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入北极(25)
堂哥晃着脑袋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米乐也在旁边说:“瞧你这思想,多龌龊,我们的战友情你懂吗?你懂吗?”
贾木宸被两个人怼得没话说,幽怨道:“你们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我边吃边用余光扫到对面,卢旭茹给施北极亲密地夹着菜,两个人边吃边聊,互相留电话,还说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题。
我郁闷地倒了一杯酒,闷声喝完。可是过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对面,越看越烦躁。就这样断断续续喝了三四杯,贾木宸望着我说:“晨晨,你也别一个人喝了,他们都太忙了,咱俩玩。”
我头有点晕,木讷地说:“好啊,玩什么。”
“咱俩玩…玩…玩大压小吧,就是从大拇指算起到小拇指,前一个手指压相邻的一个,小拇指又反过来压大拇指。”贾木宸想了会说。
我基本搞清楚游戏规则后就开始玩,但毕竟是第一次玩,而且对面的施北极和卢旭茹不时交头接耳,我越玩越心不在焉,结果输了很多。
我的头越喝越晕,脸越来越烫,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
在又输了一杯之后摆摆手说:“不行了,我不玩了,你们玩吧。”
之后贾木宸和施北极、卢旭茹玩了一会,八点多的时候我们走出饭店,十月份的北京秋风微凉,一阵风吹过,我的头更晕了,米乐看我摇摇晃晃的,问道:“晗晨,你还好吧。”
“没事。”
“我和米乐送晨晨回去。”堂哥说。
米乐伸手拦了一辆车,我转过身对大家说:“木宸哥哥再见,姐姐再见。”
最后定定地望着施北极说:“舅舅,再见。”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闭着眼睛,莫名地眼泪往上涌,抬起手一摸,已经满脸湿润。米乐发觉我的抽噎后焦急地问我:“晗晨,你怎么哭了?是难受吗?”
“我…我没事,就是想…想家了。”我抽抽泣泣地说。
堂哥在前排“扑哧”一下笑了,“傻姑娘啊,不过我刚离开家时也这样,慢慢就好了,别哭了。”
“哎呀,别哭了,我给你讲赵默晨的糗事,超糗超糗的,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四川集训,他……”
米乐给我讲了一路,她越讲越起劲,堂哥拦都拦不住,等到学校门口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第13章
忙碌而紧张的大学生活有序地进行着,大一学习的都是法学基础课程,大二才会选具体的方向。
十一月了,临近期中考试,我每天在朱彩乐的督促下积极地去图书馆泡着。
这天施阿姨给我打了个电话:“晨晨,在学校咋样?”
“挺好的,施阿姨,你和爸爸还好吗?”
“家里都好,还有钱吗?要不要给你打点钱。”
“不用,没了我会给你们说的,而且我找了个家教,给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孩子教数学。”
“这孩子,这么忙的课业谁让你去做兼职了,别去做了,我给你打钱。”
“哎呀,不是的,施阿姨,我就是想锻炼锻炼自己,放心吧。”
“你这孩子,真是的,那有什么事就及时给我们说,我听北极说你军训的时候都病倒了,还坚持训练,怎么这么不注意啊?”
“嘿嘿,现在都好了,放心吧。”
“对了,晨晨,你最近和舅舅见过面吗?他是不是谈了一个女朋友?上次你姥姥给他打电话说的时候,他说现在身边有一个,还说你上次也见过,是谁啊?”
我愣在电话这头,第一反应就是卢旭茹,上次见面时卢旭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施北极也没有拒绝,难道两个人已经是男女朋友了?转念一想,对啊,施北极已经27岁了,即使现在结婚也不足为奇,可为什么在这一刻我的心会这么痛。
“晨晨,喂,晨晨?”施阿姨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尽量平复心情,语气保持无异,“在呢,施阿姨,我见过,叫卢旭茹,是我堂哥的朋友贾木宸的表姐。”
“哦哦,这个女孩子我有点印象,那你知道她在哪上班吗?”
“她在北京,好像是一名护士。”
“护士挺好的,你见过她,觉得她怎么样啊?”
“挺好的,长得也挺好看的。”
“那就好。”
我听着施阿姨还想说什么,连忙说:“施阿姨,我这会有点事,同学叫我呢。”
施阿姨说:“行,你快去忙吧,有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拔腿就跑了出去,提着一颗心到施北极家门口,抬起手在门铃上放了好几秒,却没有勇气按下去。
在门口踌躇了大约五分钟,我在心里默默地嘲笑自己无数次之后准备离开,刚转身门忽的从里面拉开了,但我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施北极,而是卢旭茹,真的是卢旭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