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招惹她(17)
没有噩梦缠身,似乎整个脑海里都被许沉那笑容占据了。
起来的还算早,外面的一点儿亮光透着窗帘的缝隙钻进屋子,给人一种安全感。
苏浣从床上爬起来,才想到她挂着的电话。
回头看了一眼。
手机是黑屏的,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关机了。
她拿起床头的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看到许沉给她发了几个视频电话。
苏浣给他回了视频。
那边接的很快。
“醒了?”
“嗯。”
许沉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有点儿发白。
“做噩梦了吗?”
“没有。”
苏浣总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果然没说几句话,就着急挂打电话。
她想起昨天好像没吃上饭,遇见应泽文之后,许沉想办法逗她开心,但是她一直心不在焉,后来也没再提吃饭的事儿。
胃病。
她赶紧洗漱了一把,随便套了衣服就打车去许沉家。
她给许沉打了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接。
苏浣先开口。
“许沉,你胃病是不是犯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是被逗笑了。
“哪有?我好着呢,你别咒我啊。”
苏浣没再继续问下去。
“我真没事儿,放心吧。”
她下了车,往小区里面走。
手里攥着手机,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她。
但是回头的时候,并没有人。
小区的构造比较乱,只是许沉家比较好找,所以她来过一次就记得了。
她走进楼道,敲了敲门。
“谁啊。”
伴随着一声开门的声响,楼道的门也被打开了。
苏浣看了一眼,没注意,觉得是有人上楼。
她还没等许沉问她,就往屋里钻。
许沉把门带上,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苏浣走上前,把手轻轻敷在他胃的位置,之后使劲摁了一下。
“嘶。”许沉抓着她胳膊,“你干嘛?谋杀啊?”
“你不是不疼?我摁一下,不至于吧。”
话音刚落,又响起了开门声。
两个人一起看了看门口,许沉走向前把门打开,看见门口摆着一个小盒子。
像是快递。
他拿起来往屋里面走。
“你买快递了?”
许沉晃了晃,很轻,轻到感觉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他把盒子上的胶带撕开,里面是几张照片。
他刚拿出来,发现不对。
是苏浣在巷子里的,和那个酒鬼的照片。
他眉头一皱,赶紧收了起来。
“什么啊?”
许沉笑笑,“没什么,我才想起来是我的快递,就几张照片。”
“照片?”她往许沉那边走,“什么照片?给我看看?”她伸手要去拿那个盒子。
“不是,真没什么。”
他突然捂着胃,小声道:“胃疼。”
苏浣看看他,“这功夫知道胃疼了?”她说:“药呢,还在之前那个药盒里?”
许沉点点头。
苏浣起身进去拿药。
许沉赶紧把那个盒子塞到了茶几底下。
苏浣看了看药盒,又摆回了那个柜子上面。
……
怎么这么高啊。
也不知道是这柜子高,还是我太矮了。
认命吧。
毕竟总不能让一个病号来拿。
她踮起脚,伸手去拿,一点一点往外扒拉。
快下来的时候,药盒从柜子上掉了下来,砸到了苏浣的头顶。
“啊!”苏浣大叫一声。
许沉赶紧从客厅跑进来,看到愣在原地的苏浣,还有撒在一地的药。
她赶紧走过去给她揉了揉,“怎么这么笨啊?”
苏浣委委屈屈的,“明明就是你,把药盒放的那么高,我怎么够得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许沉被逗笑了,“行。”他说:“你被药盒砸了,然后冲我撒气?你也太不讲理了。”
“那我跟药盒撒气,就是我把它踩碎了它也不知道疼。”
哦。
原来是想让他心疼自己一下。
许沉笑了笑,把她抱进怀里,“所以你跟我撒气,是知道我会心疼你?”
什么跟什么啊。
我什么时候是那个意思了?
苏浣一把把他推开,蹲到地上捡药。
许沉也蹲到地上帮她捡,都收到药盒里,苏浣从里面找胃药。
“你根本就不懂我。”
许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懵了。
“嗯?”
苏浣转过身,把药递给他吗,一字一句道:“我说你不懂我。”
她走出去坐到沙发上打电视,然后播到少儿台,正演着一部动画片。
苏浣注意到茶几下面的那个箱子,刚想拿出来,就听到许沉的脚步声,然后又坐了回去。
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
许沉到厨房倒了杯水,然后把药吃了。
走过去坐到苏浣旁边,盯着她。
“那你想让我怎么哄?”
苏浣没看他,继续看着电视,“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
哄人还得问,问了还叫哄吗?
她心里抱怨着,脸上却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他想了想,“嗯——”他说:“零食行吗?”
他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满满的一抽屉,什么好吃的都有。
苏浣瞟了一眼,没搭茬,继续看电视。
看来行不通。
美食不行。
那美色?
许沉往她旁边凑了点儿,“一个吻?”
苏浣突然想到昨天那个吻,差点儿被他亲到窒息。
她随手拿起抽屉里面的一包薯片,撕开包装急忙道:“我原谅你了。”
许沉坐回去,挑眉问道:“真原谅了?”
“嗯”。
苏浣总觉得她在这里再待一秒,许沉就会马上扑上来的错觉。
她把电视关上,站起来往门口走。
“干嘛去?”
苏浣有点儿尴尬地笑笑,“我回家,你记得胃疼给我打电话。”
说完就关门走了出去。
许沉盯着门口的地方看了会儿,拿起手机,给苏浣发信息。
许沉:【到家告诉我。】他拿起茶几下的箱子,打开看里面的照片,照的很清楚,就连苏浣的面部都能看得清,可那个男人的面部却是半点都看不到,就像是特意要把重点,放到苏浣的脸上。
除了那几张照片,还有一个纸条。
——出来见我,否则我就把这些事儿公之于众。
纸条上还留了联系方式。
许沉在手机上输入号码,打了过去。
他声音冷到仿佛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你在哪?”
许沉挂了电话,拽起外套就往门外走。
打车到他约定的地点。
是一个废旧的钢铁厂。
许沉只身一人往里面走,四周很凄静,似乎能听到天上鸟雀的叫声。
废旧已久的钢铁场,遍地是碎掉的玻璃,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来气。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应泽文的身影。
应泽文面对他,笑了笑,“来了?”
许沉走到她面前,看着他的模样,跟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无异,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模样,却在背地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沉眼神阴冷,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
应泽文看上去真是人畜无害,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平常也都是挂着一张笑脸,偶尔装个可怜,别人还觉得他好欺负,想帮帮他。
“苏浣学姐——”他拉长音调接着问,“没跟你说?”
“什么?”
应泽文故意挑拨离间,“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亲密到什么程度了?原来她什么都没跟你说。”
“……”
许沉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他。
“你别得寸进尺。”
应泽文两只手插着兜,往前走了两步,神色随意,摘下眼镜,冲着他笑了笑,“既然苏浣学姐没跟你说,我告诉你。”
“她爸爸欠了我们家很多钱啊,让我算算——”他邪笑道:“也没有多少,也就一百来万。”
许沉的眉头突然松了下来。
欠钱?
一百来万?
可是看苏浣的模样,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什么?”许沉问了一遍。
应泽文也有耐心,一字一句向他重复,“她爸爸因为赌博,欠了我们家很多钱。”他倒是不怕这件事被爆出来,以他的家境,他爸爸是局长,就算是开着赌场能怎么样,谁敢往外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