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的眼睛好像湿了。
……
第8章
作者有话要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七年可以等待呢,可是苏晓安,一个善良而幸福的女孩子却执著地用她前半身所有的年岁在守侯那个她整整暗恋了七年的优秀而固执的男生蓦然转身,等爱情转身.
流年如水,让爱成灰,等青春褪尽了它所有妖娆的色彩,那些隐藏在满目繁华背后的创痍终于露出了他们残酷的面目:无论多努力,那些相爱的日子终究还是无法守住.
蓦然回首间, 她终是恍然惊觉:原来那双叫做"爱情"的鞋子一直都不曾远离,它一直守在自己身旁......
周二忙着赶稿子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结果晚上炖汤的时候,居然能心不在焉把手都给烫了,右手心整个起了水乎乎的泡泡,火辣辣地疼,指头弯都不能弯一下。萧萧和靖男都不在身边,又怕耽误了去Blue的时间,我只能自己翻出药箱,别别扭扭涂了几遍红花油就匆匆上路了。
九点零一分。
这个点儿酒吧的人通常很少,几个红制服的服务生正各司其职地忙着擦桌椅、拖地板,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托秦凌的福,他们现在都跟我挺熟。我刚进来,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晓安,真准时啊!”
“哈哈,是啊,一分不差哦!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啦?”
“蘑菇炖鸡!宿舍里没炉子,我用电锅做的,不知道烂不烂。”
“不烂也好吃啊……”
我茫然张望,不见秦凌的踪影。小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突然横亘在我面前,鬼鬼地笑,
“哈哈,别找了啊,纳夕哥今天来不了。”
“啊?”
“依香姐昨儿摔伤了腿,不出意外的话,嘿嘿,我是说纳夕哥现在应该正在医院里照顾着呢!”
我呆立半晌,
“摔伤了?严不严重啊?”
“放心!只是蹭破了膝盖,好像没什么要紧的。听说昨天下楼时不小心摔了,好像没事了。估计怕摔出什么别的毛病,所以多住几天吧。”
我的情绪渐渐黯淡下去,有些不是滋味地点点头,
“哦。”
“那,他今天来不了了?”
“恩。”
“咦,森怀呢?怎么没看见他?”
“哦,森怀哥今儿休息!”
“他还有休息日?”
小未哑然失笑,
“当然!你丫以为他是什么?工作机器呀,肯定有休息喽好不好?”
“喂,苏晓安。”
“恩?”我诧异地瞄着他。小未似笑非笑地看看我,
“你不要老想得太多哦。”
我脸一红,慌忙把罐子递到他手上,
“我哪有!”
小未继续玩世不恭地笑,
“给我的啊?”
“大谗猫,想得倒美!他要是回来的话,记得交给他。如果没有……你们就分了吧。我先走了,拜拜!”
“真走了啊?”
“恩恩恩。”
“纳夕哥不在连多留一会儿的兴趣都没了啊?”
“真是……”我佯怒地回头朝他挥挥拳头,小未赶紧收敛似地双手合十,
“哈哈,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那就明儿见啊,路上小心点儿!”
“好!”
一个人无聊地踱着步,心里简直沮丧到了极点;以至与迎面疾步的黑衣人撞了个满怀,那么硬的骨头,我冷不防被撞得趔却好几步,然后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双手毫无预兆地狠狠摁在了坚实的水泥路面上,钻心的疼痛在刹那间扩散到我的四肢百骸,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糟糕……居然忘记了我的手……
黑衣人露出掩在帽檐下的脸,居然是——秦凌!
“苏晓安?”
我已经顾不上惊喜了,无以言表的疼痛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泪汪汪地盯着他。秦凌微微皱眉,
“你至于吗?撞了一下就哭成那样!”
我有口难言,手疼得举都举不起来,只剩眼睛还能可怜巴巴地围着他转。秦凌置若罔闻地绕开,“酷”到冻死人的声音随后扔过来,
“你够了吧?玩这种把戏,苏晓安你幼不幼稚啊,快点儿起来!”
