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疲倦地捏了捏眉宇间,“别闹!”语气严厉。
我再次摇头:“我要是放手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放手,要不然他会从我生命中消失的。
景言怔怔地凝视着我,眼睛是那样的黑,又是那样的深。秒针转动的异常缓慢,空气中弥漫的烟草味,让我透不过气来。
良久,景言伸手把床头柜上的台灯关了,卧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我没由来地恐慌,一团黑影朝我压来时,我的心跳几乎同一时间停止了跳动。
“啊!”我疼得几乎失声尖叫。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景言他趴在我的脖子上就咬。那么狠,似是想把我脖子咬一个窟窿出来。疼得我浑身都抽搐,最后忍不住抽泣起来。
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刺耳与凄惨。
“景言,你王八蛋!”我边哭边骂。“混蛋……”
“不许哭!”景言突然低声呵斥。
我心咯噔一下,哭声戛然而止。呆呆地瞅着他。借着月光,我似乎看见一颗水珠儿在他眼眶滑落。
“景言……”我不由叫出声,声音怯怯的。脖子好像并没有那么疼了,似是麻木了。
“有时候真想弄死你!”说着,景言十分丧气地躺下来,背对着我。
“景言……”我不要脸地缠上去,其实是太冷了。
“别碰我!”他突然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羞涩了起来。
“别闹!闹别扭明天早上再闹,好不好?”景言这货属于顺毛驴,必须得哄着来。
唉,也不瞧瞧,自己多大了!
景言渐渐地也不挣扎了,八成是怕吵过了不好收场。
我心满意足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背,浅浅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景言动了,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好假装酣睡,床头柜上的台灯被他打开了。
他微凉的指腹,抚在我脖子上的牙印上时。我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他要干嘛?不会又要咬我吧?他他是属吸血鬼的吗?
好在,景言只是打开了抽屉,不知在翻找什么。
这让我很好奇。偷偷睁开一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卧室晕黄色的灯光并不刺眼。景言躬着身子,身上黑底浅条纹的睡衣,勾勒着他修长的腰身,啊,视线被挡住了。
我本能地伸脖子,快要揭开谜底时,景言突然转过身子,吓得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冰冰凉凉的东西在我脖子上涂抹着。动作又轻又柔,如垂柳拂面而来的春风。
嗯嗯,真舒服!我不由眯着眼睛享受了起来。
“对不起!”
啊?我本能地睁开眼睛。晕黄的光线映在眼眸的那一刻,我吓得赶紧闭上了双眼。
不是,这货也会说对不起?!
苦笑:“不管怎么样,我也不应该咬你。”
嗯嗯!就是就是!!又不是属吸血鬼!!!
“是我太贪心了。”景言收好药水,就要走,被我一把搂住了腰。
“不要走!”我把脸贴在他宽宽的背上。
“不装睡了?”他身子僵了僵。
“不要走!”我纵了纵发痒的鼻子。“我冷!”
我感受到他的胸口突然起伏不定,果然他冷笑:“就是因为冷吗?”
“我……”我不知道我怎么又惹到他了。
真是阴沉不定莫名其妙——!
本小姐还不伺候了呢。
我松开他裹着被子气鼓鼓地躺了回去。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景言突然翻身粗鲁地捏住我的脸,盯着我:“说你爱我!”
我不满地冷哼,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伸手想扯开他的手,“景言你放开我!”
“说你爱我!”
“混蛋!”我的脸更疼了。
“说你爱我!!”
我实在是败给他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唔……你干嘛?”我被他的反应惊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夜色里他熟悉的眼神让我想晕死过去。“景言我累了!”
他灼热的吻寻着我的唇,声音含糊不清:“放心好了,不让你出力。”
次日我跟景言吃过早餐就回江城了。吴妈把小丑抱来跟我们告别。它又圆又黑的眼睛泪眼汪汪地瞅着景言。
景言摸了摸它的脑袋,跟它告别。看得我生出了一股离别的愁绪,也想摸摸它的脑袋。看见我它头一扭。我嘴角抽了抽。
进站时,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望我们离去的吴妈。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知道她为什么没说出口。
一路上景言就跟我板着一张脸,跟我花他的钱养小白脸了一样。怎么哄都不搭理我。最后我觉得做人要有骨气,好让他知道知道老娘也是有脾气的人。
刚好小米打来电话让我陪她逛街,好在这货还是有点良心的送我一程。
女为悦己者容。小米眉宇眼梢间都透漏着一股热恋中独有的甜蜜。我顿时生出一种我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戚戚然。
“交男朋友了。”
小米惊讶地瞅着我:“姐你这么知道?我记得我没有告诉你啊。”
我白了她一眼:“你当你姐我这二十五年在打水漂啊!”
小米低下头,脸颊染上迟来的娇羞。
我摇头叹息:“女大不中留啊!”说话间,小米拉着我进了女人心。
“姐,你说我穿这件好看?”我看了一眼她手上黑色的布料一眼。调戏:“其实宝贝儿……不穿更好看!”
“姐!”小米娇嗔地跺脚,那小脸蛋儿红扑扑,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一样美。“你这么能这样对我呢!”声音细细小小的。
我歪着头瞅着小米,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小米,你实话告诉我,你跟那个男生认识对久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那个……”小米神色有些古怪地瞄了我一眼,“其实很久很久了。”然后瞄了瞄斜对面那对情侣,又看了我一眼,羞答答地喃喃:“我们俩……住在一起了。”
小米见我的脸色阴沉不定,忙解释:“姐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发生那个什么关系。”
我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孤男寡女,共度一室,长期下来太监都急。更何况你还那么可口。”
“那你跟景言哥呢?”
我顿时有些不自然,避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有些结巴:“那那不一样。我跟他认识九年了。”
小米嘀咕:“那也掩盖不了你早恋的事实。”
“哪有?”我有些心虚“我跟景言交往时,我都十八了。”
“那我还十九了呢。”
“我你……”我瞪了她一眼,“死丫头翅膀长硬了是吧?大二,大二懂吗?算不上早恋。再说他……能忍。”说着,我的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为了防止被她气成内伤,我忙转移话题,“你给他打个电话约出来,我也好给你把把关。”
“他他出差了。”小米眼神下意识地瞟了我一眼。忙问我:“姐,你说我选红色好还是黑色好?”
“等等。”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出差?他多大?”
小米小心翼翼地瞄了我一眼:“二十七。”
“不是……”我神色激动地拉着小米的手,“宝贝儿,你今年才十九,他都二十七了。比你大整整八岁。八岁是什么概念?”
小米一脸无所谓,我却一脸发愁,这年头做姐姐的得操着老妈的心。
“景言哥,不也比你大吗?”
我把小米手上拿的女人心放了回去,拉着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小米啊,二十五跟三十岁,都是成熟期。可是十九跟二十七,简直就是小白兔跟大灰狼啊!”
“姐,我不想学我妈妈,找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当着老婆还在操着老妈的心。太累了,姐。”
我见小米如此执着,知道不好强攻,要不然会适得其反。只好采取迂回战术:“这样,小米等他回来,给我打了电话,咱们一起吃个饭。顺便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我这如此可口的妹妹。”
“姐,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小米甜蜜地搂着我的胳膊。
我看她那小女人一样神态,心里吐血。我怎么就支持了?!天哪,要是被钱阿姨知道了,那还不得关门放狗啊!
试衣间。
“姐,好看吗?”小米瞄了我的一眼,有些丧,“就是太小,要是跟姐姐一样就好了。”