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孟迎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李圆圆把她往前一推,就蹦起来要把赵驰拽走:“走,我陪你们打!”
心眼儿短缺的赵驰同学终于发觉了一丝丝不对劲,刚狞笑着张嘴就被李圆圆一把捂住,被男女双搂架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刘孟迎垂着头问她:“我让你不自在了吗?”
他听起来太低落了,赵书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我不后悔,就算你以后都不理我了,我还是要喜欢你。”
赵书玉觉得自己在发烧,脸上蒸出丝丝的热气,熏得她头晕目眩。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知道你喜欢许靖南之后,我就把自己跟他比较。但他除了比我黑,还有哪里比我强呢?他的眼光还很差。如果你喜欢黑的,我也可以晒。”
赵书玉忍不住笑了。
“我是认真的。娇娇,如果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是真的很漂亮,但认识这么多年了,赵书玉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认真地端详过他。他跟曾经的许靖南是截然相反的长相,有着莹白的皮肤,颤动着的睫毛。眼睛是他脸上最美的部位,眼角微微下垂,专注看你的时候透着无辜和忧愁,楚楚可怜,你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赵书玉盯着他的眼睛,听到自己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赵书玉日记:被李圆圆说的总感觉我在占刘孟迎便宜。
刘孟迎日记:是,我很急,急着亲你。
第7章 我们是大人了
2014年8月,赵书玉在日记中写道:
赵驰披上了白大褂,刘孟迎穿上了军装。
李圆圆举起了手中的画笔,我戴上了耳机。
我们都有光明的前程。
外院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留学生带来的多种文化的碰撞和交融,让每一天都变得新奇而有趣。学习语言,不只是学习它的听说读写,更重要的是学习它背后的文化,学习语言背后新的思想。在这里,赵书玉仿佛打开了无数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她的生活变得忙碌,但她乐在其中。与她相比,刘孟迎的生活就要单调得多。文化课和体能训练构成了他生活的两点一线。由于他外出的机会屈指可数,两个人从比邻而居变成了每天网恋。
当赵书玉向李圆圆抱怨异地恋的不便时,李圆圆用一学期换了三个男友的宝贵经验,语重心长地劝说她:“该担心的人不是你,是刘孟迎。你可以有花花世界,他只能有青青草原。”
刘孟迎确实有头上长草的担心。
所以寒假回家的时候,他穿着军装就来敲赵书玉的门,然后把她亲的七荤八素。
“刘孟迎,这么神圣的衣服你竟然穿来勾引我。”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刘孟迎果然晒黑了,但还是很漂亮。赵书玉甚至觉得他更美了,大概是多了点野性的缘故,作为色中饿鬼,赵书玉很吃这一套。
等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互相依偎着,谁都没说话。
刘孟迎的手指修长,上面有着薄薄的茧子,摸起来很舒服。赵书玉摆弄着他的手指,低声问:“你暑假不回来了是吗?”
“我们要训练。”
赵书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孟迎,我要出国交换两年。”
说完她就沉默了,但刘孟迎却很淡定地回答:“我知道。我一直有关注你们学校的通知。”
赵书玉很吃惊:“那你怎么不问我呢?”
刘孟迎温柔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赵书玉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之所以没有告诉刘孟迎,是因为她知道不管他的想法如何,她都会按照自己设定的路线去前进。在她的心里,事业比男人要重要。但同时,她又对刘孟迎感到些许愧疚,因为刘孟迎读军校多少有她的原因,但她却不能为了刘孟迎改变自己的决定。
“娇娇,你不用担心我会反对或者生气。我从来没想过要干扰你的决定。”刘孟迎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反而安慰她:“你不用为我读了军校而有心理负担,这不全是为了你,我自己也有认真想过。如果因为我让你做出了违背内心的决定,我也会非常内疚。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这不代表我们的心不在一起。”
“刘孟迎,你太好了,我会永远喜欢你。”
刘孟迎环抱住她,打趣说:“咱们本来就是网恋,也不差这两年。”
留学第一年的暑假,赵书玉回国,先去了刘孟迎的城市,刘孟迎特地打了报告出来接她。彼时他们已经一年半没有见过面了,赵书玉的短发都变成了长发。刘孟迎却一眼认出了她。他们在机场相拥,却像所有久未谋面的恋人一样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距离还是让他们变得有点生疏。
去酒店的路上,刘孟迎掏出一根小熊糖递给她:“先吃点糖垫垫肚子,回酒店放了东西我再带你去吃饭。”
赵书玉突然就有点想哭。一时间,在异国他乡积攒的委屈涌上心头。刚到西班牙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她晚上不敢出门,又没有玩伴。借宿的人家在客厅开趴,她不知道怎么融入,就一边听着隔壁的热闹,一边想着家里的父母朋友,也会想他。期间虽然也跟家人朋友联系,但由于时区不同,双方总是不能同步,倾诉和分享的欲望也大打折扣。对异国生活的向往逐渐湮没在孤独之中,赵书玉无数次想过回国、回家,但这是难得的交流机会,她不舍得放弃,也有着一定不能放弃的自尊心,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但现在踏上了熟悉的国土,旁边就是温柔体贴的男朋友,赵书玉突然就忍不住了,抱着刘孟迎开始啜泣,她什么都不想说,就想大哭一场。刘孟迎也没问,只是紧紧搂着她。倒是前面热心的司机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关心起来,赵书玉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
到了酒店,赵书玉先跟父母打了视频电话报平安。挂断电话,看到刘孟迎斜倚在床上。他今天穿了常服,衬衫没有扣紧,漏出一半锁骨。赵书玉走过去,趴在他的身上拥抱他,她以前向往自由,现在却由衷感到有个人依靠也是人生幸事。
两个人紧紧拥抱了一会儿,刘孟迎一个翻身,把赵书玉压在身下。他的身子沉重,压得赵书玉有点喘不过气来,刚想动一动,却被他箍紧了双臂:“娇娇,我好想你。”
他把头埋在赵书玉的脖颈旁,嘴唇翕张,像扇动着的蝴蝶翅膀,蹭的赵书玉皮肤发麻。又听得他用委委屈屈的声音说着思念她的话,只觉得脑袋像过了电一样,身旁空气的流速仿佛都变得缓慢。之前在机场初见面感觉到的那点生疏和怯意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是思念和爱意。刘孟迎在亲她,从脖子到脸颊,再到嘴唇,赵书玉也给予热烈的回应。柏拉图的《会饮篇》中形容“亲吻”是“神把一个人劈成两半,每一半都渴望着与自己的另一半重新结合,所以他们互相拥抱和亲吻,渴望再长在一起”。现在,赵书玉终于理解了这番话。
“El sexo forma parte de la naturaleza, Y yo mellevo de maravilla con la naturaleza.”赵书玉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句子,觉得好笑,不由得念了出来。
刘孟迎好奇地问她:“什么意思?”
赵书玉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就是我对你非——常——满意的意思。”
刘孟迎一只手捂着眼睛笑起来,笑完又扯着她胡闹:“谢谢表扬,我一定再接再厉。”
作者有话要说:赵书玉:我赵书玉就是色中饿鬼。
刘孟迎日记:每天都在思考怎么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