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男女二三事(19)

关颖君醒来时已是九点，她回复：不知道呢，我还没起床。

卓亚坤说，我也躺着呢，要不我溜过来，我们一起躺会儿？

关颖君回了她一个“你节操掉了唉”的表情。

卓亚坤说：你想看电影吗？

关颖君看了看在上映的电影，说：“我们去看鬼吹灯之寻龙诀吧。”

卓亚坤说好。

关颖君起身洗脸换衣服，她穿一件蓝驼黑三色交织的格纹西装，内搭脏橘色针织衫，黑色阔腿针织裤，准备画一个复古港风妆。

在她化妆的时候，卓亚坤来敲门，说你今天真美。

关颖君边涂睫毛膏，边说你是觉得我平时不美吗。

“我没说好，重说好吧，应该是，你每天都很美，是不同风格的美，今天这种风格也很美。”

“你也不嫌齁得慌。”关颖君转头去看笑得一脸宠溺的卓亚坤。

她涂完口红，说我很想亲你一下怎么办。

卓亚坤说你故意使坏吧，但他还是把脸伸过来。

关颖君摸摸他白白嫩嫩的脸，说你皮肤真好。

“没办法，天生丽质，我妈是个美人，”卓亚坤得意地说，“要亲就快点。”

关颖君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满意地欣赏起自己的作品来。

卓亚坤凑到镜子前，说好娘啊，伸手准备去擦。

关颖君说你等一下，她补涂了口红，然后拿出手机自拍，照片里关颖君笑着嘟起红唇，卓亚坤皱着眉露出印有唇印的脸。

关颖君换鞋子时，卓亚坤注意到向日葵大多已经枯萎，说把这束花扔了吧，一会再给你买新鲜的。他开门把花拿出去扔，发现楼道里没有大的垃圾桶，他突然想使个坏，他把腐败的花放在陈煌房间门口，然后拉着关颖君进了电梯。

关颖君满腹狐疑：“你把那束花放在陈煌门口干嘛？”

卓亚坤说：“恶作剧呗，我们晚上回来看陈煌的反应。你早上想吃什么？”

“我带你去一家网红店吃brunch吧。”

俩人打车来到网红店，店里摆了很多绿植和鲜花，一看就是女生喜欢的风格。关颖君以前来这家吃过，所以她来点单，她点了牛油果班尼蛋、墨鱼汁海鲜披萨和椰奶奇亚籽谷物，她给自己点了杯蜜桃苏打水，卓亚坤点了杯澳白。

卓亚坤问她怎么想去看鬼吹灯。

关颖君眉飞色舞：“我念研究生时，在iPad上看鬼吹灯，没日没夜地看了一个星期，看完眼睛都快瞎了。”

卓亚坤说我是听完的，我开车时喜欢听音频节目。

“那咱们一会看起来轻松了，不用给对方科普人物关系和故事背景。”

俩人吃完东西，离电影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来到方所书店，关颖君看到畅销书区有一本Book of answers，说：“我同事有一本，这本作为日常迷信书，据说蛮准的，你问个问题试试？”

卓亚坤略一思索说：“我们这个项目什么时候申报？”

关颖君白他一眼，心想这孩子休息日也惦记着项目，她随手一翻，显示：you should obey your obligations.

卓亚坤大呼准确，他把册子拿过去，说你问一个吧。

关颖君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问，卓亚坤是不是喜欢我。

卓亚坤随便翻到一页，显示：it is unpredictable.

关颖君一下把脸拉得老长，说你看都是unpredictable，哼。

卓亚坤放下册子，说这什么破书，不准的，他迅速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关颖君不过多纠缠，俩人往隔壁的书架走，走了一段，卓亚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你应该问我是不是爱你呀。然后折回去，拿起册子，郑重其事地翻到一页，显示：you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details.

