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在别处重逢(18)
林一凡:“玲儿,谢谢你!”
果然,我和玲琅只配被谢谢!
一切看起来恢复如常。
我因为额头的伤的缘故,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去餐厅了。过了十来天,伤口痊愈了,我也没打算回到所谓的“四人约会。”我有时候会走远一点去别的没人认识我的餐厅吃饭,有时候错开就餐时间,用饭盒把饭带走。也有很多时候是和同班同学一起,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直到有天,林一凡在教室外面等我,我走过去:“你找我?”
林一凡:“嗯,我有事和你说。”
我们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在教学楼后面的树林里找了一处石凳坐了下来。
“你说吧。”
“你怎么不一起吃饭了?”
“我觉得你知道原因。”
“……陈研研和腾羽之没关系。”
“我知道。”
“那是为什么?”
“我觉得你知道为什么。”
林一凡脸色苍白:“我怎么做你才会回来一起吃饭?”
我用手抵着额头:“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林一凡声音颤抖:“初夏,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我们现在都很艰难……”
我:“我们?……腾羽之怎么说?”
林一凡:“腾羽之什么也没说,但他喜欢你,大家都知道。”
我笑了一下:“喜欢?!也许吧,那你呢?”
林一凡:“初夏,你是很好的,如果是你跟腾羽之在一起……我会觉得好过些……”
我:“你想清楚了?”
林一凡眼里泛起了泪光:“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长叹一声,觉得头重的抬不起来,只能使劲用手支着,我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校园里,每天都有新的剧情上演,年轻的时候,每天的兴致勃勃,大概就是对那些新的、未知的每一刻都抱着全然的美好的期待吧。
当腾羽之再次出现在哲学系的公开课上时,恢复了那副枉顾一众惊异的目光的样子,直接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已经坐下的同学自动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他。我只低着头写笔记,心里纳闷:长的帅是通行证吗,怎么没人撵他出去,还理由都不问的给他让位子,真是没天理。
腾羽之不仅没说一声谢谢就坐了下来,还一把扯过我的笔记本,让我没写完的字画成了一道难看的长线,他拿出笔在我的笔记本上用力的大大的写着:“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因为陈研研?因为我额头留下的那道疤?当时为什么不说对不起?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不是“谢谢你!”就是“对不起!”这“六字真言”真是好用!我觉得眼睛酸痛,用手捂住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腾羽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随笔记本留下的,是一张周末晚上的电影票。
我不知道该拿这张电影票该怎么办,想撕碎了扔掉,却一直没动手,任它静静的夹在笔记本里。结果笔记本成了烫手之物,放到哪都不合适,怎么拿都不对劲。
玲琅见我总盯着笔记本发呆,也探过来看:“‘对不起’是什么鬼?”
“应该……是一句表白吧。”
“啊?!难道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玲玲,你怎么这么聪明?”
“神经病啊,你不会是又发烧了吧!”玲琅说着要摸我的额头。我挡住玲琅的手,说:“腾羽之约我看电影!”
“啊?”
“我去还是不去?”
玲琅揉了两个纸团扔给我:“你自己卜一卦吧。”
“咦?你为什么不是鼓励我去呢?我以为你会直接让我去的。”
玲琅微蹙着眉头:“不知道,经过这么多事,不确定了……”
我紧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玲琅:“没有啦,他人长得帅、功课又好、才艺就不用说了,高冷,但熟悉了也幽默有趣,非常有魅力的一个人,全校有谁能比他更出色?!”
“……”
“他被那么多人喜欢也不奇怪,可就是因为这样,我现在觉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超没有安全感,如果真在一起会很累吧?所以,我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只是看场电影,怎么就男不男朋友了,想那么多……”
“那你去啊,问我干嘛?”
还是没结果,看来我只能扔纸团卜一卦了。
好不容易捱到周末,去与不去还是没有答案。玲琅一早就报备下午会早早离校,她和林一凡的父母一起来看他们,她和林一凡会去市里待两天。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斜阳正好,我学着初次见到玲琅时她的姿势把头靠在门框上,迎着霞光,我惊讶的发现我的床头挂着一套长裙在微光里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