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入北极(4)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您好,里面有人吗?”
我高兴地差点从马桶上蹦起来。“有人有人,这里这里。”我急忙出声道。
“您好,外面有位先生找您,说您已经进来很久了,您没事吧?”
“啊?先生?”
“嗯,他说是您的舅舅,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那个…”
我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口,心想如果告诉服务员帮我买卫生巾,那势必会让施北极知道,太尴尬了。
服务员见我吞吞吐吐的,便出声道:“您是需要卫生巾吗?”
我顿时头顶三条黑线,现在的服务员都这么高智商吗?
“嗯,那个,可以麻烦您帮我买一下吗?”
“行,您稍等会。”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服务员再次进来,给我递进来一包纸和一包卫生巾,我连忙道谢,“谢谢您,谢谢您。”
收拾完刚走出卫生间,就看见施北极在过道对面的窗户边站着,一看见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我好了。”我小声说。
他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没事吧?大家担心你所以我来看看。”
低头看着脚尖,我压着声音说:“没事的,没事的。”
“那就走吧。”说完他便抬步往包厢走去,我羞红着脸跟在后面。
到了之后大家着急地询问我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施北极在旁边说,“晨晨没事,大家快吃吧。”然后转过头对我说,“吃饭吧。”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来倒饮料时,施北极突然拦住服务员,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麻烦给她倒一杯热水,谢谢。”
听见这句话我的脸再次红透了,直至吃完饭都没散去,分开时我也是低着头草草地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想起这些我心里一阵暖意,心中还有一种莫名复杂的情绪,脑海中一直是他那双充满敬畏的眼睛。
施北极,今年27岁,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虽然与姐姐施北凌年纪相差甚大,但家中未过分溺爱小儿子,或许是因为懂得自己的父母比同龄人的父母年纪大,姐姐施北凌又经历这么多事情,他心性早熟,懂得责任与担当,27岁便博士毕业于国内的一所一流国防大学,至于从事什么职业,席间无人提起,不过好像不是在本地工作。
隔天学校估分,我对照下发的标准答案,总体算下来和平时模拟差不多,询问了老师的意见就回家了。总觉得高考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形式,只是必须经过的一件事,至于结果如何并不那么重要。
回到家和爸爸商量报志愿的事情,那时的高考还是先估分报志愿再出成绩。爸爸的意思就是女孩子离家近点,但整体来说还是尊重我的意见。在之前的模拟考试中我和爸爸、老师已经基本确定了三所大学,其中两所在上海,一所在北京。最终我还是报了北京的学校,一所政法大学,专业报的是法学。
交志愿表的时候老师劝我可以争取更好的学校,认为我的志愿太保守了,我道过谢之后,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天,睡觉,看电影,晒太阳,日子惬意而安静。期间接到妈妈的电话,询问我的报考志愿以及对未来出国留学的打算。
这天下午,我正在看一部三年前的法国电影《清洁》,女神张曼玉主演,最初吸引我的是它的宣传海报,张曼玉紧紧地抱着一位小孩,总感觉法国电影都是非常浪漫的,但这张海报中张曼玉的眼神透露出浓烈的性冷淡风,但却夹杂着对某种东西炙热的情感。
正看得入神时,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叮铃铃,叮铃铃。”
我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堂哥赵默晨,堂哥比我大六岁,从小对羽毛球情有独钟,伯伯便把他送去体校锻炼,自身的努力再加上天赋,让他在省上的比赛中大放异彩,十九岁那年被选去国家队进行混双训练。
“喂,堂哥,你回来啦?”
“对啊,晨晨,你哥我回来了,快出来接驾。”堂哥在电话那边兴冲冲地喊着,“快点快点出来,我只有三天的时间,然后又得赶回去训练了,你快出来让我见你一面。”
“知道了知道了,哪里见?”
“就在你初中学校对面的老道牛肉火锅吧,你不是最爱吃么?”
“好的好的,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路上小心。”
放下电话我给爸爸打电话说了声便出门了,今天的天气格外闷热,似乎有下雨的趋势,还没到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不多,突然在经过一家咖啡馆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侧影,好像施北极啊,当我再转过头细看时,已经被车辆阻挡了视线,我心想可能是看错了吧,不是说他在外地上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