。”
颜葭尔加了句:“顺便也一起查查朱成和妈妈名下的房产。”
颜珩听到妈妈这两个字,面色一变。但还是说了句:“好。”
两人忙到半夜,都没查出个所以然。第二天还要召开股东大会,后半夜两人只好先去补个觉,免得第二天没有精神对付朱成。
颜葭尔被闹钟叫醒,清醒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有段回忆一闪而过,她急忙想去抓住,可是连尾巴都够不着。
她跑出卧室,问颜珩:“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跟你说去梁盛家的时候,正好遇到朱昱临从对面的小区出来?”
“怎么了?”颜珩打了个哈欠。
颜葭尔说出她的猜测,“你当初说金屋藏娇,有没有可能……藏的人是向梵?”
像朱昱临这种身份的人,出入那样的场合根本是不常见的事,就算朱昱临养了个小女友,最低也是豪宅的标配。而那个地方贫穷偏远,若藏人,是个绝佳场所。
颜葭尔心中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想去查看个清楚。
股东大会即将开始,颜葭尔让颜珩先过去拖住那些股东,她亲自去趟那个小区。
颜葭尔不敢耽误一丁点的时间,油门踩到最低,因为车速过快,她那天连收好几张罚单。她不知道向梵藏身在哪栋楼,只好去物业打听,废了好半响的功夫,问了好几户住户,才打听到朱昱临经常去的那栋房子。
这个小区是老小区,楼里破烂不堪,楼梯上的地面一高一低,到处都透露着年代已久的信息。
颜珩先前担心颜葭尔一个人去有危险,让她随时和他保持通话。
从进入小区之后,颜葭尔口袋中的手机一直在通话状态。
颜葭尔站在一扇生了锈的铁门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好半天都没有回应,她锲而不舍的继续敲门,敲了有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她才听到门内的动静。
随后门打开,只是一个小缝,从缝隙里,她看到一个魁梧的男人。
男人面色不善,问她:“请问找谁。”
颜葭尔余光往男人身后望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呜咽声。她背水一战,“我是昱临女朋友,过来看看这个把他害惨了的女人到底是谁。”
男人当然不相信她的话,又苦于从她这句话中找不出什么破绽,只是皱着眉想以男性的力量让她感到害怕,自动交代。
颜葭尔壮着胆子,“怎么?不信?不信的话你打电话去问他好了。”
颜葭尔的表现大胆,率先一步从话语上压住了他。
男人打量了葭尔半响,不论她是否骗人,两人站在门口都不是什么好事,况且对方一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威胁,他便把她放进去了。再退一步讲,就算她说的是谎话,把她捉进屋里更好解决掉她。
于是他身子往后一退,让出了进屋的通道。
颜葭尔心砰砰跳,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进了屋。
屋里布局是个两居室,客厅里堆满了外卖等杂物,屋里一股空气不流通的臭味。进了屋之后,那呜咽声更是明显。其中一扇卧室门紧锁着,她想这声音便是从那屋里传出来的。
她抬眉,清了清嗓子,“我可以进去吗?”
男人往垃圾桶里吞了口痰,然后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颜葭尔抿着嘴,心里的紧张加深,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信任她还是怀疑她?
她来不及想这么多,脚步朝着那扇门移动,手放在门把手上,她的心跳动的更是厉害。
把手转动,门打开。
屋内正是失踪了多天的向梵。
看来她赌对了。
颜葭尔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她无法用言语形容现在的这一切。
向梵手脚被束绑在床边,嘴巴上缠着胶带,阻止了她说话。她面色苍白,原本丰润的脸蛋如今只是一层皮贴在脸上,她的两个眼珠子深陷,大的吓人。
她从头到脚都在向颜葭尔说明,她近期来所收到的折磨。
同时,她没忽略到向梵再见到她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所谓希望的光芒。
只是一刻,又消失不见。
那是对命运的屈服。
第62章 大结局
颜葭尔小心翼翼的向后看了眼,男人半躺在沙发上,沙发被他压的陷了下去,显得他整个人很是懒惰无力。她深吸了口气,为了不被那个男人怀疑,她冷笑道:“原来你就是向梵。”
向梵双眼恐慌,一个劲的向后躲。
颜葭尔这句话是和颜珩之间的暗号,她一旦确认向梵的藏身之地,就用这句话来告诉颜珩向梵确实在这里。
那男人抬眼往屋里瞅了瞅,鼻子里发出一声鄙夷的声音,点了根烟,回头又开始看电视。
电话那头的颜珩听到信号之后,冲着电话说了几句,没得到回应,他想可能是还有第三人存在,他当机立断报了警。
颜葭尔回到客厅,装模做样的寻找东西,然后从卫生间拿出来扫把,放在手里掂量半响,对男人说道:“不介意我教训教训她吧?”
她把自己刻画成了一个捉奸在床的怨妇,“让她知道抢别人的男人没有什么好下场。”她刻意面露凶狠,表现出她恨极了屋里的那个女人。
她说这句话也没指望这个男人能有什么回答。
谁知他却从沙发上起来,扔给她一把刀,还有另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工具,她心里发怵,从里面挑选了几个拿进屋,然后甩上了门。
回到屋里后,颜葭尔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那些工具都扔在地上。
向梵看到后又是向后缩了缩,她面露恐惧,重新开始挣扎起来。
颜葭尔先是拿出手机给颜珩发了个定位,发给他两个字,“救我。”
然后她奔到向梵身前,打算去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谁知向梵见到她过来,更是害怕,她大叫了起来,喉间的喊声被胶带阻隔,沉闷又绝望,她用尽浑身仅剩的力气去抗拒颜葭尔的接近,只是可惜她手脚被绑,徒做无用功。
颜葭尔低声对她说道:“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向梵的眼中带着怀疑,原本清亮的眼眸如今朦朦胧胧,除了胆怯,颜葭尔品不出别的意味。她想起曾经向梵眼中的意气风发,这时的她更像个受尽百般折磨的孩子。
颜葭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向梵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颜葭尔轻声引诱她,意图安抚她的情绪:“你相信我,听我讲。”
她听到门外有动静,复又跑到门前再三确认门从里面反锁了之后,才回来对向梵说道:“你接着喊,让他觉得我在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