卓亚坤说：“这就对了嘛，神谕告诉你要注意details，细节知道吗。”

关颖君觉得他很可爱，又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卓亚坤一下捂住脸，说你又来，快拿纸帮我把口红擦掉。

关颖君说那是爱的细节，不擦。

卓亚坤不停地用手抹脸，直到用手机前置摄像头确认脸上没有印记为止。

俩人看完电影出来时间尚早，关颖君说你到苏州，我就尽一下地主之谊吧，你想去哪玩。

卓亚坤说想去苏州博物馆，想去看古典园林美的建筑。

俩人逛完苏州博物馆，关颖君带卓亚坤去了一家苏帮菜馆子，她特别喜欢吃这家店的小虾仁炒鸡头米，他们家的招牌菜松鼠桂鱼和响油膳糊也不错。

卓亚坤在酒店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红玫瑰，说我对你的爱就是这么直接和浓烈。

俩人回到酒店时，差不多晚上八点，走出电梯，发现放在陈煌门口的花不见了，卓亚坤贱兮兮地笑说：“我去关心下他。”

关颖君打开自己的房门，把玫瑰放在床头，倚在门口看卓亚坤的表演。

卓亚坤敲开陈煌的门，说：“我今天出门时发现你门口有束枯萎的向日葵，怎么回事啊？”

陈煌一副惊魂未定地口气：“你也看到了是吧，我早上一开门，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吓人的？”卓亚坤努力地憋住笑。

“我一下就联想到什么犯罪集团摆束花做标记，我连忙打了前台电话，问是怎么回事，然后在网上搜，看有没有关于这个酒店不好的社会新闻......”

“哈哈哈，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卓亚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关颖君也笑得直不起腰。

陈煌探出头看到还有关颖君在，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两个人，说：“你们俩怎么回事？”然后反应过来，“你们俩整我啊......”他一脸八卦地问卓亚坤，“你和关律师怎么回事？”

卓亚坤把他往房间里面推，说兄弟咱们进去说，然后摆手让关颖君自己回房间。

一个小时后，卓亚坤跟关颖君发视频，说：“我回到自己房间了。你看我早请示，晚汇报的，多自觉呀。”

“你后来怎么跟陈煌解释的？”

“就说我们俩在一起了呀，让他这个大嘴巴先保密，至少把这个项目做完了来。”

“哦，好吧。”关颖君正坐在床上看剧，有些心不在焉。

卓亚坤说：“那你看剧吧，我去洗澡了。”

道简律所设置内核程序，是因为不同项目团队执业水平参差不齐，从律所中选择经验丰富的委员，组成内核委员会，通过审核项目组提交材料的方式，一是把关项目风险，二是委员给项目组的疑难问题出出主意。

这是第一个由关颖君负责的项目上内核会，以前她跟着陆逸飞上过内核会，由陆逸飞主要回答内核委员的问题，她见识过内核委员的专业和犀利。好在贝朗数据并无大的法律障碍，顺利通过内核。

关颖君根据腾云证券确定的申报进度，在OA流程里提交了用印申请，因为公章在北京，她到北京出差，去律所总部取签字页。

腾云证券已在荣大复印占了位置，开始制作材料，每个人的脸上都既疲惫又兴奋，疲惫是近两个月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地赶进度，兴奋是项目申报后可以放松一段时间。

关颖君进房间时，王辉、卓亚坤和阮晓玲都在，她对比了一下卓亚坤的神采奕奕，和王辉的脸色蜡黄，心里感慨年轻真好。本来她给了签字页就可以离开的，但她为谨慎起见，如果校对时发生错误，需要立即确认是否修改，所以她也在房间里找个位置坐下，拿出电脑，修改常法的合同。她也喜欢抬头就能看到卓亚坤，跟他在一起工作，有种并肩战斗的感觉。

终于，贝朗数据在12月中旬将项目报到了会里。从富凯大厦出来，天气晴朗，大家的心情极好，贝朗数据的杨云彬、郑伟鹤，还有券商、律师、会计师的主要人员，在那个经典的位置和证件会的牌子，留下合影，关颖君和卓亚坤并肩站着，他们俩把手放在背后，偷偷地牵着，笑得朝气蓬勃又阳光灿烂。

第17章 欺诈上市

当地证监局派出15人的联合调查组，于2015年9月初至德尔菲乳业，通过现场检查，走访银行、供应商和客户，调查核实德尔菲乳业是否存在欺诈上市的情形。3个月之后，也就是在12月中旬，坐实德尔菲乳业通过编造虚假财务数据的方式，骗取发行核准，证监会很快下发行政处罚通知书，对董事长汪健给予警告，并处以30万元罚款；对财务总监兼董事会秘书薄一鸣给予警告，并处以20万元罚款。同时由于汪健与薄一鸣对违法行为负直接责任，涉嫌欺诈发行股票行为，证监会将他们移送司法机关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