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散场(25)

“哦,谢谢。”

他低下头专注地打理手里的器具,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玩心重了点。”

“啊?”我没反应过来。

他朝红毛那帮家伙呆着的方向稍稍扬起下巴,我总算恍然大悟,对他的话却有点不以为然,

“可他们老是刁难我呢。”

他漠漠地笑了,

“小未只是担心而已。他和纳夕是很好的朋友。纳夕又实在是太讨女孩子喜欢了,在这个酒吧,每天都有女孩子约纳夕出去,小未老是怕纳夕会被那些不好的女孩子给带坏了,所以,他才会故意刁难你。”

我不置可否,心里却有些不服气:什么不好的女孩子,我看他们才是正宗的坏孩子呢,又抽烟、又喝酒、又欺负人。

男子好似看出我的心思似地报以淡淡一笑,

“他们真的都不是坏孩子。”

我尴尬地低下头,

“呵呵……”原来那个红毛叫“小未”啊!

男子不紧不慢地晃动手里的容器,眼底闪着非凡的光彩,

“对了,我是森怀。”

“我叫苏晓安。”

“呵呵,就喝‘PINK LADY’吧,它很合适你。”

我茫然地望着他,

“PINK LADY ?粉红的女人?”

他礼貌地微笑,

“我们习惯称它为‘红粉佳人’。”

我大窘,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天!我还真是会焚琴煮鹤,这么幽雅的意境都被我破坏光了。

“没关系。PINK LADY是世界上25种比较著名的鸡尾酒之一,它是专为女性调制的,诞生于1912年,当时伦敦有一出非常著名的舞台剧,叫《红粉佳人》,它就是为里面的女主角特制的鸡尾酒。”

他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手里还熟稔地操作着,

“它的材料很简单,需要1.5盎司的GIN酒,1/2盎司的柠檬汁,还有2茶匙的石榴糖浆,另外还有蛋白 1个。只要像这样——”

他将刚刚陈述过的酒料缓缓倒入酒具,又继续往里面加了几块冰,跟着熟练地上下摇晃起来。很快,当他再次掀开酒具盖子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那杯鲜红的液体上面居然飘起了一层丰富的泡沫。我忍不住惊叹,

“哇!好神奇!好漂亮啊!”

他顾不上理会我,而是专注地把酒具中的液体慢慢滤入鸡尾酒杯,跟着伸手携过一枚红润的樱桃点缀在透明高脚杯的边缘。他微笑着向我示意,

“尝尝看。”

我用力地咽咽口水,面前的液体色泽美艳、酒香扑鼻,有如一袭粉装佳人。我已经出离惊叹了。他话音刚落,我立即迫不及待地端起来。

森怀善解人意地提醒我,

“慢点喝。”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已一饮而尽了。只一霎那,我忍不住满足得“噫”出了声。

“怎么样?”

“好滑啊,那种湿润的感觉一下子就从喉咙里流到了心里……有点甜、又有点辣,简直是妙不可言啊。”

他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的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

“它适合恋爱中的女孩子。”

我脸“唰”一下红了,不确定是否是酒精的缘故。脑子晕乎乎的,舌尖还残留着“PINK LADY”的芳香,甜蜜而诱人,我的理智不由自主地朝四面八方涣散开去,眼神却依旧贪婪地望向他,

“我,可不可以再要一杯啊?”

森怀优雅地笑了,

“呵呵,这是酒不是汽水,喝多了会醉的。难不成还想纳夕再把你背回去一次?”

我被酒精麻醉得晕淘淘的意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吓醒了一大半,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森怀盯着我高深莫测地笑,

“行了,乖乖坐着等纳夕回来吧。”

我傻傻地盯着他,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宛若一株巨大的热带植物,美艳、妖异,正不断地向外散发某种神秘的气质,聊得愈久,这种感觉愈是明显。我赶紧识趣地闷声不再说话。森怀颇讶异地拢起眉眼看我,

“怎么不说话了?”

