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始是滴酒不沾的。
后来有一次不小心剐蹭到脸颊留下伤口,某人装模做样骗她说酒这东西能防止留疤。
心思太单纯,那晚她糊里糊涂地就喝了一大杯。
结果第二天上课就迟到了。
不过也是那一次尝试,让她认识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能让人暂时忘记烦恼,忘记忧愁。在美国的那几年,牧和西没少喝。同时是在那段时间,她养成了喝酒的习惯,一个星期不去喝几杯心里就泛痒痒。
算起来,她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去酒馆。
她出门拉着季禾的手就往酒馆走。
“走慢点!”季禾忍不住道:“小心车。”
他把往前走的牧和西拉到身边,“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带你沾这东西,那么着急去喝酒,把我丢在后面就不管了是吧。”
“怎么?”牧和西看着他的眼睛,笑嘻嘻地说:“吃醋了?”
季禾极轻地哂笑一声:“少爷我会和酒吃醋?”
“季禾。”牧和西轻轻笑了下,“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吗?”
季禾: “什么表现?”
“会特意把肩膀抬高!”牧和西看着他的肩膀上,双眼弯成月牙:“所以你就是吃醋了!”
“谁说的!”
“没想到啊!”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牧和西眼尾都带着笑,“你堂堂季少爷你也有这一天,敢做不敢当!”
“牧和西!”季禾看着她咬牙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牧和西不自觉地靠近他,笑着说:“那我也只敢在你面前放肆!”
衣衫相触,她身上独有的香味环绕在他鼻尖,撩的他胸口剧烈起伏,温热在一点点蔓延。季禾咬牙闭眼,努力地将那股冲动压了下去。
“季禾,前面正好有家酒馆在做活动!“走着走着,牧和西突然被不远处闪耀的霓灯字吸引注意力。
她眯眼看着,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季禾抬头撇了一眼,“去看看。”
……
“就这家吧!”
在她深思的时候,季禾指着酒馆的牌匾说。
门前的灯光熟悉得很,牧和西抬头往上看,整个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拾光”这两个字闪着暖黄色的光,在漫天夜色下格外扎眼。
周围突然很安静。
牧和西抬眼。
季禾正看着她,征求她的意见。
她顿了顿,说:“我不去这家,可以吗?”
季禾:“为什么?”
“因为……”牧和西犹豫着说出口:“她是温先生开的店。”
“温先生?”季禾一顿,问:“哪个温先生?”
牧和西的心有点悬,小声地说:“医院的——”
“走!“季禾打断她。
牧和西地心跳突然加快。
他好似是想起了什么,脸如黑云:“以后都不准来这家店!”
“嗯嗯。”牧和西乖顺的点点头,保证道:“以后绝对不来。”
两人后来走进一家装修风格和“拾光”截然不同的铺子。
牧和西走到吧台点了好几杯酒,下定决心要把一个星期以来没喝到的份一次性全部喝掉。季禾站在旁边,怎么劝都没有用。
最后她是被人背回去的。
车轮在整洁的柏油马路上碾过去,途中经过的小广场上大人小孩在嬉戏打闹,长街上车鸣声此起彼伏,商区霓虹闪耀,整座城市都处在一种热闹的氛围中,喝醉了的牧和西一点也不安静,人趴在季禾的背上,动手动脚的。
她玩着季禾的头发,嘴角荡漾着笑:“季禾?”
“嗯。””季少爷?“
“我在。”
“同桌?”
季禾一脸幽怨:“有话就说。”
“没话说。”牧和西狡黠地笑:“就想多喊喊你。”
“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之前经常这样?“
“嗯?”牧和西脑子不太灵光:“经常怎么样?”
季禾的脸色不太好,“喝成这样。”
“那当然!”
季禾的肩膀一顿。
“我偷偷告诉你哦。”牧和西环住季禾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我以前喝醉的时候,偷偷亲过人!”
季禾脚步停下来。
他眉峰拧紧,凉凉道:“那人是谁?!”
“不告诉你。”
季禾顿时脸黑如煤炭。
“骗你的。”牧和西遗憾道:“可惜了,后来没亲着”
“怎么?”季禾语调不满:“听你语气,你还想亲到?”
牧和西刚想开口,他就打断她,声音里充满警告:“我告诉你牧和西,你想都别想。”
“真霸道!”牧和西趴在他的背上,嘟哝道:“ 想亲男朋友也不行。 ”
“你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季禾突然一顿。
橘色的灯火停在街角,在灯光晕染下,季禾思想神游,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