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话到半路迫不得已又拐个弯。
她“嗯”了一声,“明天见。”
牧和西至今还记得后来和他成为同桌,在最开始的前几天,季禾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
他总是冷冷的,对待任何事物都是。其实她的青春里曾有幸见过季禾的另一面,牧和西挺满足的。毕竟他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两人的人生也是在朝不同的轨道走,分开也是迟早的事情。
正好电梯到了,牧和西收回思绪,迈步朝房间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有人在搬东西。这套房子是牧和西研究生毕业回国时买的,这么多年对门一直空着,但最近这半个月来,经常有人进进出出。
牧和西向来不会去理会别人的事情,没有多问。她身子一偏,移出空间让对方把家具搬进去。
“谢谢哈!”那个中年人注意到她的举动,笑着道了声谢。
“嗯。”牧和西淡淡地点了点头。
拿出钥匙,她推门进去。
窗帘拉的很严实,屋子里漆黑一片,牧和西在门口按下开关,“嚓嚓!”,一点微弱的光闪了一下,几秒后灯光归于平静。
入目是一片橘黄,暖色的灯光照亮整间屋子,光线幽幽,牧和西站在原地顿了顿。
屋子安安静静的,暖气无声息地开着,装有铜钱的玻璃瓶呆在桌子一角,花瓶里的蔷薇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枯萎了,睡前盖在身上的毛毯被拖到了地上。
昨天又忘记收拾房间了。
牧和西叹了口气,随后换鞋上前把毛毯从地上捡起叠好,又将花瓶里的蔷薇拿了出来。
阳台萧索的风声这时在呼啸,牧和西朝外看过去,不注意间就被花枝上的刺扎出血。
手指被她含在口中,淡淡的血腥味蔓延至整个口腔。过了一会,她转身将蔷薇扔进垃圾桶,走到阳台重新摘一朵放回花瓶里。
做完这些后牧和西抓紧时间洗了个澡然后快速的躺在床上。她有睡觉前看微信的习惯,因为医生这个职业的特殊性,所以牧和西生怕遗漏消息。
打开手机在屏幕上逐一点进去,小红点越来越少。消息很多,但都是群消息,而且没什么大事。
正准备关手机,可她眼神一斜瞟到有头像在朋友圈那一栏闪动。有点轻微的强迫症,牧和西立马点进去想消除这个提示。
没想到这条朋友圈是林希发的。
牧和西的大学几乎都是在图书馆和实验室度过的,她在那五年的时间里没有交到几个朋友,再加上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牧和西删了很多人,现在还留在微信里面的大学朋友屈指可数。
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那个人,可没想到世界那么小。当初无意添加的小学妹竟然和叶言认识。图片背景是宜城的古榕街,叶言大概率也回国了。
看到照片上她笑得灿烂,牧和西扯了扯嘴角。
或许叶言都已经忘记自己了。
也不过是件小事而已。
牧和西点进林希的个人界面,将朋友权限换成了仅聊天。
在牧和西的世界里,“仅聊天”是微信最伟大的发明,对于她这样“包子”性格的人,这个是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最好的工具。
看到微信没什么其他的消息通知弹出,牧和西关手机关灯,终于能放心进入睡眠。
第3章
牧和西梦到自己被人强制地压在一个密闭的箱子里。箱子的四周被盯的很牢,在那个过程中,她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短短续续,叽叽喳喳。
她记得她挣扎了很久,用手脚努力拍打内壁,不断地朝外哭喊,但那些人一直没有回应。
后来箱子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的呼吸也越来越艰难,恐惧与惊吓伴蔓延全身,窒息感一点点地蚕食着她。
真实,害怕。
最后连自己怎么醒的牧和西都不知道。
冷汗布满全身,她双手捂住脸,好一会没有缓过来。
牧和西打开床头灯,白色的灯光刺激着她的眼睛,她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牧和西打开手机看时间。
6点。
穿上拖鞋,她从床上起身去拉开窗帘。
外面天色暗淡,路灯和街角边的早餐店、还有正在马路行驶的屈指可数的车辆都闪着零星的光亮。
这个时候城市很安静,牧和西很喜欢这样的氛围,特别是喜欢街角“左邻右舍”的那家早餐店。
“姑娘,今天这么早就去上班了?”店铺的阿婆隔着热气和牧和西搭话。
“嗯。”牧和西点头,说:“今早上早班。”
“那今天还是皮蛋瘦肉粥?”
“不了。”牧和西说:“想换个口味,阿婆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推荐的?”阿婆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想,随后指着蒸笼:“要不要试试烧卖?当初我在桐柏路摆摊的时候,不少学生都抢着要买我的,每天不到到六点半就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