我笑而不答。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抚过眉头,恍然大悟地笑,

“呵呵,明白了。原来男人也是不能太过聪明的。趁着纳夕还没回来,我给你讲讲鸡尾酒的故事吧,不知你可愿意听?”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敷衍。我已经来了大半个小时,可是纳夕依然没有出现。森怀回头看一眼壁上的挂钟,似乎早已了然于胸地微笑,

“纳夕去仓库拿货了,大概还有一刻钟回来。这么说你可是安心了?”

我尴尬地吐吐舌头,仓皇地辩解,

“哪有,我又不是在等他……”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虚伪得可耻。

森怀无意于戳穿我,只是淡然地抿嘴浅笑,

“任何鸡尾酒的调制都离不开六种洋酒:白兰地、威士忌、金酒、朗姆、伏特加还有德基拉。我个人很喜欢白兰地,说到白兰地,以法国产的名牌最多,质量也最好。

不同国家的人喝白兰地的习惯不尽相同,英国人喝时喜欢加水,中国人则喜欢加冰,但那只针对一般的白兰地。对于陈年以上的干邑白兰地来说,加水和加冰都无异于暴殄天物,除了丢失它原有的香醇味道之外一无是处。呵呵,似乎扯得太远了,也不知你爱不爱听。”

森怀报以歉然一笑,我赶紧解释让他宽心,

“没有没有,很有意思呢。你继续说。”

他面露疑惑地注视我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我是否在搪塞他。接着才仿似确定了一般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德基拉产于墨西哥,是以龙舌兰、仙人掌类植物做为原料的蒸馏酒,酒劲比较凶烈,后劲也大,带有毒性,不宜多喝,否则会中毒,甚至危及生命。”

听到这我倒费解了,

“那照你的意思,别的几种酒就没有毒咯?”

森怀冷静地笑,

“任何含有酒精的东西都是□□,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那你还学调酒?”

“哈哈,有人规定调酒师就一定得会喝酒吗?况且小丫头,只要适度饮酒,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

他好脾气地看看我,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费力地想了想,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25种很著名的鸡尾酒到底是什么呢。”

他笑笑捋捋额前的刘海,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可要听仔细了——马天尼、曼哈顿、威士忌酸、得其利、玛格丽特、螺丝钻、白兰地亚历山大、百家地、吉普森、德基拉日出、红粉佳人、生锈钉、罗伯罗伊、边车、金菲士、血玛丽、新加坡司令、青草蜢、古典鸡尾酒、约翰柯林、自由古巴、黑俄罗斯、史丁格、布朗克斯。”

我听得脑子阵阵发晕,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发愣。森怀理解地笑,

“呵呵,看样子是一点没记住。算了,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也许你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不过还是关于你应该适合喝的鸡尾酒。这次是白兰地亚历山大。

19世纪中叶,为了纪念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和皇后亚历山大的婚礼,宫廷调酒师特别调制了这种酒,作为对皇后的献礼。因为酒里面掺了咖啡利口酒还有鲜奶油,所以喝起来口感很好,不会太辣,很适合女性饮用。刚诞生的时候,她曾有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亚历姗朵拉。只不过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人们更容易地记住了这个更顺口的名字而已。不知这样说你可明白?”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由衷地佩服他,

“你知道的真多……”

森怀似乎感觉很好笑,

“这是我的工作啊。”

“哦,是啊。那,为什么要学调酒呢?只是兴趣而已吗?”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安然的笑容,笃定地看着我,

“开始的时候不是,不过那已经不重要,因为现在是了。”

我的疑惑掩在心里,缠缠绵绵像荒原上的茅草,疯狂地生长,这个眼神迷人、笑容温良的男子我是越发好奇了,然而并不方便问出口,毕竟我们只是刚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

……

第N次抬腕看表,我想我的忍耐已快到极限,在心急如焚中我度过了这比任何一次等待都漫长的一个半钟头,可纳夕依旧没有如我所愿地在视线里出现。心里的焦虑、担心一波一波,不听使唤地倾巢而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全部的意识,太久了,他已经迟了太长的时间,我忽地有种不确定的预感。我在这种骇人的想法中慌忙抬起头望向森怀,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出某个答案。他干脆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漆黑的瞳孔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丝隐晦的表情,然而在对上我眼睛时又倏地展颜一笑,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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