我哭笑不得,然而没力气反驳他,听着背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流。
把手凑到近前,只能自己同情自己:这还是手吗,巴掌大的水泡都已经挤破了,汁水淋漓的,像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粉红的肉穿过支离破碎的皮肤,整个翻到了外面,混着路面的灰尘,又疼又痒,还丑得要命。
“手怎么这样子了?”
不打招呼的突然袭击,吓得我倒抽口气,半信半疑地回过头,
“秦凌……`”
来不及窃喜,因为他一直拽拽地纠着眉头,
“是纳夕!”
我赶紧低下了头,他已经不耐烦了,
“我问你手怎么了?”
“破了……”
纳夕气呼呼地,像在和谁赌气似的
“我是问你怎么破的?”
“哦,蹭破的……”
“苏晓安你是猪头啊,真不明白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蹭破点儿皮能成那样子啊?”
“哪样子啊?”我糊涂了。
纳夕不满意地撇撇嘴,已经气急败坏了,那模样好像恨不得马上冲上来掐死我,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啊!你怎么整个手都破了?”
“哦”,我总算恍然大悟,“烫了……”
“咝,你好歹这么大一人了,还能把手给烫了,苏晓安你能耐啊!我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我委屈极了,换作以前秦凌要敢这么对我,早被骂得狗血喷头、体无完肤了,可现在……我拼命忍住汹涌的泪水,还要忍气吞声地跟他解释,
“还不是为了给你熬汤……对了,我的汤!我的汤!还在酒吧呢!现在回去说不定小未那谗猫还没喝呢!”
想到这层,我的心疼加懊悔简直有如滔滔江水啊,我的汤啊,怎么就这么便宜那家伙了呀!我慌忙爬起来,拔腿就往Blue跑。没有任何预料地,纳夕忽地从身后一把将我拽住,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块儿,目光直直的,
“喂……”
我忍着手心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在他眼前晃晃,这家伙,在想什么呢?面前就站着一个大活人,他也能开小差?
他像是刚回过神来的样子,身体条件反射地惊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被他拉起来就跑了。他的脚步又快又大,我的身体不由己地追着他的脚步,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这钟感觉——还是像在飞,
“纳夕你干什么啊?”
纳夕回过头,皱着眉凶巴巴地吼我,
“我拜托你凡事长点儿脑子好不好?伤口感染成这样子,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要去医院消毒包扎的吧?”
我心口一热,不知不觉开心得出了声,来不及捂上嘴,纳夕的头已经警觉地扭了回来,眼神怪异,
“你在鬼笑什么啊?要我说几遍你才懂,不是为你!不是为你!换作是谁我都会这么做的!你还真是奇怪!”
我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我什么也没说啊……”
这瞬间,我发现纳夕的脸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静悄悄地红了。
我的心里简直乐得开了花儿。纳夕这会儿的样子,摆明了像个整天躺在钱堆上的人,还一直手舞足蹈地大声喊叫:我真的没有钱!
叫什么来着,对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不容易等折腾完一切,纳夕一屁股摊在走廊的椅子上动都不动了。瞅瞅墙上的挂钟,时间是凌晨1点27分,我回头看他,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居然都已睡着了,小模样憨憨的,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排队、挂号、消毒、止痛、包扎、拿药……在这个琐碎而漫长的过程里,我自始至终都安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而他却实实在在、鞍前马后地忙活了整个晚上,估计都快累挂了。
我褪下身上的外套,蹑手蹑脚地替他盖上。四周一片宁静。我默默注视着那张熟悉而疲乏的面容,不知怎地忽然有压抑不住的想哭的冲动。
晃晃快要休克的脑袋,无可奈何地想,不晓得今晚又得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旅店里过夜了。心知赶回宿舍已然无望,忙想起得赶紧给她们挂个电话,估计她们都该急得张“寻人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